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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迷之自信是怎么練出來的?” 顧覃川邊蘸墨邊道:“名師出高徒,師父的本領我學到了一半,但你是個美麗的意外。” “我的畫功沒你想象的那么差好吧!”姜嫵微微鼓腮,勝負欲被顧覃川的話激發(fā)出來,另取一張宣紙,在顧覃川身旁練習起來。 姜嫵專注于自己的畫作,每一次落筆都謹慎小心,雪松在她腦子里早已成型,但落于紙上卻差之千里。 顧覃川畫好一座奇峰后,轉目看向姜嫵的畫紙。 作為受過專業(yè)訓練的領導者,顧覃川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第56章 姜嫵畫的啥啊! 扎根懸崖的老松原本呈矯姿臥龍之態(tài), 遒勁盤曲,枝干乖張,斑斑龍鱗, 帶著欲奮飛起舞的氣韻。姜嫵畫的松樹似羸弱病柳, 垂在崖邊, 搖搖欲墜。 顧覃川很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師妹, 你果然是國畫界的一股泥石流,師父沒被你氣暈, 實屬修為高?!?/br> 姜嫵聽到此話,手上的墨筆飛速旋轉,墨汁似自帶巡航般準確無誤地落在顧覃川棱角分明的帥臉上。 顧覃川側臉躲避,躲了個寂寞。 “畫功不好,還不許人說?!鳖欛ㄌ钟檬直巢寥ツ樕系哪?, 一抹,左臉頰全被墨汁浸染了。 姜嫵抽出一張紙巾貼在顧覃川臉上:“你畫得很好嗎?我看看?!?/br> 顧覃川擦著臉上的墨汁, 大方地讓出位置,給姜嫵檢查。 姜嫵繞到正位,挑眉一瞄。 有一說一,顧覃川的畫風如他這個人瀟灑雄健, 飄逸又不缺沉穩(wěn)之氣。 山體脈絡清晰, 碎石加強山的前后關系和脈絡走向,干濕變化濃淡相宜。亂云飛渡,雪漫奇峰,將山的險峻縹緲之勢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雖然和趙子然畫的有所出入, 卻展現(xiàn)出另一番賞心悅目的別致情趣。 姜嫵看著畫, 久久沒有出聲。 顧覃川低頭靠在姜嫵耳邊輕問:“如何?” 姜嫵敏感地縮了縮脖子,聲音不穩(wěn)道:“畫得不錯, 確實比我強很多?!?/br> “你難得夸我。”顧覃川雙手撐在畫案上,把姜嫵鎖他所構造的逼仄空間內。 強烈的荷爾蒙氣息加上獨特的男香味,令姜嫵心跳加速。無論何時何地,他的氣息總能輕易點燃女人的渴望。 姜嫵回頭想面對顧覃川,臉剛轉一半,就被溫柔帶著茶香的唇俘獲。 沁人心脾的滋味在口齒間蔓延開來,姜嫵沒有拒絕,緩緩閉上眼,用心感受久違的溫存。 顧覃川身體前壓,縮小兩人的空間,強有力的臂彎牢牢鎖住這個如輕絮般難以抓住的女人。 綿長的吻令畫室的溫度直線上升,顧覃川的手在畫案上摸索,似想抹開上面畫紙,讓姜嫵取而代之。 “這里不行?!苯獘齿p喘呢喃,在迷醉的邊緣找回理智。 顧覃川放開姜嫵,迫不及待道:“趕緊收拾回家?!?/br> 姜嫵搖頭道:“暫時回不了,一會兒我要去找菁菁,安撫她的情緒?!?/br> 顧覃川的胸口起起伏伏,差點被一口氣憋死:“你怎么不想安撫安撫我?你對別人總是比對我好,你還需要藝人嗎?看我有沒有發(fā)展?jié)摿Α!?/br> 聽到顧覃川的話,姜嫵失笑道:“我覺得你可以和葉總合伙開一家演藝公司,內部競爭,看誰更火。” 顧覃川嗤道:“葉煬削發(fā)為僧后,GAY里GAY氣的,別拿我跟他相提并論。” 姜嫵知道顧覃川對葉煬的不爽感來源于自己,想調和幾句,又怕火燒澆油,轉而說道:“葉總說你和他有項目合作。” “他跟你聊過我?” 見顧覃川感興趣,姜嫵才繼續(xù)說葉煬:“是啊,他經(jīng)常提起你,總感嘆你年輕,成就卻超過他和一些商界老前輩。” 葉煬的原話雖未這樣說,但意思差不多,姜嫵便轉換一種說法,讓話聽起來更舒服。 被層次差不多的人肯定,對顧覃川來說已經(jīng)習以為常,并沒什么感覺,但這話從姜嫵嘴里傳達出來,意義便不同了。因為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有意思,必會展現(xiàn)出自身的優(yōu)勢,而不會在女人面前夸贊別的男人。 顧覃川比較了解葉煬,他對女人的挑剔等同于雞蛋里挑骨頭,能讓他說出“優(yōu)秀”兩個字的女人,除了他的前女友和姜嫵,沒有第三個。 葉煬若是單純欣賞姜嫵,顧覃川可以大度,就怕他欣賞過頭,變成心動。 出于禮尚往來,顧覃川很客觀地評價了一下葉煬:“葉煬在富二代里算一股清流,有啃老的資本卻靠自己的努力開拓出一方天地,而且懂得勞逸結合,工作一年歇半年,賺錢玩樂兩不誤,這點值得學習?!?/br> “你夸人的點很清奇?!苯獘硰念欛☉牙镒叱鰜恚瑥墓P架上取下一支純狼北尾毛筆,潤濕后蘸上墨汁,在顧覃川的畫旁題字,邊寫邊道,“論私心和狡猾程度,葉總難以望你項背。” 顧覃川垂眸看姜嫵寫字,筆尖生出的簪花小楷字字清麗端秀,見字如面。 【晝漫漫地夜漫漫,高下峰巒總一般。身在洞然明白里,勿於明白里頭看?!恳皇姿未屝脑露U師的詩躍然于紙上。 古今那么多詩,姜嫵偏選這首,顧覃川默然片刻,同以釋心月禪師的詩回敬。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而今塵盡光生,照破青山萬朵?!?/br> 顧覃川的草書筆勢狂放,不拘章法,與姜嫵規(guī)整的簪花小楷形成強烈的對比,兩詩并列,猶如狂夫攜嬌妻漫步于雪山之巔。 “你的行草又進步了,不仔細看,真難以辨認?!苯獘迟澋?。 顧覃川放下筆,撇嘴道:“你夸我真一層不變,連夸帶損,好別致?!?/br> 姜嫵打趣道:“別致這樣才能引起你這種大總裁的注意啊?!?/br> 顧覃川反調侃:“表面大女人,內心小女生,你怕是也幻想過電視劇里那些狗血橋段?!?/br> “我難道不是一直身在狗血橋段中嗎?”姜嫵笑著拿起畫紙,“把這幅畫拿去給師父點評一下,聊完我要先走?!?/br> 顧覃川走到茶幾旁,倒掉冷茶,添上新茶,喝完一盞后,說:“你把我?guī)?,就要負責帶走,我可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br> 姜嫵嘖道:“顧總,你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br> “非也。”顧覃川晃了晃食指,道,“我沒有依賴你,這個要求是社交禮儀中最基本的一環(huán),姜老板馳騁商界,豈會不知?” “呵呵……”姜嫵干笑兩聲,“你真是個無賴?!?/br> 顧覃川勾唇:“黑厚學成就英雄豪杰,于感情如是?!?/br> 歪理上姜嫵說不過顧覃川,便不跟他抬杠,站在門邊示意顧覃川過來開門。 顧覃川心甘情愿為姜嫵服務,但心里會不時冒出易勛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你是個妻奴”。 顧覃川也沒想到自己會有被女人差遣的一天,而且接受的如此自然,這便是心甘情愿的寵愛吧。 姜嫵把畫呈給趙子然點評,趙子然一眼便知此畫為何是個半成品,兩人在空白處題的詩正好點綴了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