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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蕭澤的背上。蕭澤轉身扶住他:“又難受?”“……沒有,我想靠著你。”林予實話實說,說完想起蕭澤的后背都燙紅了,便趕緊后退閃開,“我不難受了,我還是自己站著吧。”辦好就診卡,蕭澤扶著林予去做心電圖,隔擋簾拉著,蕭澤站在床尾:“你說第一次難受是幾天之前?”林予輕輕點頭:“就是遇見葉海輪那天。他以為我是瞎子,我就趁勢假裝,當時以為是自己緊張才心跳異常,所以沒當回事兒。”他說完有點擔心:“哥,我不會有心臟病吧?”“我哪知道,你家族有心臟病史么?”心電圖已經做完了,蕭澤上前把林予的上衣抻好,“突然不舒服,沒準兒是心梗。”林予不太了解:“心梗嚴重嗎?”蕭澤嚇唬人:“說不好,梗住可能直接就死了,要是身邊的人會急救,也許還能撿回條命。”林予想起在書店時蕭澤把他放倒,看架勢就很專業。他可不想直接就死,他連掙扎一下再死都不想。急忙去拉蕭澤的手,他也不管是不是當著護士的面,保命要緊:“哥,我不能沒有你,你一定要救我,我才十七,還沒吃過正宗的辣子雞,我不能死……”蕭澤接過護士遞來的心電圖,低頭罵他:“出息,還辣子雞,自己拿著去給大夫看。”大夫看完說一切正常,但林予最近確實難受了好幾回。為了保險,大夫又讓做了詳細的檢查,不過檢查結果都沒什么問題。從醫院出來,林予拎著一牛皮紙袋的檢查報告,他現在不難受了,大夫也說檢查結果沒什么異常,那他就不杞人憂天了。蕭澤還想嚇唬人,故意煞有介事地問:“大夫說你就信?”林予還挺堅定:“大夫根據報告說的,是有科學依據為支撐的,我信!”“傻蛋。”蕭澤忍不住笑他,“你個神棍還相信科學。”已經到了中午,這會兒正好在外面,蕭澤干脆開得很慢,瀏覽著街邊的餐廳。三兩條街都轉遍了,還沒看到喜歡的,有兩家覺得還行,可惜沒位子停車。蕭澤打著方向盤掉頭,突然有了主意。一刻鐘后,吉普車開進了北區的倉庫酒吧群,但不是去妖嬈,而是去旁邊的私房菜館。林予下車以后看什么都新鮮,他走南闖北也就去過大大小小的公園,根本沒近距離見識過酒吧。他特土老帽地小聲問:“哥,這里面的人會不會吸毒啊?”蕭澤特無話可說:“這是正規酒吧。”“噢噢,那……”林予還是好奇,“沒有色情交易吧?”蕭澤特想抽他:“你去問問,沒準兒你這款的挺稀缺,那你就別走了,直接就業吧。”說話的工夫進了菜館的大門,還沒找到位子,先看見了正在點菜的蕭堯和江橋。自己酒吧的東西太難吃,老板和經理見天來這兒下館子。“妖嬈哥!”林予像見了親人,腰也不酸腿也不疼了,心臟也不他媽瞎蹦了。四人拼桌,蕭堯介紹道:“林予,蕭澤的表弟。江橋,我和你哥的朋友。”江橋帶著金絲眼鏡,穿著熨燙平整的襯衫,斯斯文文,笑起來又十分親切,不會給人距離感。林予和對方問好后就巴巴等著上菜,他都饑腸轆轆了。飽餐一頓,既然碰見了肯定不能就這樣走,蕭堯直接招呼他們去了妖嬈。林予坐在吧臺前的高腳椅上,蕭堯進了吧臺里面。他雙臂交疊,像小學生上課一樣,問:“妖嬈哥,你平時還負責調酒嗎?”蕭堯開了七八瓶酒,又開了盒冰塊,回答:“當然不了,你是貴賓,我得親自給你調。”“謝謝妖嬈哥。”林予眉開眼笑,喜滋滋的,喜完又有些悵然,“其實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我覺得很感慨。”蕭堯晃著調酒器笑:“小小年紀有什么好感慨的,我早上發現多了條魚尾紋,不僅感慨歲月,我還差點趴桌上痛哭。想把眼霜砸了,可是那么貴,還是算了。”林予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確認沒有魚尾紋才放心。他嘆口氣,接過蕭堯調好的酒,輕呡一口,有點辣。于是蕭堯又給他上了盤薯條,他邊吃邊喝邊講,把葉海輪和曹安琪的事講述給了蕭堯。他覺得妖嬈哥也是個性情中人,肯定會罵曹安琪過分或者心疼葉海輪幾句。結果蕭堯聽完端起酒杯,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林予只好也跟著吟:“奈何落花空有意,流水卻無情,襄王獨有夢,神女卻無心。”蕭堯渾不在意地擺擺手,以過來人的姿態說:“襄王那是沒見過世面,等他上了大學,會發現原來天涯遍地都是芳草,神女是誰來著,瞬間就忘了。”“弟弟,你要記住一點。”蕭堯靠近,要贈送金玉良言,“好男人難找,好姑娘多的是。”說到這兒,蕭堯想起什么似的:“對了,你之前找我問水晶手鏈是什么意思?”林予晃晃手腕:“我招桃花!”蕭堯立刻有了精神:“招來沒有?”“……還沒有。”林予放下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自我安慰,“不著急,我連魚尾紋都沒有呢,再等等唄。”有了魚尾紋的蕭堯火冒三丈,直接調了四杯度數高的給這花季男孩兒。蕭澤在專屬卡座和江橋聊天,聊了會兒覺得有點犯困。回頭一看,見林予已經趴倒在吧臺上。他過去把剩的半杯酒喝掉,不悅地挑刺:“兌伏特加,你欺負孩子傻呢?”蕭堯面上戚戚,一米八的身軀竟然生出些嬌弱氣質,辯解道:“這熊孩子踩我痛處,伏特加怎么了,我這是上好的伏特加,別的地方都沒有。”蕭澤懶得廢話,拎著林予的手臂一提,直接把人夾起來回到了卡座。林予都喝暈了,睡得迷迷瞪瞪,被扔到沙發上也渾然不覺,還翻身窩好,蹭了蹭靠墊。他夢囈一句:“我上樹了……”那是棵桃樹,開滿了桃花,林予待在樹枝上,安穩得像長在了上面。風一吹,花瓣簌簌而落,都落進了樹下的溪流中。可溪水從不停留,不停地流動著。他明白了,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林予四處張望,想看看蕭澤在沒在,他試圖爬下去尋找,低頭看見了樹下的葉海輪和曹安琪。他們兩個穿著校服,戴著校卡,像是要去上學。曹安琪真不行,在夢里還拿著漢堡和可樂,葉海輪更不行,在夢里還是那么的唯唯諾諾。話也還是那么幾句,林予在樹上聽,覺得心好累。“安琪。”葉海輪喊累了,也哭累了,仿佛只剩最后一句,“我真的很喜歡你。”曹安琪充耳不聞,跟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