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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西暝的建議。 那一天謝西暝早早地就離開府內,后來雙手受傷給沈柔之看見,問他出了何事。謝西暝只說是遇到了兩個無賴混混起了沖突。 其實沖突是真,無賴卻是假的。 謝西暝遇見的兩人,行蹤鬼祟,一直在沈府外偷窺,謝西暝出其不意將兩人擒住,費了點兒勁才撬開了他們的嘴。 原來這兩個是府衙中馬主簿所派,叫他們來監視著沈承恩的,這兩人因見謝西暝年紀不大,以為他是個好糊弄的,所以還隱瞞不說,誰知謝西暝窺一斑而知全豹,早知道了。 “這馬主簿跟王司馬的關系是不是很好?”他似笑非笑的問。 這兩人嚇的臉色更變了:“這……” 謝西暝道:“王司馬跟云龍山的匪賊勾結,卻跟賊匪一起死在酒樓,沈大人在場卻無恙,所以馬主簿派你們來查看端倪是嗎?” 兩人見他如同神兵天降,沒什么可瞞的,這才招認:“云龍山的賊常來城內,他們也會往知府衙門打點些銀子,所以……” 謝西暝冷笑道:“那除了這馬主簿,知府衙門里還有別人跟你們是一伙兒的嗎?” 兩人就再也不敢說了,只是求饒。 謝西暝處置了這兩個,心里卻有算計,雖然這兩人沒有再供出什么來,但顯然這洛州府衙不干凈。 后來知府讓沈承恩押解賊匪進京,沈承恩雖覺著這一行艱難,卻沒想到別的。 幸而有個謝西暝。 他給沈承恩出了一計: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上沈承恩押送著賊人走官道,可其實那賊寇是假的,只另外派了幾個心腹從小道往京城而去。 謝西暝一再叮囑,這一計策不能外泄,連知府大人都不能告訴。 本來沈承恩以為他多慮了,但是見識過這少年的手腕,竟不敢違逆,于是竟答應了,那封信也是在謝西暝的要求下先寫好了的。 果然路上出了事,朱公子的頭給扔出來的瞬間,沈承恩心頭一顫,知道自己幸虧聽從了謝西暝的話,他見賊人來勢兇猛,便立刻指揮手下把那假的囚車推到了山坡下,趁著賊人們去搶救那囚車的時候,他帶了屬下向前直沖出去,竟殺出一條血路。 只是沈承恩不知的是,直到目送他帶人沖出去,身后官道上那騎在馬上斗笠遮顏的青衫少年才一抖韁繩,轉身回城了。 沈柔之當然不知道謝西暝背地里做了這么多事情,可經過這件事在她眼中,謝西暝已經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了。 她肯留他一起吃晚飯,就是兩個人的關系更近一步的意思。 “你喜歡吃什么?我還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只管告訴我,以后經常叫他們給你做。”沈柔之又喝了口茶,笑吟吟地說。 謝西暝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樣子,心跳的更快了,竟有點受寵若驚:“我不挑食,什么都是好的。” 沈柔之笑道:“你不說,他們就只按照我的口味做了,到時候可不許不吃。” “長姐的口味自然是最好的,我一概都是喜歡的。”謝西暝回答。 沈柔之眉峰微動,笑著搖頭:“若不是親眼看著,還以為你多老成持重了呢,怎么就這么會說話?” 這會兒才十四歲不到,已經這么能哄人開心了,再大一些,那還了得? 何況他又生得這幅禍水似的容貌。 謝西暝一笑低眉,隱隱竟仿佛有些靦腆。 沈柔之瞧在眼里,心里對他的喜歡越發多了幾分:他竟然還會害羞。 她自己本來就不算是個愛說話的人,可如今卻想引謝西暝多說幾句。 想來想去,便道:“那天你跟我說崔櫓的詩,后來我找到那本詩集看了一回,發現他寫得其他的也很好,我記得有一句‘云夢夕陽愁里色,洞庭春浪坐來聲’,細想真真有趣。” 謝西暝聽她突然說起詩來,一怔之下臉色諱莫如深。 正不知如何回答,幸而菀兒捧了兩碟子小菜進來,笑道:“他們已經在做了,這幾碟子讓姑娘跟哥兒先吃著。” 謝西暝急忙假裝看菜,沈柔之也瞧過去,見是一碟百合新芹,一碟小鹵豆干,香油調的春筍,還有一碟風干火腿。 沈柔之看著那碟子火腿,點頭道:“還好有一點rou,不然頭一次留你吃飯,都是素的,還叫人覺著我薄待你呢。” 菀兒忙道:“這只是前菜罷了,我看他們忙著炒雞片,弄丸子呢……對了,還有豬蹄湯。” 沈柔之聽到最后,不由看向謝西暝的手,抿嘴笑道:“這倒好。以形補形了。” 菀兒愕然,順著她目光看去,忙掩住口:“姑娘只管說笑,別讓哥兒誤會了。” 謝西暝早聽出來,便道:“這是長姐的好意,我怎么會誤會,別說只是玩笑,就算不是玩笑,我也是愛聽的。” 沈柔之忍不住拍桌嘆道:“你聽聽他這口齒,真是哄死人不償命呢!” “那只怕是哥兒真心尊重姑娘,所以話才自然而然的好聽。”菀兒倒也機靈,只是見他們兩個這樣和睦,便不再打擾,抿著嘴兒退了下去。 沈柔之見她跑了,嘖了聲:“這丫頭今兒怎么偷懶起來了,酒也沒倒就跑了。”因抬手要取那一壺桂花釀:“你可能喝嗎?稍微喝點兒沒關系的,這酒不烈,只是甜甜的。” 她心情好的時候是會喝上一點兒,她的酒量不高,喝這個也要喝三五盅才會稍微有點醉意。只是拿不準謝西暝沾不沾酒。 手才要碰到那一壺酒,不料謝西暝也抬手也來取,正好握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目光一對,沈柔之沒了先前的提防,嗤地一笑:“你搶什么?又不是不給你喝。” 謝西暝覺著手底的玉指微溫,差點忍不住要揉一揉,迎著沈柔之的目光道:“不是搶,只是不敢讓長姐給我倒酒。自然是要我伺候。” 沈柔之是家中的老大,向來對著沈奧等頤指氣使的,除了珍之年紀大些,但珍之跟她不太親密,當然可以不提,至于沈奧沈逸振如眉那些家伙們,每天只顧著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哪里有像是謝西暝這么甜言蜜語、做小伏低的。 這種感覺真是前所未有,沈柔之心里暖烘烘的,還沒喝酒竟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竟也沒在意謝西暝的手還摁在自己的手上,只是一笑慢慢地將手抽了回去,嘆道:“早知道你這么體貼能干的,該叫父親早把你們接回來。” 謝西暝先給她倒了酒,又給自己斟滿。 沈柔之道:“你嘗嘗合不合口。” 謝西暝看著杯中金色的桂花釀,剛才開封的時候就嗅到一股甜香,此刻舉杯小小地啜了口,望著沈柔之道:“很甜。” 眼前的人笑的如同春風中的一朵木芙蓉,清姿雅質,冰明玉潤,偏笑容這樣嬌憨爛漫。 謝西暝心里自然是甜極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