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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 秋夕心想,陛下忙起政事如何還會回奉安殿,可她沒想到,蘇姑娘說了沒多久,殿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那位一直以溫和面容示人的年輕帝王,帶著那雙溫柔動人的雙眸,邁著匆匆的腳步聲趕來,隔著窗戶與蘇姑娘遙遙相望。 陽光從樹影斑駁的打下,光陰輾轉都化在兩人對視間。 陛下露出了笑。 “棗兒,我回來了?!?/br> “終于回來了,我餓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蘇姑娘嘀咕著,跳著從窗邊跑開,往殿外去…… 圣安殿擺膳。 秋夕看著桌子上熟悉的整個鹵豬頭,這樣的膳食,即便是呈上來,也不會這么粗糙的一整個豬頭擺上桌。 她想起幾天前的夜晚,也是她們服侍蘇姑娘用餐。那天的豬頭rou是陛下特意吩咐,但今日又有,可見必是蘇姑娘獨特的愛好。 蘇姑娘手里的筷子唰唰戳進rou里,嘴一撕,啃得帶勁極了。 殿內只留下了最心腹的幾個宮女太監,陛下給蘇姑娘夾菜,蘇姑娘也給陛下夾菜,你一份我必然也有一份,斷沒有服侍陛下用餐的打算,吃的比陛下還自在。 飯添了一碗又一碗。 秋夕終于確定,蘇姑娘的食量不是偶爾大,是真的極大。 陛下都吃完許久了,蘇姑娘還在吃。 陛下吃完也未離席,時不時給蘇姑娘夾菜,兩人的頭湊的那么近,不知道陛下說了什么,蘇姑娘突然笑成了一朵花,陛下還在繼續說,說的久了,蘇姑娘笑嗆著,咳的震天響,陛下又急急的拍背,呵令人拿水來。 秋夕心想,今日這些事若被傳出去,可不得了。 太后那邊的顧小姐過來,也曾陪著陛下用過飯。從前她們都以為陛下用膳不喜人言語,誰曾想還有這樣煙火氣的一面。 自此,秋夕服侍蘇棗愈發用心。 * 下午,朱常鈺把沒批完的折子帶回圣安殿的小書房處理。 蘇棗幫朱常鈺換完藥后,跟著他進書房。 從前六郎讀書,她知道六郎在做正事,就不會打攪,現在六郎在批折子,她知道這些都是國家大事,更不會開口說什么。 反而是朱常鈺體貼的給她準備了話本,讓一旁的小太監捧給她。 蘇棗坐在椅子上看話本。 午后昏昏欲睡,話本也拯救不了蘇棗的困勁。 不知何時她睡著了,等醒來,已經回到了殿內的大床上,等她洗完臉推開小書房的門,六郎還在看折子。 桌子上一疊疊的折子,已經分成了兩邊,蘇棗知道右邊是批完的,左邊是沒批閱的。 怎么左邊還是那么多,仿佛比她睡著前還多! “什么時辰了?”蘇棗輕聲問一旁的小太監。 “回姑娘的話,申時了?!?/br> 蘇棗走到六郎面前,朱常鈺迷惑的抬起頭,蘇棗笑瞇瞇提議道:“六郎,我坐不住了,想出去玩,你也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去槐園散散步吧?!?/br> 朱常鈺面露歉意,道:“棗兒,我召了幾個臣子,馬上要出去一趟?!?/br> “……哦,那你忙。” 蘇棗只好一個人去槐園,見她無聊,便有宮女提議做些小游戲,踢毽子什么的。蘇棗沒心情玩,宮女們退下后,她拉了秋夕問:“六郎、不……陛下時常這么忙嗎?” 秋夕溫言勸慰她,“姑娘,陛下即將親政,國事繁忙,難免勤勉些?!?/br> 蘇棗沉默。 蘇棗細細問了有關六郎的作息,尤其是六郎隔幾日才會來槐園彈琴。 秋夕驚訝蘇棗竟知陛下不是日日彈琴,斟酌著對蘇棗說了一些她能說的。 聽完,蘇棗召來了宮女踢毽子。 等天色昏沉,朱常鈺來槐園找他,蘇棗正玩的開心,見他來了,還勸他不用陪著,“六郎你不用陪我,我玩的可開心了,你傷還沒好,不如早點休息?!?/br> 朱常鈺將事情都挪到白日處理,就是為了夜里跟蘇棗獨處這么些時辰,哪里肯去休息,“我沒事,棗兒,槐園后有一片竹林,你可要去瞧瞧?” 蘇棗想去的很。 但她打了個哈欠,“不了,你不休息,那我去睡了,好困啊?!?/br> 蘇棗要去休息,那六郎也要去休息了。 * 在皇宮的日子,蘇棗以為會過的很慢,但實際上快的令她都驚訝不已。 不過短短一個月,蘇棗就明白了朱常鈺的忙碌程度。 這其間,她出宮去見了一趟蝶蝶,但蝶蝶卻突然不走了,說要在上京再待一段時間,正好秦叔上了一趟京,蘇棗買的那些東西,蝶蝶便讓秦叔全部帶回了螺洲。 蘇棗徹底安心在皇宮住了下來。 朱常鈺的傷,雖然一直在好,卻好的很慢,讓她很心疼。 皇宮內,朱常鈺不光要應付太后的詢問,各方的打量,某夜,還處理了她身邊一個小太監,一直到蘇棗第二天發現小太監不見了,才知道這件事,日日瞧著朱常鈺處事,印象里那個瘦弱的小少年身影,便模糊了許多。 朝堂上,張相和幾個臣子幾乎天天進宮面圣,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各地的折子那么多,這些還是過濾一批后承上來的! 六郎不經意流露的那幾絲疲態,讓蘇棗對朝臣的不滿日益累積。 怎么什么都要找六郎,朝廷吃俸祿,就不能多為六郎分憂么! 如今的朝廷已經比十年前穩定許多,雖然嚴崇已死,但各地官員盤根錯節,事情處理起來也很麻煩。 蘇棗陪朱常鈺呆了一段時間書房,朱常鈺批折子也不避著她,偶爾見蘇棗好奇還會給她看內容,文縐縐的話,蘇棗能看懂,但對不上是在說什么事情,依舊只能算半懂。 她最煩的是地方官員的請安折子。 因著朱常鈺親政,各地發來雪花一樣的請安折。 基本就是問安,還老問,蘇棗尋思六郎寫“朕躬安”、“安”這幾個字,寫那么多也是很耗費時間的,還有那么多事情要處理,六郎豈不是又要熬夜! 這一天,蘇棗忍不住了,干脆將請安折奪走,從筆架上拿下一支筆,準備幫朱常鈺寫。 一旁太監震驚的都跪下了,朱常鈺卻高興起來,站起來看蘇棗的筆跡,新奇道:“棗兒你的字跡,還是跟從前一樣,這個點要寫得有用力些?!?/br> “也不算一樣啦,仔細看還是有差別,但就這么三個字,我照著寫肯定不會出錯啊。我這字,寫的還是很不錯的!”蘇棗不懂政治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出格,笑的格外燦爛又得意。 “我還記得,當初讓你寫青紅兩字,你都寫不好?!?/br> “哪有你一開始教人寫字就教青紅櫻桃那些的,我看私塾里的夫子,都是先教一二三的!你偏偏先教我寫身邊的物件,筆畫那么多,寫的手腕疼!”說起從前,蘇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