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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本宮將圣人給氣暈了么?!”皇后聽罷臉色微變,語氣凌厲地開口喝道。“母后息怒,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兒臣擔憂父皇的身體,怎么會說暈就暈呢?難道母后不擔憂么?且后來顧太醫還說了,父皇……”卓驚凡自是不怕皇后的色厲內荏,自顧自地說著,不過末了故意停了話頭,面帶遲疑的望著皇后。“顧太醫說了什么?”皇后的心里一跳,不過隨即強自鎮定下來,斜睨了卓驚凡一眼。“顧太醫說,父皇會暈倒是因為中毒了。”卓驚凡不放過皇后面上絲毫的表情,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道。只見皇后的瞳孔驟縮,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驚慌,卓驚凡心里一沉,第一次對皇后產生了怨懟的心情,竇淳的處境有多艱難,難道皇后不知道么?本以為皇后被關在立政殿里,就能少了蹦跶的機會,可沒承想,皇后竟還能鉆了空子,對圣人下毒!卓驚凡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且他搞不懂皇后的想法,怎么會突然就對圣人下了毒手呢?難道只是被關了一年多,皇后心有不甘,就要毒死圣人?60第六十章駕崩卓驚凡坐在皇后下首,冷眼瞧著皇后眼中閃過的驚慌,他的心里已有七八分確定,圣人會中毒和皇后脫不了干系。此時他的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怒火,對皇后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更多的,卻是對皇后將局面攪得一團亂的怨懟。因此他也不耐與皇后周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便也不管皇后的臉色,徑自地離開了立政殿,就算宮務交還到皇后的手上又如何?圣人已經昏迷不醒了,皇后再威風也沒幾日了。只卓驚凡想到若是竇淳知曉對圣人下毒的人是皇后,心里不知道該有多傷心?他揣著對竇淳的擔憂和心疼,快步的回到了東宮。由于卓驚凡已經恢復了太子妃的身份,因此東宮上下對他自是不敢怠慢,且先前就算他遷到了宜秋宮替太子祈福,東宮的宮務也還是他在打點,因此對東宮的宮人來說,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是被廢的卓郎君又成了太子妃罷了。要說太子妃復立,東宮里有誰的心里最不是滋味,當屬秋水閣里的李承徽了。李承徽親眼見證了太子妃的被廢和崛起,一年多前太子妃被廢時,她也不是沒有起過心思,可她沒想到,太子妃就算被廢了,還是把持著東宮,且圣人竟是對太子將東宮宮務交在一個被廢的太子妃手上毫無意見,因此縱使李承徽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顯露出來,只能靜靜等待著機會。可她這一等,卻是等到了太子妃復立。李承徽坐在秋水閣里,滿心的苦澀,這一年多來她也不是沒想著在殿下面前露臉,她也成功的見到了殿下幾次,可殿下對她一直是淡淡的,別說寵愛了,殿下根本是一點兒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久而久之,李承徽也就漸漸的死心了,她乖乖的待在秋水閣里,等著太子繼妃入宮后,若能在太子繼妃面前博得憐惜,或者日后還能仰仗太子繼妃。沒承想,殿下竟是在迎娶繼妃時遇刺,接著又出了蕭家拿假的谷璧充當玉璋一事,最后竟是鬧得蕭家女無法入宮,要知道,當時李承徽聽說了那道斥責蕭家的圣旨后,心里就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她以為,沒有了太子元妃和繼妃,殿下又重傷未愈不能納新人,東宮里就只有她一個承徽,圣人怎么著,也應該升一升她的位份了罷?可是她滿懷著希望,一日盼過一日,最后沒有盼來自己的晉升,而是盼來了太子妃復立。……李承徽的心思卓驚凡自是不知,他現在正忙著接手宮務,第一件事便是打點淮王妃的喪禮,淮王妃薨逝之后,立政殿偏殿便封了起來,盡管并未掛起白幡,可侍候的宮人們都換下了鮮艷的衣裳,著了素服。卓驚凡去了立政殿偏殿一趟,見著了幾乎哭暈過去的竇芷容,他心里有些不落忍,且如今淮王世子跟在竇淳的身邊,日后的淮王府一脈便成了太子黨,為此他也不能不管竇芷容,因此他攬下了淮王妃的喪禮,并且將竇芷容等人送到了東宮。卓驚凡派了詹事前往淮王府,在淮王府中設了靈堂,并且將淮王妃的尸首運回了淮王府。淮王府因著人都散了,此時偌大的王府竟顯得冷清蕭條,詹事領著內監將一切打點好。而淮王府中除了世子、小娘子和小郎君被留在了宮內,其余的侍妾下人們,都還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太子遇刺一案,圣人本想著推到淮王的身上,可淮王遲遲未出現,圣人總不能將罪名安在淮王府上的女眷身上,因此這案子竟是就這么拖延了下來。此時淮王妃薨逝,圣人又昏迷不醒,因此卓驚凡和竇淳商量后,還是扣下了那群女眷,只讓淮王世子竇珣帶著竇芷容并小郎君回府祭悼淮王妃。另一邊,竇淳雖說壓下了圣人昏迷不醒一事,可圣人已經連續幾日未上早朝,對外說是身體不適,但是朝中已經隱隱有了風聲,畢竟圣人無預警的突然病倒,這事兒聽起來就有些不對勁,因此有些人難免想到了這其中怕是有陰謀。只是就在群臣的心里起了疑惑時,竇淳立時拿出了圣人的手諭,證明自己監國替圣人代理朝政是名正言順的,且同時太傅和太師亦拿出圣人的密旨,密旨中更是言明了若是圣人有了什么不測,便傳位于太子竇淳。如此一來,朝中眾臣也不敢再對太子代理朝政有什么意見,再說太子是圣人唯一的血脈,太子繼位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就是心里有些想頭的大臣們,也找不出理由反對,唯一能夠拿來作文章的,就是太子妃不能生育罷了。可就在朝臣想要用這一點詬病太子和太子妃時,東宮竟傳出了喜訊,原來是太子侍妾李承徽竟有了一個月的喜信,這下子那些本想要趁機上書的大臣們,只能默默的將寫好的奏章塞進懷里。只他們也不是如此輕言就放棄的,回家改了改后,就開始勸著東宮進人了。雖說李承徽有孕了,可是這還不夠,先前圣人指了好幾個太子侍妾,本應在太子繼妃入宮后,也被納入東宮,可前些時候太子腿傷未愈,因此這事兒便擱置在一旁,如今太子的腿傷看著好多了,那么納人一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罷?竇淳自是想好了拒絕的理由,先是以圣人身體不適,他為人子必須在父親床榻前日夜侍疾,若在父親病重時還有心思納新人,豈非不忠不孝?再說京都外還有秦王、楚王起兵造反一事,他若置國家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