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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擁為靠,又好像要離開他的懷抱。 賀金傾禁不住問:“你要我走么?” “那陛下希望我走么?”柳韻心反問道。眉眼彎彎,含情帶笑,指觸著微揚的下巴,卻一點也不扭捏。 他再無顧忌,扳著她的下巴吻了起來。 云母屏風上還是山川河流,忽然流動起來,與浴池融合一處,恨海情天,滔浪翻波。 兩人都在朗語傾訴無盡愛慕。 賀金傾終于在夢里做了儷影雙雙的主角。 龍笛鼉鼓突然響起來,柳韻心臉忽然變得猙獰,賀金傾自己手上也有血,是他自己的血。 再一看,一把匕首捅在左側胸口。 賀金傾反手就打了柳韻心一掌,夢里柳韻心溫熱的身.體立刻變得冰涼。 賀金傾撫上自己的傷口,他好像要死了…… 賀金傾忽然清醒,恢復理智,反手鎖住來人。 是方才倒水宮人中的一個,賀金傾厲呵道:“為何襲擊朕?” 他去摸自己胸前傷口,還好,這宮女力弱,不僅刺得不深,還刺歪了,筋骨都不曾傷。 宮人被勒得無法抬頭,喘息道:“奴、奴恨不能為九殿下報仇!” 原來此宮人愛慕賀月傾,從后門悄悄潛入,貼墻輕走,繞過屏風。見賀金傾正失神發呆,正是好機會,便一匕下手。 這一個才是實實在在的真意癡心。 賀金傾發笑,直接擰折了宮人頭顱。 他深吸一口氣,自己竟破天荒的,不設防到這種程度。在這里走神發夢,連宮人是何時靠近,怎樣拔匕捅他,都不知曉,毫無察覺。 若換個熟練的殺手,他早被一匕穿心,滿地血流了。 再又想想,一場相思夢,她愛上他永遠只能在夢里。 不對,夢里也不愛,唇齒交纏卻貌合神離,共赴云.雨卻二心異離。 夢里還是一起死,賀金傾不禁嘆道:“此花此葉常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他什么都明白。 賀金傾恢復往常神色,傳喚相關內侍宮人,統統重責。 剛懲罰完,就聽得報說“況將軍殿外求見”。 “宣。”賀金傾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像什么也沒發生。 況云雙手捧著賀金傾落在皇子府的劍,剛跨進殿門,還未說明來意,賀金傾便道:“朕不收,讓她自己來還。” 況云端詳賀金傾良久,終不敢多問多出聲,行禮領了命,又把劍帶回皇子府了。 “柳姑娘,陛下說讓你自己去還。”況云把劍往柳韻心身前遞,非常擔心她不收。 柳韻心抬手抓了劍,收到身側。 況云歪頭打量,小聲詢問:“你打算……幾時去還呀?” “進不了宮,不打算還。”柳韻心語氣輕松,可把況云愁壞了,她知不知,她似乎惹怒了陛下呢! 陛下讓她進宮,應該是等著她道歉吧! 況云憑自己的理解擔心,忍不住去找馮炎說,讓他勸勸柳韻心,九五尊極,誰能反抗?況云同馮炎描述今日殿中賀金傾:“你不知道,陛下一臉平靜,但是氣氛不對,我覺得越是暴雨將至前的臨近。” 馮炎還未接話,況云又道:“還有你啊,我感覺陛下對你也還沒消氣。” “知道了。” “你是知道了要去勸她?還是知道陛下仍生氣?” “都知道了。”馮炎回應后轉身出門,況云從窗內向外窺視,見著馮炎一步步靠近柳韻心,便逐漸安心下來。 阿炎勸人還行,比他有理有據。 馮炎離著柳韻心尚有兩步距離,柳韻心便笑道:“馮將軍來當說客?” “并不。”馮炎毫不猶豫道。 柳韻心眉抬眼抬,明顯愣住。 少頃,她緩緩道:“你不該來同我說話。陛下已對你產生了嫌隙,不管你勸不勸我,這誤會都會加重。唯有遠遠避著我,不與往來更不要主動找我說話。最好暫時搬出府去,靜待時日,等陛下明白你的清白。”柳韻心并沒有去對視馮炎,“只有這樣,你的命才是安全的。” 馮炎不言不語,卻去尋柳韻心的目光,對住。 柳韻心沉默良久,慢慢開口:“可惜將軍是北人。” 馮炎嘴角掛起一絲苦笑。 他又成北人了。 忽然間他明白了“可惜”二字,心跳變得有力起來。 玉京城的第一縷春風剛好吹過,徑直吹散他胸中陰霾,惠風和暢,再無遺憾。 馮炎朝柳韻心深深一拜,轉身前笑道:“其實我努力回憶過了,小時候祖父帶我去南地,是有一事記得的。那時走在一條泥路上,前方全是低飛的蜻蜓,我再往左望,好美的一片湖,但是極熱,又悶又潮。可那蜻蜓我很是喜歡,想抓一只帶回玉京,但祖父牽著我走得很快,就沒抓成。” 馮炎說完頭也不回,不急不慢返回房去。 九日的平安順遂。 馮炎并沒有搬出府去。 倒是第十日正午,賀金傾出現在院前。 他等不到物歸原主,親自來取劍了。 作者有話要說: 9.22稍微小修了一下,改得直白了些。 感謝在2020-09-19 13:29:14~2020-09-20 23:5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6666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為什么我還是學渣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44 章 已將所有事情捅穿, 二人再相見,忽然都覺得無話可講。 就這么靜對佇立。玉京的春風吹起他們的發絲,又落下。 柳韻心忽然想著, 金陵的柳條此刻也是這般被吹起吧。 “陛下。” 她向他行了個南禮。 賀金傾頷首回應。 他在宮中時, 始終記掛著自己的劍,覺得見不著她心不安。現在站定了會,內心反倒迅速平靜下來。 兩人都覺得佇了很久,但不知誰來先開這個頭。 據一直在廚房守馮炎燒水, 實際是在窺視院內的況云后來回憶,陛下和柳姑娘相顧無言,耗了整整一壺水開的時間。 后來柳姑娘先開的口, “要不我請陛下品一盞茶吧?” “好。” 廚房內的兩人都聽到談話,馮炎提起燒開的壺,正要步出門外,況云一把抓住水壺提手:“我來我來!” 馮炎仍舊攥著水壺。 “你傻啊,這個時候不能你去送!”況云勸諫馮炎,不然誤會會更深的。 馮炎這才把手松開。 況云提了壺到院內, 換做一張笑嘻嘻的臉, 與柳賀二人插科打諢, 又說剛好自己燒好一壺。 柳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