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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等他們回來是不可能的。“做一個木筏子,我去找他們回來?!蔽业溃@附近很多胡楊,蒙古族老板又知道怎么砍,這事情不難辦。“太危險了關老師!”馬上就有人勸我,“水這么多,河肯定不會立刻消失,他們順著水還能回來的,你再去,萬一和他們走岔路了怎么辦?還是別沖動,如果下午還沒有他們的消息,咱們再派人一起去找吧!”我已經跟蒙古族老板說起了木筏子的事情,許諾給了他十幾頭羊的錢,然后才跟剩下的人道:“不用你們抽人陪我,大家就在這里等。如果下午還沒有我們的消息,就回察哈爾蘇木求救?!?/br>隊里還有遙感派來的一個人,實在不行他那邊可以叫個直升機,問題不大。半個小時之后,我已經帶好裝備推木筏子下水了。小滿哥不愧是條好狗,眼皮都不眨就跟我上了“船”。第二十五章吳邪的記錄——界碑漂流十分無趣,我帶了GPS,一直能看到自己的位置,所以并不驚慌,打算漂到人走不回去的程度就停下。萬一那兩個人是要殉情,我沒有必要把自己搭上去燈泡照明。漂了大概有整整半個上午,水路一直平順,幾乎連個彎都不打,我百無聊賴地再看了一眼GPS,突然發現當前位置不再更新了。我馬上重啟,發現指示干脆沒有了——這地方有信號屏蔽。我心道難不成真猜對了,趕緊觀察兩側,卻發現沙丘與別處也沒有什么不同,不過船下的水流變得越來越緩,船身也開始了顛簸。河水變淺了,開始碰到下面的巖石頂端。暗礁是我無法對付的,于是想穩住木筏靠岸,結果還是沒有保持好平衡,干脆自己跳進了水里,推著木筏上的背包和小滿哥人工泊船。“你說這是哪呢?”我問小滿哥,后者抖抖毛,已經開始滿地聞了,片刻之后盯住了一個方向。看來那兩人也是在這附近下船的?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皮筏,有些疑惑,但還是相信小滿哥的鼻子不會錯,它往這邊看,肯定是人在這里的意思。靠岸的地方沙丘矮了很多,走起來不算費勁,我們一人一狗偶爾停下來休息,也是因為我心疼小滿哥。小滿哥實在太沉了,老子就是想抱都抱不動,就讓它一腳深一腳淺地跟著,最后它終于不想走了,坐在地上喘氣。我看著小滿哥的樣子,決定不找了馬上回去。剛往回走了三步,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注意的那個方向,地平線的位置,似乎有一片什么東西在隨風移動。瞇著眼睛看了半天,我驚訝地發現那居然是枯死的蘆葦叢。原來小滿哥不是要回去,是要領我往這走?難道阿飛他們到了這?可是我沒有看到筏子也沒看見腳印啊?他們怎么過來的?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因為我看到了那只皮筏——它就突兀地停在一個沙丘的頂端。我過去摸了摸皮筏附近的沙地,還是濕潤的,看來鬼河之前是直接流到這里,后來改了道。難道屠教授是知道鬼河的流向,所以追上去坐順風車嗎?他們到底去了哪?小滿哥似乎也很疑惑,沒再給我指出一個方向來,我摸摸它的腦袋,決定自己探索這一片蘆葦,穿了一半之后,我的視線一下被吸引住了。白色。那一片白色的沙子那么突兀,好像突然被人抹了一道粉筆。我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幾乎瞬間就從蘆葦中沖了出去。可是那里除了白色的沙子之外,什么都沒有。白沙從蘆葦的邊界開始,一直往西邊延伸,根本看不到頭,似乎是這個界內的沙子本身發生了什么變異,而不是后來鋪上去的。我再次開始喊屠教授和阿飛的名字,喊了幾聲之后,小滿哥忽然咬住了我的褲腳。“怎么了?”我低頭看它,發現它還是咬著我的褲腳不放,往蘆葦的方向使勁,似乎是想讓我遠離目前站的地方。我沒動,小滿哥就松開口小跑了起來,直躥到了對面一個小沙丘,然后開始沖著四周的空氣狂吠。我幾乎沒聽小滿哥這樣叫過,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吹狗哨也不管用,它叫的聲音更大了。傳說古潼京是個讓人神經錯亂的地方,我一點事都沒有,倒是小滿哥先瘋了?媽的,爺爺我對不起你,世界上遛狗的公園那么多,老子干嘛要來這???剛往小滿哥的方向移動了幾步,我就覺得腳下感覺不對,沙子似乎在震動,仔細一看起了一身的白毛汗:狗日的沙子真的在動!我第一個反應是這又是幻覺,沙丘怎么可能活過來?一圈圈起伏的紋路像下面有個幾十米寬的怪物在大喘氣,如果從空中往下看,這片白沙肯定跟煮沸的開水一樣熱鬧。隨后我動都不敢動了,因為我看到小滿哥的身后,出現了一條黑色卷曲的東西,極快地舞動了一下后,又不見了。我急得叫小滿哥回來,它卻看了眼我的方向,頭也不回地往蘆葦叢里跑去。丫跑得太快了,剛剛跟我走時那一副要累死的樣,難道是裝的嗎?我眼看自己的狗變成了一個小點,聽到它又在那邊狂吠不止,沒有辦法,自己也往那個方向跑,想把小滿哥安撫住,沒想到剛沖了兩步就一個狗吃屎跌倒在地。這一跤摔得太莫名其妙了,我立刻一個打挺把自己翻過來,以為受到了襲擊,卻看到自己的腳腕上,掛著一只干枯的粽子手。我立即反手抽出大白狗腿往那只手上砍去,竟然像砍在石頭上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我只好兩只手使勁去扯想把自己的腳解放出來,沒想到肩膀上忽然一沉,似乎被一股大力扯住了后背。我下意識護住自己的頸部,也虧了這個鍛煉而出的下意識,才沒有被第二只更大的“粽子手”直接勒死,但是我的動作已經被封住了,一秒鐘內從上到下都被纏得死緊,根本沒有再次發力的余地,只能一只手夾在“粽子手”和自己脖子之間,防止缺氧。同時天旋地轉,我頭朝下就被扯進了沙土之中,一邊閉氣一邊伸開手想為自己減減速,可惜毫無用處,大白狗腿也不得不脫手了。我什么都看不清,感覺自己以非常驚人的速度下沉,胸口被沙子壓得近乎窒息,忽然腦袋一疼,似乎撞到了沙子里什么堅硬的東西。那塊堅硬正擦在我臉附近,我趕緊弓起身子,試圖在被拖走之前用胳肢窩夾住這一塊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好找回主動權,又失敗了。但也是這一停,讓我看清了那是個什么——一塊斷裂的石碑,似乎是水泥的材質,上面寫著兩個字“廿四”。這是我最后看到的景象。再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