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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放慢。 朱公子自恃是堂堂皇親,在洛州的時候連知府都笑臉相迎,哪里把區區通判瞧在眼里,見沈承恩竟不來奉承自己,便呸了聲帶人先行,兩下逐漸拉開了距離。 眼見晉洛山在望,青山郁郁,山深林密,沈承恩怕有什么不妥,遠遠地就命人戒備,那朱公子越發嗤之以鼻,一行人大搖大擺地往前直去! 朱公子的隊伍才拐彎,隱隱一聲鑼響,不多會兒,就見前方眾人潰逃而回,一邊跑一邊叫道:“有山賊!” 沈承恩的心猛然一震,急忙命隨行士兵們準備迎敵,就在這時,在潰逃眾人的背后有一匹馬躍了出來,馬上的人哈哈大笑,把手中一樣東西往前扔過來,那玩意兒血淋林地在地上滾了兩滾,赫然竟是朱公子的頭顱。 消息很快傳回了洛州,據說朱公子跟沈通判一行人遇到了云龍山的劫匪,朱公子給劫匪一刀砍掉了腦袋,隨行的家人也死傷大半,沈通判雖竭力指揮官兵反擊,到底寡不敵眾,隊伍給沖散了,沈通判也下落不明。 第13章 這日沈柔之正除去了額前的紗布,對著鏡子打量傷口,菀兒在旁邊說道:“這傷看著不明顯了,可見絕不會留疤的。我先前可替姑娘捏著汗呢。” 沈柔之聞言問道:“什么捏著汗?” 菀兒道:“姑娘生得這樣好看,又格外白,若是留下疤自然會很醒目,好好地一張臉就破了相了。” 沈柔之笑道:“偏你想的多?!?/br> 菀兒看著她傷處那點桃花似的痕跡:“不是想的多,是正經事。先前不是有幾家來府內探姑娘年紀八字的?那就是想結親的意思,只是老爺不愿意姑娘這么早嫁了,所以授意老太太都暫且推掉了??山K究是要談婚論嫁,那些人家又不都是好的,有的慣會挑三揀四,看到姑娘額頭有傷,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沈柔之聽的有些出神:“世人多數是以貌取人之輩,只不過要真是因為有疤給人瞧不起,那這樣的人家不嫁也是正好,彼此不生交集,各得其樂?!?/br> 才說到這里,就見小丫頭茉莉從外跑了來,神色張皇。 原來沈府的人從外頭聽說了官道上的消息,不知如何,便忙回來告訴,只是不敢先去跟老夫人說,免得嚇出個好歹。 沈柔之聽茉莉說了外頭的傳話,心也跟著亂跳起來,便勉強鎮定道:“外頭的流言蜚語而已,不必輕信,跟隨老爺的人可回來過嗎?” 茉莉搖頭:“這倒沒有?!?/br> 沈柔之道:“派升兒騎快馬先去知府衙門打聽。”想了想又道:“再叫平安去城外看看有沒有真切消息?!?/br> 茉莉忙去傳話,不料兩個姨娘也聽見了風聲,急忙來問沈柔之。 沈柔之只說道:“我已經派人去知府衙門詢問消息了,立刻就會有確鑿消息傳回,至于坊間那些話,子虛烏有不必輕信?!?/br> 說了這句,又道:“父親如今才離家,不管如何家里都要穩住,別一有個風吹草動自己就坐不住了,叫底下人看笑話?!?/br> 吳姨娘道:“我們也只是擔心老爺所以才來問的,難不成好好地盼著老爺有事?” 沈柔之看著她,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把話留在這兒,父親絕不會有事,姨娘請安心罷了。” 旁邊的錢姨娘倒是好的,便拉著吳姨娘道:“咱們還是回去吧。大小姐都這么說了,咱們安心等消息就是了?!?/br> 沈柔之打發了兩個姨娘回去,心中卻也暗暗著急,又命人去老夫人上房看著,不許有人跟老太太多嘴。 誰知百般提防,到底是沒防住,二房里的曾夫人聞訊后,立刻跑來告訴,老太太身邊的人又不便攔著,到底給她說了。 老太太驚魂動魄,立刻命人傳沈柔之,柔之心中暗罵曾夫人實在是個多事精,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來到上房,才進門,就聽到里間是老夫人道:“怎么柔之還不來?” 曾夫人道:“您老人家叫柔柔也不管用,她又不在外頭走動,怎么知道究竟呢?!闭f了這句又道:“我已經打發我們二爺出去探聽消息了,雖然不敢去信,只是滿街的人都在說,到底叫人擔心?!?/br> 此刻沈柔之進門行禮,老太太忙問她是否已經知道了,沈柔之清楚越是這會兒越不能慌,于是只仍安安穩穩地把命人去知府衙門一事說了。又道:“父親行事向來仔細,我相信這不過是誤會一場罷了,您老人家千萬別擔心?!?/br> 曾夫人見她泰然自若的,便皺眉道:“這若是有一丁點的差錯那可就是不得了,老太太怎會不擔心?” 沈柔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我本來要瞞著老太太不提的,倒是想不到二嬸子來的這樣快。” 曾夫人知道柔之是在暗諷自己多嘴,便強詞奪理地說:“這種大事豈能瞞著老太太?當然是得立刻告訴老太太知道,你難道還想一直瞞著她老人家?如此自作主張的,這也太不孝順了……” 沈柔之慢條斯理道:“原來這叫不孝順,那上次二叔在外頭醉酒后鬧事,逸振不小心在老太太跟前漏了口風,那本也是孝順之舉,不想瞞著老太太罷了,怎么二嬸子就當場把孩子打哭了呢。” 曾夫人沒想到她反應這樣快,目瞪口呆。 正在此刻,派去知府衙門的升兒回來了,知道沈柔之在老太太這邊,便也直接趕了來,在門口跪倒說道:“知府衙門那里也是才得到消息,亂成一團,知府大人已經派了人出去查看情形了,說是讓咱們不必派人過去,一有具體消息便派人來府內告訴?!?/br> 老太太問:“沒發現大爺嗎?” “并沒有發現?!?/br> 曾夫人問道:“那個什么朱公子呢?” “那個人倒是真真死了的,他的隨從有回來報信的了,說腦袋都給扔到……” “行了,”沈柔之聽到這里忙攔住:“你下去吧,繼續去衙門盯著。” 升兒去后,曾夫人道:“阿彌陀佛,坊間說那個朱公子的頭都給人砍下來了,果然是這樣。這些人真是窮兇極惡,連皇親都敢殺,還有什么不敢做的?!?/br> 老太太已經開始連聲咳嗽。 曾夫人道:“不過大伯是個福大運高的,別人有事他卻不一定的,必然可以平安??稍捳f回來,這次若是大伯順順利利回來,老太太倒要勸勸他……” “勸他什么?” 曾夫人道:“我怎么聽說,府內先前跟韓家鬧得不太好了呢?有什么大事是掰扯不開的,韓家是洛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何必白白得罪了他們,就拿這次的事來說,要沒有得罪,豈不是也可以叫他們幫忙探聽消息之類的?!?/br> 老太太因為兒子的事情心煩氣躁,已經無心多想。 沈柔之聽曾夫人越說越不像話,便道:“我們自己有人,何必求別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