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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眼睛眨了又眨,想著對策。樓安康道:“燁王殿下,去歲年紀小還不懂事,長大了一歲就知那時冒犯了,還請殿下不要見怪?!?/br>燁王聽了直笑,指著他道:“你是安寧吧,那這個就是調皮的安康了?你們兄弟長得一模一樣,小王可猜對了?”樓安寧忙擺出一副和兄長別無二致的表情,語調一致道:“回稟殿下,我是安寧,他是我兄長安康。”“哦?”燁王在他們兄弟身上掃了一眼,狀似疑慮。樓尚書見兩個孫子不太自在,便出來解圍道:“殿下與我同向而來,不知是?”燁王道:“莊子里有一處荷花開得很好,母妃每年都來看。今年暑氣太旺,她又宮務在身無法成行,我便著了府中人去那里花了一副荷景,又摘一朵花送回宮里給母妃賞玩,不是什么要緊事?!?/br>樓尚書笑道:“殿下仁孝,貴妃娘娘一定十分喜歡?!?/br>燁王笑了聲,又問說:“這孩子是哪家的?我看著有些眼生呢?!?/br>朱定北上前一步道:“鎮北侯府朱定北,拜見燁王殿下?!?/br>其實他剛才已經和眾人見過禮了,但被燁王提點,少不得又費些繁文縟節。燁王一聽,合掌笑道:“這可巧了!”“早間向皇祖母請安,還挺皇祖母和阿衡說起一個叫長生的孩子,我說什么人這么討她老人家喜歡還想著有機會見上一面呢,沒成想,咱們如此有緣。”朱定北扯嘴一笑,口稱:“勞殿下記掛,不勝惶恐。”燁王擺擺手,他不愛聽這些虛的。又打量了朱定北幾眼,見長相生的討喜,又白又嫩的,實在不像是朱家的男兒,便和他又說了幾句才告辭離開。樓家一行又回了馬車。樓安康呼出一口氣道:“燁王殿下倒是很有孝心。”樓安寧正怕他見了燁王想起那樁不快的往事,見兄長沒給他臉色看,頓時笑開道:“燁王最愛干這種附庸風雅的事,你想呀,貴妃娘娘是涼州人,打小沒養過荷花,到了洛京倒成了最愛了,我才不信呢?!?/br>誰不知道,皇帝陛下日理萬機沒有太多愛好,外人知道的就是他愛賞看山水畫草,這荷花誰喜歡還不一定呢。樓安康咳了一聲,不許他亂說。樓安寧見他阿爺都沒表示,才不怕他兄長呢,話興上頭接著道:“貴妃娘娘就是這姓氏占了便宜。黃貴妃,皇貴妃,這日后要是她之外的哪位娘娘晉為皇貴妃之位,豈不是要被氣死。”“阿寧,別拿貴人的事情說笑?!?/br>樓安康沒好氣地警告他。“長生又不是外人?!睒前矊庎洁欤降撞辉俣嗾f了。朱定北捏了捏他鼓起的臉,說道:“我聽說貴妃還有一位五公主,也是今年出嫁?”樓安寧直點頭:“華容阿姐是八月上旬,五公主也是八月,似乎還要早兩天呢?!?/br>七月遇鬼節,歷來不是世家子弟婚嫁會選定的日子,八月卻是完滿,因此許多人家那時候成婚。樓安康跟著說道:“陛下將宮務交給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協理,又恰逢五公主殿下尚主,怪不得忙得連賞荷花的時間都沒有了。我早就聽說,郊外那座皇家山莊里的荷花池是洛京之最,往年貴妃娘娘都會陪皇帝陛下去看一次呢?!?/br>樓尚書正閉著眼假寐,聽他們說起這些才掀開眼皮看了眼,不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樓安寧撇了撇嘴,小聲道:“一池荷花哪家里沒有啊,開花的時候還好,不開花的時候臟死了,有什么好看的。皇帝陛下每年去看不會看膩么?”“你小子除了吃還知道什么。”樓安康學著朱定北的口氣啐了他一嘴。三個孩子說笑皇家事,卻不知燁王進了宮也與貞元皇帝和母妃說起他們來。黃貴妃十分喜歡他的孝敬,貞元皇帝百忙中抽空與她一起用膳更讓她心花怒放,因此聽他說起樓家兩個孩子古靈精怪,與樓尚書溫溫和和一板一眼的模樣完全不同,又說鎮北侯府的小世孫長得又白又小,真不像朱家的孩子,看著像個小女娃似得,捂著嘴笑道:“那孩子除夕那日我還見過一面呢,卻是生的十分可人疼呢?!?/br>“哦?”貞元皇帝也來了興致,“我聽朱家的孩子十歲定生的虎頭虎腦的,我還道他和寧衡有的一拼呢。”“那孩子十歲了?”燁王驚訝不似作偽,“真看不出來。才這么高,還長得rou乎乎白嫩嫩的,看著比宇杭還小些。”貞元皇帝聽了只是笑笑,心中想到,看來寧衡說那孩子有不足之癥倒是真的了。不過,京中的公子哥兒么,生的討喜些才好呢。休沐過后便進了七月,暑氣愈聲,伴著蟬鳴鳥叫聲十分好眠。夫子們盯得松了些,朱定北又舊病重發,恨不得日日長睡不醒,好幾位夫子都感嘆他孺子不可教。秦奚總有感慨:“就該讓我阿爺看看你的真面目,除了考得比我略高了點,哪里有我態度端正?!?/br>樓安寧聽了毫不客氣地取笑他:“長生就是睡著聽講,月試也能有上乙等,哪個像你?把你糊上墻都是一灘爛泥?!?/br>“誒,樓二怎么說話呢?”秦奚惱了,樓安寧笑嘻嘻地甩了他一個鬼臉。寧衡抓著朱定北的脈博,樓安康也不管那兩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湊上來問說:“長生沒事吧,這么成天犯困也不行啊?!?/br>像他們這個歲數的小少年正是精力用不完的時候,哪個像長生似得,坐著都能睡著。朱定北張著嘴打了個大呵欠,趴在寧衡肩膀上渾身沒骨頭似得,沒精打采道:“不知道,這幾天總覺得睡不夠?!?/br>寧衡擰著眉頭,半晌才拿開自己的手。這日下了學,朱定北沒上馬車,說要上馬吹風醒醒神,寧衡陪著他騎馬回去。路上,朱定北繞了街去點心鋪子買了一扎果酥系在馬鞍上帶回去,“我祖母最愛吃這家的糕點,說他們手藝好。我是沒嘗出來,不過聽掌柜說再幾日有荷花糕售賣,我再來買上一打?!?/br>他樂呵呵的,寧衡也只好陪著笑臉,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走在人群喧鬧的地方,朱定北小心著馬不沖撞人,和寧衡貼著走,問他說:“你想和我說什么,都墨跡半天了?!?/br>他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寧衡,總覺得這小子做了什么對不住自己的事情才這般難以啟齒。寧衡靜默片刻,才說道:“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