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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真切地覺得自己在與真正的關(guān)鍵擦肩而過。這一切,都在我睜開眼睛的一刻消散大半。我瞪著雪白色的天花板,直到眼眶里的液體順著臉往下淌,才突然意識到我是可以眨眼的。重新獲得對時間流逝的“感受”也不知道花了多久,屋子里的光線好像是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視野里出現(xiàn)了一個護士,我看到她的嘴在動,卻連她說什么都沒聽到。她又問了一句,我還是什么都沒聽到,但試圖張嘴——可我要說什么?我可能發(fā)出了一些呻吟。我感到她著急地在我的頭頂忙忙碌碌,隨即手背一陣刺痛。昏昏沉沉的感覺又席卷了我,跟之前不同,這是一種很徹底的昏沉,沒有夾雜意義不明的畫面和亂七八糟的聲音。我仿佛做了一個長夢。我不知道真正的吸血鬼從棺材里睡醒是什么感覺,大概會是肌rou酸痛為主吧?起碼我現(xiàn)在胳膊木得都要抬不起來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胳膊麻地抬不起來了,我干脆是被半綁在了床上。醫(yī)用的束縛帶把我的上半身和病床連在了一起。“你總算是醒了。”有個人對我說,他的聲音非常熟悉,不過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他是誰。這次我的五感已經(jīng)完全恢復正常,只是頭疼難忍,不太好活動,一動脖子就暈地好像要吐一樣。我勉強歪過頭,看見小花站在我的床邊,抱著胳膊,臉色非常難看。但此時我沒有別的心思,有些不那么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恐怕我也要遺忘了,根本沒有說別的的時間,所以我拼了命地對他說了一句話:“幫我找一個德語翻譯。”第十一章吳邪的記錄——何為麒麟血小花神色有些詫異,好像是問:“你在說什么?”我口干舌燥,盡量屏蔽掉他的聲音,還是無可奈何地覺得自己正在失去更多記憶,強迫自己重新回放最初的那一段畫面,試圖起碼把那些音節(jié)都記下來。悶油瓶和很多人進入了似乎是西王母神廟的地方,那些人頭瓦罐,都是運蛇的器皿,看來絲綢之路上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瓦罐,就是從西王母國處流出的沒錯了。他們當時應該是在撤離當中,但悶油瓶讓那些蛇咬他,應該是有非常重要的目的,以至于全隊的人都必須等著他,這樣的行為很不像我認識的他會做的……“吳邪!”小花的聲音忽然讓我回神。“不要說話……我需要一個德語翻譯!”我對他道,“快一點,快一點,這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我能記住的實在有限,只能喃喃自語著那幾句話,試圖模仿里面人的語氣,那個德國人應該是在詢問悶油瓶什么事情,在場的還有其他人,不全都是德國人。可那時候是幾幾年?為什么他們的衣服上會是那樣的標志,這簡直匪夷所思。病房里忽然安靜得奇怪,我的思路一滯,注意到小花異樣的臉色。他的狐疑和擔心太明顯了,讓我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可能會讓他直接叫醫(yī)生來再把我放倒,于是只好平復心情道:“別叫醫(yī)生,我暫時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說,先幫我……等我弄清楚,我再告訴你。”小花卻沒有動,而是靠近一步問我:“我是誰?”我覺得這個問題簡直莫名其妙,而且一時無法理解小花問題的意義,但我實在沒有多余的心力跟他周旋,便如實地回答出來,像倒豆子一樣。小花臉上的神色更加奇怪,但他這次不再盯著我不動了,轉(zhuǎn)身出去打電話。我看了一會天花板,逐漸覺得身上被綁縛的部位都開始跳著疼,試圖彎曲幾下手指,結(jié)果連上臂的骨節(jié)里也透著酸意,身體其他部分的肌rou,干脆像是被壓碎了再粘起來,怎么動都覺得不對勁,好像跟火車打了一架一樣。我根本想不起自己是不是還在半睡半醒間掙扎過了。大概五分鐘之后,黑眼鏡和小花又一起進來了,這兩個人同時出現(xiàn)似乎很合理,但又有哪不太對勁。看來是黑眼鏡通知小花把我送到醫(yī)院來的。腦子已經(jīng)沉淀了一段時間,我知道自己能想起來的東西也就只有那么多了,翻譯早來晚來影響都不會太大,便對黑眼鏡道謝,他卻聳了聳肩膀。小花道:“他就懂德語,你說吧。”這下又輪到我驚訝了,說黑眼鏡懂奇門遁甲甚至看手相算命我能信,可是他會外文?說實話盜墓的行業(yè)里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很多人中學都沒有讀完就走上這條路——我以為小花找一個靠得住嘴又緊的翻譯應該不簡單,起碼要花掉幾個小時,他居然出門就給我?guī)Я艘粋€回來。我搖頭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腦子燒壞了?我確實有很重要的東西需要翻譯,我不知道我暈過去的時候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小心……”我用下巴示意自己身上的繃帶,“別糊弄我。”小花無奈道:“你還別不信……”黑眼鏡笑道:“小三爺要看證書嗎?”說實話我還真挺希望看看的,但黑眼鏡隨即問了我一句話,正是關(guān)于我“看”到的東西的。他說的完全正確,有關(guān)我幻覺中那些軍服的特征,我以為自己有可能認錯,現(xiàn)在卻完全認定了,那么這個年份,甚至可以上推到1938年。悶油瓶果然已經(jīng)年紀一大把了嗎?我不再懷疑他們合起來騙我,把自己聽到的話復述出來,雖然有些停頓和發(fā)音非常不準確,黑眼鏡在思索了一段時間后,還是給我整理了出來。我所聽到的并不止是一段,但關(guān)鍵性的卻只有悶油瓶出現(xiàn)時候的那兩句。有些不太重要的細節(jié),我在這里不再贅述,因為這只是關(guān)乎歷史的進程,和我要探求的東西毫無關(guān)系。悶油瓶被蛇咬時,那個大佐說的話是“你的特殊能力就是由此而來嗎?那么我們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應用,這里有這么多蛇,你并不是需要全部。”原來如此,我心道。我串聯(lián)起一些線索:悶油瓶和我們一起去雨林的那次,他被雞冠蛇咬了卻沒有事;四姑娘山張家千里鎖的防盜機制,那些鋪在地上的“頭發(fā)”瓦罐;張家古樓里的蟲子和鈴鐺……我也許早就該想到了,不僅是蟲子,張家也是會用蛇的,而且用得相當好。張家是一個可以說有收集癖的家族,他們網(wǎng)羅從古到今所有文化知識和遺產(chǎn),從中挑選可以應用的部分納入自己的體系里,他們異人的長壽使得他們更容易保留那些對外失落的技術(shù),發(fā)展變化之后,干脆變成了只有他們自己能懂的東西。我很早之前就對麒麟血的構(gòu)成研究過,我自己的血的功效,都是在去過魯王宮之后顯現(xiàn)出來的。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當時吃了是麒麟竭,但現(xiàn)在看來,到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