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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為——”“你閉嘴!”曹安琪高聲咒罵了一句,端起桌上的那杯熱咖啡朝葉海輪潑去!葉海輪定定地望著她,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嚨處,閉上眼放棄般等待第二次灼傷。林予大喊了一聲“小心”,撲過去把葉海輪推開。他雙手抱頭護住臉,就在guntang的咖啡要兜頭澆來的時候被人用力一拽撞翻了椅子。耳邊響起了曹安琪的尖叫。灼燙與疼痛沒有落在身上,林予睜開眼睛,緩緩放下雙手。面前是蕭澤的胸膛,他被抓緊護在懷里,而蕭澤的肩膀處,襯衫已經被咖啡洇濕了。蕭澤松手轉身:“你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但方式不應該是傷害別人。”曹安琪愣著不知所措,攥著發燙的空杯子有些顫抖。她沒想傷害林予,也沒想傷害蕭澤,張張嘴試圖道歉,但什么聲音都沒發出來。林予快急死了:“哥!快點用冷水沖沖!你先別理她了!”蕭澤轉身走向樓梯,一邊上樓一邊解了襯衫的扣子。上到二樓正好全部解完,將襯衫緩緩脫下,露出了燙得發紅的雙肩和后背。林予緊張地跟在后面,睜大眼睛已經說不出囫圇話。他接過濕淋淋的衣服,又跟著蕭澤進了浴室。拿下花灑,等蕭澤傾身在浴缸旁趴好后給對方沖洗,冰涼的水打下來,他仔仔細細地為每一寸被燙紅的皮膚降溫。他推開了葉海輪,那杯咖啡就要潑到他身上,可蕭澤竟然沖過來幫他擋了。林予覺得自己那顆心臟也被熱咖啡燙了一下,快燙熟了。他關掉花灑,拿毛巾輕輕地幫蕭澤吸干水珠,但被燙到的地方他不敢碰,就放任著水珠晾干。蕭澤站起來動了動肩膀,側站在鏡子前看了看,還好沒有起泡。胸膛上的水滴滴答答,他伸手去拿毛巾,林予卻躲過沒給。忽悠蛋杵在自己跟前,執拗地要親自擦。蕭澤也懶得管了,任由林予給自己擦拭干凈,擦完說:“去給我拿件衣服,別耷拉著臉像哭似的。”林予點點頭,跑出去拿衣服。他重新挑了件薄而柔軟的襯衫,拿回來扯開就要幫蕭澤穿,湊得有點近。蕭澤說:“不至于,又沒殘廢。”林予不吭聲,但動作絲毫沒有收斂,從下往上給蕭澤扣扣子,扣完又給挽袖子。他觸摸到蕭澤的手臂,終于忍不住了:“沖了一會兒,好冰了。”蕭澤“嗯”了一聲:“沒事兒。”手臂沾到冷水都這么冰,那身上肯定更冷。林予低著頭,琢磨事兒似的,琢磨夠了,上前攔腰抱住了蕭澤。蕭澤無語:“你干什么?”“我給你暖暖。”林予的鼻尖抵著蕭澤的肩膀,他深深地嗅了一口,總覺得還能聞見咖啡香氣。“哥。”他仰起腦袋,“多燙啊,你為什么要幫我擋?”蕭澤看著空氣:“好歹隔著層衣服,要是我沒管你,你這小臉兒還能要么。”林予還是那句:“你為什么要幫我擋?”蕭澤繼續道:“那姑娘的反應很過激,以后少刺激她,這回是杯熱咖啡,要是下回她拿著把水果刀怎么辦?”林予不想聽這些,急得抱著蕭澤晃了晃,可是蕭澤太高大,根本撼動不了幾分。他不放棄,摟緊了使勁拱:“你為什么要幫我擋?!”一聲嘆息,蕭澤好像很無奈。“之前在街上摩托車被撞,你不是救了我么。”蕭澤終于抬手把林予推開,他一點都不冷了,甚至前胸后背都熱乎乎的。他說:“這下兩清了。”林予扶住洗手臺,感覺腿軟站不穩。兩清了,所以平時的種種關懷都是基于“欠他人情”嗎?這下兩清了?蕭澤下樓,每踩一級臺階,腦中就拼湊出一點忽悠蛋低落的模樣。到了一樓,只有失魂落魄的葉海輪在,曹安琪已經跑了。葉海輪怯懦地抬起頭,不停道歉:“對不起,是我連累了林予,還害得你被燙傷,對不起。”蕭澤回頭,見林予更失魂落魄地走下臺階,感覺一不留神就要踩空似的。他覺得心累,怎么這些青春期的孩子都他媽這么不尋常。等林予走下來,蕭澤終于問道:“為什么曹安琪不能那樣對你?”剛才說一半的話被曹安琪潑來的咖啡打斷了。葉海輪呆滯地看著地上的咖啡漬,試圖回答蕭澤的問題。他陷入痛苦的回憶中,想起了附在身上的guntang火焰,額頭因恐懼沁出了豆大的汗滴。“我是因為救她才變成這樣。”他緩緩摘下口罩:“我以為她會感動,卻沒料到燒毀了全部希望。”作者有話要說: 曹安琪:對不起,別罵了,先下了88第22章看上去很美蕭澤覺得最近不宜開張,忒心煩。他壓根兒就不是個慈悲為懷的人,也從來沒有旺盛的好奇心。于他而言,天地悠悠過客匆匆,陌生人的喜悲哪怕帶著尖刺喙頭,也楔不進他那顆如鋼似鐵的心。他資助過貧困學生,去山里考察時也總會幫助當地的居民,全國哪兒發生自然災害也會毫不吝嗇地捐款捐物。但他認為這只是做了點力所能及的事,他只注重“做”了這些幫人的事情,幾乎不關注對方的心理活動。他習慣遇見的話能幫就幫,幫完甩手走人,不喜歡坐下來聊聊前因后果,再聊聊心路歷程。一來與他無干,二來他感情沒那么豐富。這世上總會發生各式各樣的悲劇,悲劇前、悲劇中、悲劇完結,要是所有悲劇的主人公求訴無門,只能靠陌生人的憐憫之心和輿論拯救,那這個社會不僅cao蛋,還挺完蛋的了。蕭澤始終是這么想的。還是那條長沙發,他和林予并排坐著,面對面看著葉海輪。葉海輪剛剛已經摘下了口罩,現在連帽子也摘了,那張瘢痕可怖的臉終于得見天日。蕭澤上回沒有看真切,這回看得一清二楚。實話向來難聽,他不說但早就想到,這副樣子就算整形也無法恢復如初,別說戀愛,別人不害怕就要燒高香了。林予抱著靠枕,微微躬著上身。他本來是算命的,主要靠輸出,結果現在成了知心男孩兒,主要得傾聽。然后他傾聽葉海輪講自己的故事。葉海輪喜歡曹安琪。他認為曹安琪漂亮、學習好、很有主見,和其他女生不一樣。“是挺不一樣,別的女生哪有她喪。”林予嘀咕了一句,在他眼里曹安琪是集逃課、冷漠、叛逆為一體的不良少女,今天還得再加一條傷害罪。葉海輪仿佛沒有聽到:“一開始我只是覺得她漂亮又開朗,直到有一次考完試發卷子,她是課代表,發到我的時候她對我說了句‘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