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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選擇性失明保全了元帥大人的顏面,恭敬地將一卷小紙條遞給朱振梁。朱振梁卷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當廷仗三十,打入天牢。將派欽差,不日抵達。“痛快!王八的司馬御——哎喲!棋——個龜孫子!”朱振梁高興之下也顧不上遮掩疼痛,興沖沖道:“老子在他手上吃了大憋,這回他要是在洛京待著老子奈何不了他,他要是敢回來,老子非弄死他不可!”古朝安無奈,沒有和他同仇敵愾,而是冷靜道:“主帥,老元帥說上面要派人過來。”朱振梁眼睛不眨一下:“派就派吧,我接見的欽差還少了?”“信上沒有指名道姓,說明老元帥傳信的時候圣上還沒有決斷。但又說不日抵達,可見陛下著急,想必這么一日功夫已經定下人選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古朝安憂心忡忡。這次的事只是開始,還遠沒有結束。朱振梁道:“欽差再快也快不過戰鷹,老頭兒肯定會告訴我們提前準備,沒得費工夫瞎猜。”古朝安也只好作罷,轉而問道:“此次是誰出謀劃策,主帥可知?”朱振梁搖頭,“約莫是我爹哪個故交吧,沒活成人精也想不到這份上。老爹沒說是誰,想必有他的顧慮,咱們只要知道是友非敵即可,別做多余的事給恩人添麻煩。”古朝安微怔。主帥說出這番話來,思慮透徹,倒是他為功利所累惡意揣測恩人的救命用意,實屬不該。他歉然道:“屬下明白了。”殊不知,他這位主帥大人對這位恩公也是兩眼一抹黑,只要借用聰明睿智的元帥夫人的口風,裝了個高深莫測的虛殼罷了。果然如朱振梁所料,第二天日落之前,戰鷹再一次攜信從洛京飛來。信上書兩個名字:陳無為,甄東水。朱振梁看到這兩個名字還愣了下,古朝安正嘆:“竟是這兩位貴卿……”便見他一臉懵然,輕咳了聲掩飾自己的笑意,為主帥說明這二人的來歷。“陳無為系青龍閣老,在先帝時期便是宰相,先帝臨終托付閣老輔佐朝綱。這位甄東水,乃當朝右相大人甄飛河,早年曾出使各國,陛下派他來,想必是因為他對鮮卑境內別旁人要熟悉些。”“哦……”朱振梁死要面子也不是沒臉沒皮之輩,這兩位他當然知道,只是一時間沒想起來兩個人的字,沒對上號。“這陳閣老不是都有八十歲了,皇帝陛下怎么還敢派他來?”要是在這路上丟了命,他可就是大靖的千古罪人了。“陳閣老出仕早,如今是六十三歲。”古朝安解釋了一聲,聽主帥嘀咕道:“不是都打入冷宮十幾年了,怎么把這尊大佛請出來了。”心下也是嘆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冷落猜忌的時候,你得受著。倚重得用的時候,你得賣命。反正……那位陛下也不是第一天這樣反復無常了。第42章歡迎之至鮮卑府風云驟變,洛京也是風雨交加。陳閣老和甄右相臨危受命,他二人離京之后,眾臣們依然夾著尾巴做人。皇帝陛下病了。急火攻心當庭昏迷,皇帝陛下這場病來勢洶洶,雖然堅持拖著病體上朝,但眾臣不敢多加攪擾,除非生死攸關的大事一概自己私下打理得漂漂亮亮,為君分憂。這時候就是要少說話多做事,沒見司馬御棋還在天牢里待著嗎?那可是陛下在陛下面前最得臉的皇親,好幾次都聽皇帝陛下和他兄弟相稱,看現在這架勢,親兄弟的情分都不一定管用嘍。聽說司馬御棋在天牢里求了各路神仙就想和陛下辯白幾句,可惜陛下哪兒有精力聽一個罪臣廢話?賈家銘道:“我聽我二兄長說,司馬御棋被打了之后直接關進牢里,現在腰背都快爛了,阿兄怕他沒提審就死在里頭,還是請示了阿爹才在外面給他找了大夫。”賈老二就任刑部主獄司左丞,專管刑部天牢里的罪臣。賈家平尚且如此謹小慎微,連一向對排行十一的庶子不甚在意的賈中書這一次也特別交代他三緘其口。只因賈家銘素日和鎮北侯世孫走得近,這時候萬不該沾惹那活閻王的兒子。賈家銘都乖巧地一一應下,對著朱定北說起外人難以探聽到的天牢重犯消息時,神情自在,像是完全忘記了父親的囑托。朱定北聞言冷笑了聲,沒說話。秦奚:“誰管他的死活?那個狗官就是千刀萬剮!都不夠給死去的百姓賠命!”“秦奚說的對!”沒有任何一次樓安寧像今天這樣毫無保留地贊同過秦奚,“枉費我以前還覺得他憂國憂民高風亮節,沒想到他的真面目如此丑惡,所作所為實在令人發指!”樓安康也道:“人在做天在看,為官不仁最終逃不過法網恢恢。”大人們不敢說道是非,初生牛犢卻恩怨分明,對著信賴的人憋不住滿肚子的話。見朱定北不吭聲,秦奚推了推他道:“長生你倒是也說句話呀,我阿爺在金鑾殿上聽得真真的,你阿爹奏折里還說了要讓皇上治罪呢。你說陛下會不會糊涂了真把你阿爹召回京城——”“秦奚!”賈家銘慌張地打斷他,樓安康也不贊同地看著他:“禍出口出!你連陛下都敢編排,不想活了嗎!”樓安康有個不省心的胞弟,平日里照顧他習慣了,待人處事也軟和,很少有對他們說重話的時候,這種口氣更是絕無僅有。一時間秦奚都不敢回嘴,吶吶地老實下來。樓安寧嘀咕道:“我們也是替長生擔心嗎?”賈家銘看了看不動如山的朱定北,嘆了口氣道:“陛下的想法誰知道呢?不過,這件事的過錯不在長生父親身上,這個節骨眼上陛下就算生氣也不會拿元帥大人怎么樣的。但是司馬御棋,罪惡滔天,不僅把鮮卑治理得民怨沸騰,還膽大包天地敢把朱家軍挪為私用!單憑這一點,陛下絕對不能饒了他,你們就放心等著看他的下場吧。就是不知道,陛下會派哪一位大臣接任鮮卑州牧。”朱定北聽賈家銘一番話,騰地眼睛一亮,張了張口,到底被涌上喉嚨的話咽了回去。“太好了!”樓家兄弟語氣如出一轍。秦奚急道:“如果這樣的話……十一你說,陛下這時候把我阿公叫去鮮卑,不會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