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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滕mama看著滕洋,“洋洋,mama早都想問你了。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的男朋友,到底是誰?”二十一章請剪藍色線(3)滕mama看著滕洋,“洋洋,mama早都想問你了。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的男朋友,到底是誰?”滕洋一呆,瞬間僵在那里。馮婉芝也急了,“是誰。你說呀。肯定是因為這個成績才掉下來的吧,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好端端地退步那么厲害。洋洋,mama跟你說過多少次,女孩子這個階段,最是緊要的時候,等上了大學,你愛談就談去,你怎么不聽呢?是誰?是不是給你送大熊的那個,還是你們班長?”滕mama的責問讓滕洋猝不及防,她是覺得爸爸mama好像有點懷疑了,可是,她沒想到會這么快。她本來以為——她也不知道她本來以為什么,或者,她潛意識里就是抗拒著有一天被知道被追問的本來以為的。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得站在那里。滕mama急了,“是誰呀!我問王鉞息,王鉞息還不說。是不是你們班長!”滕洋聽到王鉞息三個字,臉色瞬間一白,再聽到母親攀扯秦歷煒,幾乎就跳起來,“不是不是,你不要亂猜了!”“不是?不是那就是那個,高個子那個。那個學習不好的,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怎么行?”滕mama在腦子里飛快過著她所知道的滕洋班里的男孩子。滕洋聽mama已經(jīng)開始亂猜測了,連忙否認道,“不是,您不要亂猜了行不行?”說了這句話,又是低頭沉默。“我不亂猜!我不亂猜你倒是說啊,是誰啊!已經(jīng)初三了。”滕mama雖然單純些,可是并不是這么耐不住性子的人,奈何這個時機太不對了。剛才洋洋是和王鉞息打電話的吧,那天,王鉞息是說,他也想告訴自己,但是最好讓洋洋自己說。連王鉞息都知道她自己和父母說了別讓父母著急才對啊。剛才洋洋那么大聲地說不能說,恐怕是王鉞息勸她她不聽吧。這孩子,怎么這樣呢,父母和王鉞息還能害她嗎?馮婉芝長長呼吸了一次,然后,在滕洋的床邊坐下了,“洋洋,是mama著急了。你坐下,坐下咱們慢慢說。”滕洋咬著唇,只是站著。滕mama放緩了語氣,“你們這個時候,正是——mama也知道,有男孩子喜歡你,那是很正常的。我們洋洋——洋洋,mama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有點著急。”馮婉芝不斷地措辭,可是半天卻沒有表達出一個完整的意思來。她再一次叫滕洋,“過來坐下吧,咱們慢慢說。”滕洋低垂著頭。馮婉芝又叫了她一遍。滕洋走過來了,貼著床邊坐下。滕mama開口,“洋洋,mama沒有別的意思。跟我說,那個人是誰?”那個人謝過了司機楊叔,謝絕了他要幫自己把那一大幅畫搬到門口的好意。扶著畫看楊叔開車回去,王鉞息一回頭,卻正看到了拎著豆?jié){油條的滕洋爸爸。避無可避。王鉞息單手扶穩(wěn)油畫,跟滕崇塬很有禮貌地向他點了點頭。滕崇塬老遠就看到了王鉞息從車上挪下來的扁平的巨大木箱子,滕爸爸雖然不是王致那樣的公子哥,但明顯也是琴棋書畫略通一二的雅人,只看形狀就猜得到大約是一幅帶框的畫。滕崇塬大步走過來,沒等王鉞息打招呼,第一句話就道,“為什么不把畫芯拆下來裝在畫筒里?”王鉞息聽到他的問話,立刻就明白滕爸爸已經(jīng)猜出來了箱子里是什么,出門時的一鼓作氣突然有些氣血不足起來。他回話的聲音有點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尷尬,“路也不遠。我都包好了。這樣再拿出來也容易些。”滕崇塬立刻想到了擦個書架都能把自己從椅子上摔下來的笨女兒,眼前這個男孩子大概和自己一樣了解滕洋的笨手笨腳吧。只是,他竟然敢這樣送過來!其實,作為女兒的早戀對象,身為家長的滕爸爸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能真的對這個男孩子說什么,他有他的老師和家長,作為女孩子的父母,他們不能太逾越了。更何況,他其實對王鉞息,還是有一點點欣賞的。可是,他今天居然就這樣帶著明晃晃的犯罪證據(jù)登堂入室,滕崇塬是真的對他有些生氣了,這個男孩子太自負了,他需要一點教訓。于是,滕崇塬幫他抬起了箱子的另一邊,再要邁向家門的時候,突然開口問,“畫得是洋洋?”昨天同學們散得太晚,滕mama收拾家里就用了很長時間,又憂心著滕洋的早戀問題,直和滕崇塬說了半宿,還沒有來得及說到王鉞息的畫。王鉞息從來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的大少爺,他看得出,滕叔叔生氣了。王鉞息這一刻才是真的緊張起來,他突然開始意識到,原來,人家的一個念頭,真的能夠決斷他和滕洋的一切。一向少年老成的王鉞息從來沒有這么不安過,手中的畫也仿佛有千鈞重。他的喉嚨開始發(fā)干,想解釋什么,卻偏偏說不出,可長輩既然問了話,是絕對不能不答的。他的心思在他的舌尖上過了一千遍,終于,什么好聽的堂皇的話也沒有,他只能最無力的,“嗯”一聲。滕崇塬定住了腳步,他一只手拎著豆?jié){油條,透明的塑料袋,滿滿的市井味,另一只手托著裝畫的箱子,他是那么的理所當然而又強勢,仿佛能夠只手顛覆王鉞息全部的希冀和未來,當他的目光終于停在王鉞息臉上的時候,那句最可怕的話,還是被說出了口。“謝謝你的好意,只是這幅作品,我們滕洋不能收。”“叔叔。”王鉞息從來沒有試過在這樣的重壓下開口,他幾乎都沒有想好要說什么,就已經(jīng)開了口。滕崇塬的目光不算嚴厲,但是很堅決,“你的司機應該還沒有走遠,和平路的岔口那里就能調(diào)頭。”“叔叔。”王鉞息措辭了半天,依然只能擠出這兩個字。滕崇塬這一次是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王鉞息只覺得,好像皮膚和貼身的內(nèi)衣是剝離的,整個身體冷冰冰,寒氣直從腳下涌上來。而后,他聽到了最官方的話,“王鉞息,這些天麻煩你幫滕洋補課。同學之間的正常交往我們歡迎,但我相信你也知道,滕洋很簡單,她的心思只能放在一件事上。”他說完了這句話就不再多言,立刻下了逐客令,“馬上到和平路了,打電話吧。”王鉞息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是緊的,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因為手指太過用力摳著木箱子發(fā)出了聲音,他幾乎是提起了全部的心氣,向那個他喜歡的女孩子的父親請求,“叔叔,給我十分鐘,我能和您談談嗎?”滕崇塬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語無波瀾,“我會和你的老師和家長談。”“啪!”王鉞息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狠狠地拍在了胸腔里,浪打礁石一般,拍出無數(shù)無數(shù)的血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