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 謝西暝道:“好多了,先前路上受了累,又新?lián)Q了地方才病倒,后來跟沈奧玩了半天,又知道長姐是極好的人,她當(dāng)然也放心了。病就好的更快。” 他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通常都只是一種表情,一種語氣,冷冰冰淡淡然,多余的一點(diǎn)表情都難得,唯獨(dú)對著她,才肯拿出十萬分的小心哄著勸著,唯恐她有一點(diǎn)不高興。 說到這里謝西暝問:“長姐在沈大人書房里做什么?” 沈柔之腳步一停:“啊!你提醒了我,竟忘了拿那本書。” “什么書?” “先前你說木芙蓉的詩,我雖沒看過,聽著實(shí)在是好,所以想多學(xué)學(xué),想起父親的藏書多只怕會有的,果然給我找到一本。”沈柔之脫口說了,又有點(diǎn)后悔。 謝西暝的眼神卻一沉:“你的身體才好些,何必就這么用功呢?你的傷怎么樣?” 沈柔之道:“不妨事,都好了,明兒就除去這勞什子,蓋在頭上十分氣悶。” 兩人說話間,菀兒一路找來,見狀急忙迎過來扶著:“姑娘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我們各處都找遍了。” 沈柔之道:“忙什么,我又飛不出這府內(nèi)去。” 謝西暝問:“可知沈大人那邊如何?” 菀兒忙道:“聽說是韓老爺親自來了,還帶了韓奇,韓公子給打的不輕,特向著我們老爺跟老太太賠禮道歉呢。” 沈柔之不屑一顧。 謝西暝看她這般反應(yīng),又問:“沈大人怎么說?” 菀兒道:“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這會兒還在老太太上房那里呢。” 沈柔之才道:“我看只是表面做個樣子而已,未必是真心賠禮道歉,何況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賠個禮又能如何,也不用多費(fèi)口舌,趁早兒打出去干凈。” 謝西暝聞言笑了笑,沈柔之看他:“你怎么不回去?” “我想送長姐回房。” “菀兒也來了,我自己也能走,怕什么?你且回去吧。” 謝西暝道:“不差這兩步了,我送過去也安心。” 沈柔之更詫異了,連菀兒也忍不住笑,悄悄地在沈柔之耳畔道:“看哥兒的親熱勁兒,姑娘該不擔(dān)心他跟你不是一條心了吧?” 沈柔之啐了口,也由得謝西暝陪著,果然送了她進(jìn)門才去,沈柔之回頭看他走了,便吩咐菀兒:“叫個人去老太太那里盯著點(diǎn),看看父親是怎么處置的。” 菀兒道:“才哥兒在這里,怎么不叫他去看看呢,我看他的樣子是很樂意聽姑娘使喚的。” “又多嘴,”沈柔之瞪她道:“他才來,就派他做東做西的,且看見咱們府內(nèi)這些丑事,我很長臉嗎?” 菀兒笑道:“他是姑娘的弟弟,一榮皆榮的,又怕什么臉面。” 沈柔之微怔,繼而喃喃道:“要是嫡親的弟弟就好了,終究差一點(diǎn)。” 菀兒派了人去打聽消息,不多時候,丫頭回來報說:“已經(jīng)打發(fā)了韓家的人去了,究竟怎么樣卻不知道。” 正不知如何,卻是沈承恩親自來了,進(jìn)門喝了口茶,沈柔之問:“韓家的人是怎樣了?” 沈承恩道:“那個韓奇給他們家打的倒是不輕,給人架著才進(jìn)了府內(nèi),不過這廝實(shí)在可恨,我便沒給他們好臉色看。” “父親說的是,這種人是改不了的。以后也得遠(yuǎn)著些才是。”沈柔之點(diǎn)頭。 沈承恩也知道,韓家之所以這樣惺惺作態(tài),恐怕未必是真心悔過,多半是礙著他的身份,他畢竟是一府通判,如果認(rèn)真追究起來,告韓奇一個□□調(diào)戲,韓奇當(dāng)然跑不了,只是顧及女孩兒的清譽(yù)所以才不肯聲張罷了。 但要想報復(fù),未必沒有別的手段,所以韓家很不敢拿大。 沈承恩定定神:“為父先前沒在意家中的事情,幸而你還是個有主見的,沒給那畜生騙了去,只是珍之年少無知的可恨。” “父親息怒,”沈柔之忙站在來,垂首道:“沒好看珍之,也是我的失職,以后一定會多留意弟弟meimei們。” 沈承恩嘆了口氣,把她拉到身邊,打量了一會兒,想到明年就及笄的女孩子了……出嫁自然不遠(yuǎn),心中越發(fā)有些舍不得。 想了會兒,沈承恩道:“你不用這樣說,我自然知道你對弟弟meimei們是好的。就連小西跟如如,我也知道你會照看他們。” 沈柔之不語。 沈承恩笑問:“對了,你覺著小西怎么樣?” “他?”沈柔之微怔,繼而道:“小西……看著還不錯,像是個懂事乖巧的。” 沈承恩笑道:“你喜歡他就好,對了,為父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沈柔之想起今天書房中沈承恩跟謝西暝對話一節(jié),想必就是此事了。 沈承恩便把匪首要押解進(jìn)京的事說了,因道:“我領(lǐng)了這差事,恐怕要去幾個月才回,家里的事情自然又擔(dān)在你身上了,幸而如今多了小西,有什么狐疑不決或者為難的事情,你跟小西商議,他是個極精明強(qiáng)干的,有他在我才放心。” 沈柔之沒想到,原來父親竟要出遠(yuǎn)差,心里無緣無故地竟開始驚跳。 “別怕柔柔,”沈承恩握著她的手道:“這只是例行公事,你只要安心地留在家里等父親回來,不會有別的事。” 說了這件,沈承恩又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封皮上卻沒寫任何字。 在手中略一掂量,沈承恩將這信遞給沈柔之:“這封信你務(wù)必秘密保存起來,除了你之外,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這封信的內(nèi)容,甚至你看完之后也要燒掉。” 沈柔之愕然:“這是什么?” 沈承恩道:“是一件機(jī)密大事。但是你得答應(yīng)為父,不能立刻打開看,就……三個月后吧。” “啊?”沈柔之越發(fā)不解:“父親,這是為什么?若是不能給人看的機(jī)密,你直接告訴我豈不妥當(dāng)?怎么還要等那么久呢?” 沈承恩這信中所寫的,卻是他答應(yīng)過謝西暝的那件事。 但是臨來之前沈承恩忽然改變了主意。 原來他想,自己要離開洛州,家里只有沈柔之挑著,這個節(jié)骨眼上,又出了韓奇這意外,叫他實(shí)在放心不下。 幸而有個謝西暝,沈承恩知道他的手段,心計(jì)都是一等的,要是他佐助沈柔之看家,自然妥當(dāng)無礙。 可是如果這會兒告訴了沈柔之,說謝西暝其實(shí)不是什么“外室之子”,那么沈柔之勢必會對謝西暝產(chǎn)生隔閡,不如先不告訴,讓她心無旁騖地當(dāng)小西是自己的弟弟,這樣才能姐弟同心,順利行事,至少要齊心協(xié)力把眼前這個難關(guān)度過去。 穩(wěn)穩(wěn)地打好如意算盤,兩天后沈承恩啟程,正好那個朱公子養(yǎng)好了傷,也正要啟程進(jìn)京,兩伙人在路上竟遇了個正著。 沈承恩知道此人聲名狼藉,便有意不跟他接觸,且故意叫隊(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