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好了。”大帥嘴上說著,“大帥,你快點兒。”孟繁花沖他撒嬌,酥得大帥快死在里面,他在張大帥耳邊輕輕言語,呼吸緩緩蹭著大帥的耳朵,“大帥,后日人家想你陪我去游船嘛。”大帥雖然快活,好在靈臺仍很清明,只淡淡看了孟繁花一眼:“怎么突然想起這個。”多年掌權的人,一眼就瞪得你凍在哪那里,孟繁花心中一驚,怕被他看出端倪,便打了哈哈:“不去就不去嗎,這么看人家,怪可怕的。”大帥又恢復了笑臉,床上床下兩個樣,世人大多如此。到了約定好的日子不知怎么就下起雨來,一路行來,鞋子都濕了大半,大帥府掩在鴉青色煙雨里,連綿的雨像珠簾被剪斷,砸下一粒粒的珠子。少帥府原是前朝的王爺府改造的,因此很有年頭了,銹銅門當垂在朱漆大門上,門口兩個頗威武的石獅子并一邊一個穿制服的兵,一派森嚴的氣象。他上前去說是張毅南的朋友,兩個兵突然肅然起敬,恭敬地為他拉開大門,告訴他“大帥已恭候多時了。”他踏進去,眼前一排后罩樓,左側是西洋堂,正中間放了一座飛來峰,后面是福壽池,池子并不大,站在遠處看很像是蝙蝠的一雙翅膀,想來蝙蝠應福,倒取了個好名字,東廂是大帥的居處,西廂則安置著一眾姨太太和張小姐。再后面則是垂花門,過了垂花門,便是花園,大帥的書房便在這附近。他進了大廳,正中間坐了個面色慈祥的中年人,旁邊站著兩個穿桃色馬甲,執了扇子為大帥扇風。大帥手一揮,兩個侍女停住,只聽大帥說:“傅賢侄,請坐,小紅小翠上茶。”兩個侍女聽了,拿著扇子退了下去。傅驍寒得了令便坐在下首,說:“聽聞大帥新婚,特來賀喜,鄧副官,”鄧副官遞來一個紫檀木盒子,傅驍寒示意他獻上,鄧副官將盒子呈給張大帥,大帥卻不看,“先不提這個,傅賢侄如今可是有意投靠北方?你父親不是一向持中立態度的么,怎么,你要忤逆他的意思?”傅驍寒說:“大帥此言差矣,我此番并不是來投靠大帥的,而是來祝您一臂之力。”大帥突然站起來,拍了下桌子,嚇得端茶進來的侍女抖了一下,“小子口氣輕狂,你如今自身難保,還大言不慚!”傅驍寒不為所動,淡淡道:“如今南北分庭抗禮看上去還算和諧,可一旦東北三省淪陷,大帥您的壓力可是要大很多,畢竟內憂外患,其實大帥您如今也并不好過吧。各地將領天高皇帝遠,早有不臣之心,可您要牽制外寇,早已焦頭爛額,若是不快些破開局面,遲早會被南方馮大帥吃掉。而我看中您的正是這一點,因為您需要我,所以,您在我眼里要比馮大帥可靠。只要您為我解了這一次的圍,以后您便會多了青州軍這一支助力,想來會輕松許多。”他又說:“雖然我如今境況不佳,但其實也并不是無法可解的,南方馮大帥,想必是十分歡迎我前去的。我也并不是死路一條。”張大帥問:“你就如此肯定?”傅驍寒道:“我做事之前向來喜歡想好后路。”張大帥說:“容我考慮考慮。”傅驍寒說:“那便請大帥好好考慮,你我的時間并不多。”說罷,站起身抱了拳頭向張大帥行了個禮,極為恭敬地告辭離開。張毅南從簾子后面走出來,問:“爸爸,他怎么樣?”張大帥說:“果然英雄出少年,此子必不是池中物,假以時日,成就將遠遠超過我。”張毅南聽了十分歡喜,卻也好奇,問:“怎么給他如此高的評價?爸爸您今日轉性啦?”張大帥搖搖頭,指著方才傅驍寒坐過的地方說道:“你看他的座位,我與他相談良久,可他從始至終都未曾挪過步子,可見心智堅韌,非同常人。”因為今日外頭下雨,路上很是泥濘,傅驍寒便沾了一腳的泥,如座位下兩個逐漸變淺的腳印正彰示著主人的規矩。張毅南問:“那么爸爸你是答應他的要求了?”張大帥道:“自然不能就這么答應他,豈不是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我堂堂一個大帥怎么能如此被人戲耍?”張毅南聽了他的話,小聲說:“本來就如此。”張大帥沒聽清,問:“你方才說什么?”張毅南趕緊打了個哈哈掩藏過去:“沒啊,沒說什么,爸爸您做的對!該讓他吃些苦頭,不然他可不將您這大帥放在眼里了,哈哈哈。”傅驍寒回了府邸,傅家的產業頗多,多年前傅紹嶸曾在北平置辦過一處房產,大約早就料到有一天會到北平來。鄧副官問:“少爺,張大帥真的會幫我們嗎?”傅驍寒眼睛望著窗子外面,北平的云同青州是一樣的,外頭還飄著絲絲細雨,越是陰雨天,就越惆悵。他背著身回答:“他一定會的,不過可能會有些曲折。”好像習慣了相信少爺,不管他做怎么,都穩cao勝券,什么時候起,這個男孩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甚至做得比他父親還要出色。作者有話要說:腳印那個梗是以前看過的一個小故事講的是清朝的一個大臣,大概是李鴻章吧還是誰。第17章刺殺大約是小五子又忘了關窗,風吹進來,垂珠簾子撞在一起,丁零當啷地響,就想起那首詩:紗窗日落漸黃昏,金屋無人見淚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沉香裊裊,熏得人頭疼。那個人回頭,沖他笑了一笑,靛藍長衫,白色中衣在手腕動作間透出來,眉心如雪,眸光似月華傾瀉。“傅驍寒,你怎么還不回來呀,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了?”他朝他走過來,想著,人生若只如初見就好了,不要那么多不完美的后續,只要完美的初見,就將故事結束了,那么,也不會有人難過心痛了。寶篆沉香,暖風熏得游人醉,程遇春踏著步子走來,真真仿佛書里的笑靨如花,屋子里亮了幾分,他去吹滅燭花,跳著的火焰一下子滅了,他的臉越來越模糊,依舊是笑著。“程遇春”他伸手去觸碰他,眼睛睜開,只有滿頭荒涼的汗,觸到赤紅的木頭雕花。“少爺,您醒啦?今日要同張小姐游湖呢!”小五子端來洗臉的銅盆,肩上搭了塊毛巾。傅驍寒從床上起來,掬了捧水往臉上潑,才稍微清醒些,小五子遞了毛巾,他就著胡亂抹了把臉。是了,前幾日才與張小姐約好的,多么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需要的機遇就在眼前,還想什么呢,前塵往事罷了。“我要的珍珠項鏈準備好了沒有?”小五子從懷里掏出個檀木盒子,雕的是梨花,傅驍寒見了皺了眉:“怎么雕這個?”小五子回他:“梨花取意純潔真摯,想來最配您對趙小姐之情。城中雕花店的老板親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