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書迷正在閱讀:苦口良藥、報恩最后終要以身相許[快穿]、(綜同人)明日物語、重生明星之路、陸花之有鳳臨樓、打手A、我成了一枚渣攻、一紙?zhí)一ㄗ頄|風(fēng)、被弟子玩弄的師尊【np】(H)、淪為奴(H)
經(jīng)完全失去。實際上,我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徹底消失,只剩下被咬的那里還存在,那幾平方厘米的皮膚似乎是我身上唯一可被觸及的部分。奇妙的是,即使這樣,我還是抱有完整的意識。聽力又恢復(fù)了,我聽到吭哧吭哧的聲音,這聲音仿佛來自我的身體內(nèi)部,我想努力看清眼前,卻只有一片灰黑色的怪影。隨后,焦黑的油條蛇不知為何恢復(fù)了它本來的外表。我看不到它頭在哪里,尾巴卻在拼命扭動,一下卷住了黑眼鏡的手臂。不對……那不是黑眼鏡的手臂。這個人的手臂是赤裸的,帶著一些奇怪的線條,黑眼鏡穿了夾克。我一下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我不敢相信這個人是誰,我已經(jīng)有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他的面孔——即使是現(xiàn)在,我也只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云紋而已。但這片文身實在是太令人難忘,我有可能認錯這世界上任何紋路,唯獨這個絕對不會認錯。悶油瓶卡住了我的嘴,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他的眼神里不帶有任何感情,連一絲殺意都沒有。什么都沒有。第十章吳邪的記錄——過去的過去我很難回憶起自己當(dāng)時的心情,現(xiàn)在想來,是那種東西太過于復(fù)雜,超出了我大腦的負荷能力。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過我們再會的情景,想過悶油瓶胡子拉碴加腋毛過膝,也想過他骨瘦如柴皮或者白如鬼魅,更想過他干脆是忘了我這個人,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從我身邊走過,然后我憤怒地一個回旋踢……這都是我還能夠正常的做夢的時期,夢到過的情景,有些也是無比真實,似乎觸手可及。但不管是噩夢還是美夢,我都沒有夢到過他這樣的“表情”,還是個放大版的。在我的記憶之中,似乎還沒有和他這么正面靠近過,距離近乎臉對臉,使得悶油瓶神情清晰得甚至有點可笑了。然而他的神色讓我感到異樣的陌生。悶油瓶面對著我和胖子的時候,即使是他失憶格盤的那段日子,他都不曾真正空白過。我承認他身上一直散發(fā)著隔離一切人的氣息,但接觸越多就越能體會,他的隔絕是出于對同行者的保護,而他的空白也只是一種經(jīng)歷過太多同樣的事情后的麻木。這很容易理解,當(dāng)看過太多次同樣的悲劇,人的表情變化變得非常微小了——但相對的,當(dāng)出現(xiàn)不同于悶油瓶經(jīng)歷過的事件發(fā)展,他的表情變化反而可以很輕松地被解讀出來,起碼和他熟悉的人,是能夠解讀出來的。悶油瓶會有憤怒有不甘心,有驚訝也有同情,對弱者和死者也會心存憐憫,只是幾乎沒有人有機會察覺到。我最早認識他的時候,他還處在找尋自己記憶的狀態(tài),那時候他還是有些“人味”的,話也相對比較多。隨著記憶恢復(fù),他想起來的經(jīng)歷越多,表情便越少,這都是我曾看在眼里的變化。不管背負了什么,經(jīng)歷過什么,他也還是一個人。一個人就算再厲害,厲害到所有人都無法理解,他也還是一個人。人的眼神里不會什么都沒有。但此刻卡著我嘴的悶油瓶,眼睛里就是什么都沒有,如同一個死物。難道這不是他?!仔細一看,悶油瓶穿的衣服也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像是老舊的軍服,上面的標(biāo)示應(yīng)該是被撕掉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懼和厭惡一下抓住了我,我感到自己開始拼命地掙扎,用上了全部的力氣。不對,有事情不對。殺了他。我必須殺掉他。不管他是誰,我要殺了他。不管他是誰,他都得死。我試圖去咬他的手,卻無法順利發(fā)力,身體和四肢好像都已經(jīng)消失了,只對頭部還有非常微弱的cao縱能力。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卡著我嘴的手忽然翻了一個方向,似乎是打算抓住我的脖子往他的另只手上按,然后手指一松。我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卻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狠狠咬了這個人。這一口很深,我甚至感受到了堅硬的掌骨抵住了后槽的牙齒,聽到了筋rou破開的聲音,同時心中升起了一種報復(fù)的快感,然后卻迅速轉(zhuǎn)化成了強烈的恐懼。悶油瓶任我咬著他的手,沒有一絲反抗和驚慌,我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逃!這個人我殺不了。悶油瓶臉上依然毫無表情,在那口咬過之后就松開了我,把手伸到了身側(cè)——我看到地上擺了很多黑色的瓦罐,每個都是人的腦袋大小,本該是封泥的地方此刻都打開了。悶油瓶從瓦罐中取出了另一條鮮紅色的蛇,右手使力卡住它的嘴,迫使它去咬自己。他的左手實際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傷口的顏色卻難以辨別,像被蜜蜂蟄過似的有很多“點”。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腦袋分裂了,一邊忽然意識到我是在以蛇的視角經(jīng)歷什么事,一邊又沉浸在“殺不了”悶油瓶的恐懼當(dāng)中。突然我又聽到了人聲,就出自我的身后,原來這個狹小的房間內(nèi)并不止一個人。躲藏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又被捉住了。同時我聽到抓住“我”的人說了一段話,似乎是一個問句,包含了很多奇怪的發(fā)音,我有一些熟悉,并不是全然沒有意義的。但我還是聽不懂,真的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悶油瓶頓了頓道:“不行,對你是有毒的。”立刻我就被轉(zhuǎn)了一個圈,視野一下又黑了。我意識到自己重新回到了一個罐子中,罐子里非常陰濕,有令人作嘔的腥味,腥得幾乎是“辣”的,這時候頂上的光亮消失了。回到了封閉的地方,“我”的恐懼感墻也絲毫沒有消失,反而更嚴重了。我身邊還有東西在,發(fā)出了“嗑嗑”的振動翅膀的聲音。畫面開始出現(xiàn)交疊,我之前經(jīng)歷過的那種快速幻燈片的眩暈感又開始了,這一次要比上次要詳細許多。時間忽然失去了意義,我能感到時間是在流逝的,但又失去了對“時間”感知的能力。說到底,我是在同時以旁觀者和親歷者的雙重視角在解讀。一天兩天……是天嗎?還是月,或者年?罐子中一片漆黑,我看到的一切開始了多個層面的倒敘,大量毫無意義的東西灌進我的腦子,然后又煙消云散。我能感到罐子被打開,又被關(guān)上,我還看到了不止一個“人”,但我的注意力本身是分散的,并沒有把視線聚焦在打開罐子的“人”身上。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情緒和無休無止的黑暗。混亂、戰(zhàn)爭、殺戮、蝕骨的疼痛……我能用一個“人”的感覺列地出一些關(guān)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