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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是因為當時那句安慰吧,我從那以后總是忍不住注意她。”葉海輪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其實每個考得不如她好的同學,她都會說一句‘加油’,我是不是特傻啊。”葉海輪要接著講他喜歡曹安琪以后的事。蕭澤看看手表,直截了當?shù)卮驍啵骸靶∨笥眩銈冞@個年紀喜歡人非常簡單,你怎么喜歡上對方,有多喜歡對方,如何開展追求計劃,這些我都沒工夫聽。我就問問你,你追求她的時候傷害過她沒有?”葉海輪怔了幾秒:“……什么算傷害?”蕭澤說:“這要看你心里有沒有一桿秤,比如威脅,不知分寸地糾纏,或者是侵犯。”林予率先反應:“哥!怎么可能啊!”葉海輪鄭重地搖搖頭:“我沒有,她大概感覺到我喜歡她了,于是總刻意躲著我。我向她說明以后,她又直接拒絕了我。之后我卻沒放棄,還是很喜歡她,我經(jīng)常在她經(jīng)過的地方提前等著,上課偷偷看她,還有許多這樣的情況,可是追求人不都這樣嗎?”林予抱緊靠枕,又有點不舒服。感覺心跳不算正常,甚至讓他呼吸錯亂。葉海輪細細回想:“安琪的家庭條件很好,她爸媽也很寵她,我們班里的同學差不多都是自己騎車上學,她家離得不遠,但基本每天都有爸媽送。”林予納悶兒:“都十七八了,這很光榮嗎?”葉海輪說:“不是光榮或可恥,只是她mama不放心吧,也正是因為這樣,就算我想sao擾她,也不會有機會。所以我真的沒做過出格的事兒,做的最多的就是默默關注她。”“那發(fā)生爆炸那天呢?”蕭澤問,“你沖進去就是為了救曹安琪?”“嗯,我打球的時候見安琪和同學往食堂方向走了。”葉海輪緊張地并緊雙腿,他在那場大火中經(jīng)歷了地獄般的折磨,所以回想都令他痛苦。“爆炸剛發(fā)生的時候太亂了,大家像逃荒一樣,趕來的老師和主任都指揮不了,只大喊著讓同學往外跑。我沒看見安琪的身影,猜測她還在里面,所以就趁亂直接沖了進去。”葉海輪捂住臉,仿佛火焰在面前灼燒著他:“我找到安琪了,她倒在地上,我拽起她,在后面護著她往外跑。但火勢蔓延得太快,我被掉落的風扇絆倒,就那么兩三秒,我就被火困住了。”葉海輪的聲音已經(jīng)抖得不成樣子,他回憶著那天,已經(jīng)陷入了極大的恐懼之中。他顫抖著停下,偏偏蕭澤還在繼續(xù)問:“那之后你有沒有用救她這件事跟她談過,比如讓她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起碼不要那種態(tài)度。”葉海輪搖頭:“我沒有,我救她是自愿。但我燒傷毀容以后,我覺得我自己和一個怪物沒什么區(qū)別了,我安慰自己,也許變成這樣她會同情我一點。這些都是我的自我安慰,從來沒對她說過,更沒有要求她什么。”林予說:“可是她反而更討厭你。”“……是。”葉海輪終于崩潰了,他屈著身體痛哭。經(jīng)歷那場大火,他變成了這副模樣,所有人看到他都害怕或者嫌惡都好,但是曹安琪不能。同情或感動是美好的自我幻想,他沒向曹安琪索要過。可是曹安琪加重的厭惡令他無法承受,但凡有點人性,都不該對挽救自己生命的人如此態(tài)度。葉海輪的手套松動了一些,手腕處的燒傷痕跡同樣觸目驚心,他已經(jīng)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激動的情緒令他抽噎不停,可怖的面孔扭曲著,痕跡交錯的臉上又覆蓋了一層淚水。林予過去抓住葉海輪的肩膀,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能說些什么。沉默著抓緊對方,希望通過掌心的溫度傳遞給葉海輪能量。葉海輪張張嘴,好像還有話沒說完,但他已經(jīng)耗盡了全部精力,只剩下最要緊的一句:“我真的很喜歡她。”蕭澤看見林予的手應聲而落,倏地從葉海輪的肩膀上滑下,剛覺得不太對勁,就見林予已經(jīng)一頭栽到了沙發(fā)扶手上。葉海輪也嚇了一跳,急忙扶住林予:“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蕭澤立刻上前把林予在地板上放平,俯身詢問:“哪不舒服,試試能不能說話,動動胳膊?”林予去抓蕭澤的手,有點害怕:“哥,我胸口喘不上氣,心跳……心跳好快。”蕭澤沒空管葉海輪的愛情與不幸了,推開沙發(fā)騰出一片寬敞的地方,使空氣盡量流通。他會急救,于是守在旁邊注意著林予的情況,等林予情況稍好準備立刻去醫(yī)院。大概過了十分鐘,林予呼吸的節(jié)奏終于趨于正常。蕭澤把他扶起來,對葉海輪說:“我們要去醫(yī)院,你自己回家還是家人來接?”葉海輪戴上帽子和口罩:“我自己回家。”他看向林予,擔心地說,“你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再來找你,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了。”吉普車發(fā)動,朝著開往醫(yī)院的方向。這期間林予安靜地坐在副駕上,戴著耳機聽歌,分散注意力并且緩解緊張情緒,似乎也已經(jīng)沒那么難受。路口紅燈,蕭澤停下看了眼窗外,復又看向林予,隨口問道:“聽的什么歌?”林予摘下一只耳機,蔫蔫地說:“我也不知道,隨便播的。”蕭澤湊近一聽,立刻罵道:“都他媽心臟病了還聽搖滾,關了!”林予訕訕地按了暫停,心想蕭澤發(fā)脾氣比搖滾嚇人多了。不過他倒地不起的時候蕭澤沖過來擺置他,應該是緊張他的吧。他這人給點陽光就能燦爛,那知道了蕭澤緊張他,膽子也就大了。林予把手機遞過去:“哥,那你給我找一首。”要擱在平時,蕭澤開著車根本不會搭理,但此刻沒敢逆著,怕忽悠蛋會心律不齊昏死在車上,畢竟是枚誰也說不準的神蛋。他隨手點了幾下,應付道:“聽吧,聽完正好到醫(yī)院。”林予戴上耳機,里面是溫溫柔柔的孟庭葦,唱著“天空有朵雨做的云”。這幾天下雨,天上的確全是雨做的云,他低頭琢磨,人是什么做的?普通人是血rou之軀,但妖嬈哥估計是水做的。那蕭澤是什么做的?鋼筋鐵骨吧,沒見過這么強勢的硬茬子。可是百煉鋼還能成繞指柔呢,未來誰都說不好。蕭澤估計得一分不差,歌曲唱到最后一句時吉普車駛進了醫(yī)院的停車場。中午人不算多,但急救中心很忙碌,林予先把自己當時的感覺對大夫講了講,然后準備進治療室做心電圖。做之前去補就診卡和病歷本,蕭澤在窗口處排隊,他站在蕭澤后頭。旁邊是一對父子,孩子好像發(fā)高燒了,在他爸身后倚靠著,看上去很沒精神。其實林予這會兒已經(jīng)沒什么難受的感覺了,但是他情不自禁地學人家,身體前傾就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