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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月傾眉毛一挑:“三哥哥有沒有品評什么?” “品評什么?么?” 賀月傾含笑點頭。 柳韻心卻搖頭,賀金傾對她的琴藝只字未提。 “三哥哥居然不說?!辟R月傾感慨,繼而臉上顯出一副憋不住的樣子,伸手把柳韻心的衣角拉一拉,似是讓她湊近些,好說悄悄話,“三哥哥的親母劉良人,就是憑得寵的?!?/br> 柳韻心心中一跳,過了須臾,問道:“他母妃后來被廢了嗎?” 廢了以后,逐出皇陵,埋在那墳場? 賀月傾直搖頭,聲音里帶著惋惜:“劉良人一生謹言慎行,從未出過任何差遲?!?/br> 記得自己小時聽她彈琴,從沒錯過一個音。 “生前遇著我們這些皇子,都是恭恭敬敬的,說話也溫柔,從來沒有脾氣?!辟R月傾告訴她。 柳韻心心中其實有許多關于賀金傾的疑問,被賀月傾引出話題后匯聚到一起,成為一團疑霧濃云,任九皇子是有意為之,她也忍不住好奇發問:“劉良人已經亡故了么?” “嗯,三哥哥十歲的時候。lkzl”賀月傾的扇子一下下打著掌心,一臉“我三哥哥苦得很”的表情。 “是否……葬在?” “噓!她不被允許入皇陵。”賀月傾湊近許多,告訴她,他的鼻尖差點貼到她的額頭,而她能瞧清他的汗毛和鼻上的晶瑩。 柳韻心心中的濃霧團團升起,彌漫開口,一個又一個問題,她連貫問出:“為什么呢?還有三殿下的皇子府為何出奇簡陋?為何沒有正常的仆婢服侍?” 甚至要自己趕車。 賀月傾含笑不惱,并未嫌柳韻心的問題逾矩太多。 “這里人多,我要換一個地方,才能告訴你秘密?!辟R月傾說著挽住柳韻心的胳膊,帶她一躍而起,飛至假山頂上。 假山奇石是一叢叢的,頂上四面剛好視線遮擋,是處藏人的好地方。 別人看不見他倆,他們卻可以仰望月亮。賀月傾伸直右臂,修長的五指望前觸,人是不可能攀到明月的…… 他張嘴,這人無論何時嘴巴里都有微微的酒酣,輕輕慢慢撲入柳韻心耳中:“我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買V支持我,本章留言的都送紅包。過段時間我們再來個抽獎。感謝在2020-09-01 19:58:10~2020-09-02 23:46: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666666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28 章 “二哥哥和三哥哥不是同一年生的么?他倆出生不久, 就在那年冬天,下了場大雪,連大行山都罩上了銀白。父皇出宮賞雪, 回來就病了。一開始只是頭疼鼻涕, 大家以為是風寒小恙,父皇自己也那么認為??煽人砸恢辈缓?,超過百日,到后來每一口都是血絲。父皇雙眼凹進去, 整個人都瘦得厲害,換了無數御醫,還到民間去請方子, 都不見好。到最后找著高人了,給父皇算了一算,顯出卜象,父皇是被當年生的一對母子克住了。預言母子愈顯赫,父皇便越容易被刑克。破解的法子唯有壓制住這對母子的榮華?!?/br> 賀月傾講到這,感覺到有風從山石的縫隙透出來, 便問柳韻心:“你冷不冷?” 柳韻心搖頭, 她沒感覺到。 既然不冷, 那就不換位置繼續講, “父皇一開始疑的是淑妃娘娘和二哥哥, 畢竟給予他們的遠比三哥哥多。所以父皇就降了淑妃的位份, 不讓二哥哥住殿,送到宮外去養,可父皇一點也沒好。父皇原本已經不信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將三哥哥送出去,哪知很快, 父皇就不咳血了,改為干咳。父皇又把劉良人送出去,咳嗽都漸漸少了。于是父皇敬畏起鬼神來,后來不再加封劉良人,還讓他們母子盡可能的素儉,不得榮華?!?/br> 賀金傾行住的反常,竟只因為一幅卦象,一句占言。 難怪上山時聽得其他皇子奚落賀金傾,說他受再多委屈,也是為了父皇能壽與天齊。 柳韻心不禁苦笑搖頭,怎么每一個與皇帝有關的故事都透著荒誕? “所以劉良人未犯過錯,還生下三哥哥,父皇卻想著皇陵顯貴,不允她入?!?/br> “三殿下死后,也會和劉良人一樣嗎?”不入皇陵,無字無碑,無依孤墳。 賀月傾身往后仰:“你怎么想著三哥哥死?他正青春!” “我是說百年之后?!?/br> “是吧……”賀月傾不說話了,除非三哥哥做皇帝。 柳韻心難以置信:“陛下看起來不像會信讖占的人。” “在這之前,父皇的確不信。但是一個人快死了,總要把求生的法子都試一試,才愿意絕望。” 也許皇帝后來對占言產生過懷疑,但他沒膽量拿自己性命去驗證。 賀月傾轉了個方向,靠著山石背對月亮,從柳韻心的方向望去,仿佛他靠的是月亮,“可能對父皇來說,自己對三哥哥和劉良人已經夠好了?!?/br> 至少沒生出殺心。 賀月金把兩臂背到腦后坐枕:“劉良人本就沒母家,再鬧這一出,三哥哥選伴讀時,沒一個世家子弟愿意當的。后來父皇挑了幾個,都是八、九品小官家的男童……經常跟著三哥哥的,一個叫馮炎的,還有個什么云?就都是那時候挑出來的。唉,三哥哥實在是太苦了!”賀月嘆道,“所以我做弟弟的,盡我所能,能幫則幫……” “九殿下都幫了些什么?”柳韻心忽然插話道。 賀月傾微張的唇急閉,如馬急剎一般,半晌,悠悠道:“還好我都是真幫,不然你這一問就戳穿了?!?/br> 賀月傾告訴她,雖然自己在戶部是富貴閑人,但還是能自由翻卷宗的。那年賀金傾在刑部,一個案子要查戶籍。那戶籍不是玉京的,隸屬遠地,層層申報得三五天。賀月傾得知后,直接幫金傾查了,當日離京緝拿,順擒真兇。 “多虧了我?!辟R月傾右指指胸口道。月亮在天上走,在天上偷聽,灑下一縷月光,像灑下的酒。 “饞酒了。”賀月傾仰望月光,繼而轉頭朝柳韻心笑道,“殿下,我們今夜就聊到這吧。” 賀月傾帶著柳韻心,從假山頂上縱身跳下,裙袍和飄帶揚起落下,快成了影。一只褐羽上點了白斑的麻雀,自左往右,從低飛向高空。 這只褐白麻雀再從高飛回低處,且將將好遇著柳韻心時,已經是第二天午后了。 麻雀斜落冰湖邊,爪子碰到水面,起了漣漪,麻雀汲了口水。 柳韻心亦站在冰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