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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連忙踢走他的劍,又點住他的xue道,大叫道算我輸了!算我輸了還不成么?,邊說邊脫自己的衣服。」「怎么又變成你脫衣服了?」「輸了就是輸了,我怎么好耍賴?」周琰眨眨眼睛,一臉無辜,「誰料他還是對著我破口大罵,往后每次見了我,都要提劍殺我。」頓了頓,聲音漸轉輕柔:「可我不知道著了什么魔,就是喜歡他那副驕傲的樣子。」葉敏玉也像著了魔,心中的那一點甜蜜盡數化作了酸楚,一陣一陣的涌上來,讓他忍不住問:「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感覺?」周琰先是抬頭望向外頭的月色,然后悠悠嘆了口氣。「是情之所鐘,身不由已,也是明知會傷心痛苦,卻仍不后悔遇見他。」說著,伸手揉了揉葉敏玉的頭發,眼神里帶了一絲溫柔勁兒,道,「唉,唉,但愿你永遠不知這滋味才好。」葉敏玉聽得僵在了那里,手指微微發抖,耳邊有個聲音叫道:已經太遲了!他已嘗到了其中的甜蜜與痛苦。但正如周琰所說,他根本身不由己。周琰見他神色恍惚,只當他是倦了,慢慢收回手去,道:「你陪我說了這么久的話,也該覺得累了,早點休息吧。」頓了頓,又道:「山洞里暖和得很,你別坐在洞口吹風啦。」葉敏玉應了一聲,眼看周琰由起先的輾轉反側,再到后來的沉沉入睡,只覺胸口空蕩蕩的,茫然至極。師叔心里定然還想著那位少莊主。而他的心中呢?……也住進了一個人。怎么辦?他這算是染上了斷袖之癖么?該不該去尋醫治病?葉敏玉長到這個年紀,從來沒有如此迷茫過,無論是爹娘還是師父,全都沒有教過他此時該怎么辦,他必須自己做個決斷。是像從前那般循規蹈矩?還是學師叔那樣任心隨性?葉敏玉心亂如麻,這一夜幾乎沒有闔眼,到得第二天早上,卻還是早早起來張羅吃食,去外頭采了一些充饑的野果。周琰的病情既有了起色,以后就是一日好過一日了。葉敏玉見他無人照顧也行,便抽空離開山谷,到附近的鎮上走了一趟。他們藏身的地方雖跟江陵離得不遠,但因地處偏僻,并未遇上什么仇敵。不過葉敏玉行事謹慎,不敢在外頭久留,買了兩套干凈的衣裳同一些干糧后,又急急趕回了山谷。兩人直到這時才換下了滿是泥污的衣衫,不過周琰見葉敏玉沒有買酒回來,自是好生失望,接下來幾天總是念叨個不停,在山洞里滾來滾去的直哼哼。好似他早已病入膏肓,若再沒有酒喝,隨時都會一命嗚呼了。葉敏玉料不到他這么會耍賴,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勸道:「等師叔的病痊愈了,再喝酒也不遲。」「不過一點小病而已,有什么要緊的?我從前傷得更重,渾身是血的時候,也還是照飲不誤。」周琰知道這師侄看似溫和,性子卻固執得很,所以不來硬的專來軟的,可憐兮兮的說,「好師侄,你就幫我買壺酒回來吧。」葉敏玉轉開了頭,假裝沒有聽見。周琰卻是鍥而不舍。「我保證只喝一半,不,只喝一口,不不,只聞聞酒香就夠了。」他說得興起,竟抓過葉敏玉的手來按在自己胸前,道,「我酒癮一上來,心里就好像有貓爪子在撓似的,癢得受不了。」怦怦。葉敏玉的手哆嗦一下,胸口也像是有利爪在撓著,又麻又癢,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面上發燙,急著要抽回手來,但周琰偏偏抓住了不放,還在嘮叨他的美酒。葉敏玉拗他不過,只好低了低頭,無奈道:「是是是,我這就出去買酒……」周琰登時大喜,也不管自己還在病中,坐起來拍了拍葉敏玉的肩膀,笑道:「師侄,還是你待我最好!」葉敏玉心里跳得更急,忙叫他躺下休息,自己轉身去收拾東西。周琰這會兒算是萬事順心了,躺在地上伸了個懶腰,眼盯著葉敏玉忙碌的背影,忽道:「我從來只覺得師兄太過古板,這樣活著一點樂趣也沒有,卻只有一樁事情十分羨慕他。」「什么?」周琰見葉敏玉轉回頭來,便故意沖他笑了笑,說:「羨慕他收了個好徒弟啊。」葉敏玉的手又是一抖,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道:「師叔就算現在收徒弟,也還不晚。」周琰想了一想,頗為惋惜的說:「可惜你這樣的傻小子,天下間恐怕尋不出第二個來了。」說到這里,也不知怎么突發奇想,道:「對了對了,等你將來娶妻生子,我就收你兒子當徒弟好了。」「啊?這樣豈不是亂了輩分?」「沒錯,到時候他既要叫你做爹,又要叫你做師兄,哈哈,哈哈。」他越說越覺有趣,似乎以后有了這個機會,定要如此胡鬧一番。葉敏玉簡直哭笑不得。而且聽他提起娶妻生子之事,更加覺得煩惱,趁著天色未暗,早早去了鎮上買酒。回來的時候夜色已深,周琰早等得急了,一瞧見葉敏玉手里提著的酒壇子,眼睛里就像要放出光來,叫道:「師侄——」葉敏玉一下就猜透了他的心思,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只酒杯來,說:「只準喝三杯。」「三杯?」周琰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會不會太少了點?」「嗯,那就只聞一聞酒香好了。」「師侄……」周琰一提到這個酒字,便無計可施了,認命的嘆一口氣,道,「好吧,三杯就三杯,快讓我聞聞味道。」葉敏玉見到他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開了酒壇子,倒上滿滿一杯美酒遞了過去。酒香四溢。周琰伸手接過來,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心滿意足的閉了閉眼睛,贊道:「好酒!」再睜開時,目光落在了葉敏玉身上,奇道:「師侄,你的劍鞘去了哪里?」只見他腰間照舊佩著那柄寶劍,劍光凜冽,劍穗上的明珠瑩然生輝,但那黃金打造的劍鞘卻不翼而飛了。葉敏玉知道隱瞞不過,所以也不打算隱瞞,隨手把劍往地上一插,目光如水,微微笑道:「已換成師叔手中的美酒啦。」第六章聞言,周琰拿酒杯的手一頓,完全愣住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問:「你……你把劍鞘給當了?」武林中人多數愛惜兵刃,更何況是這樣一柄人人眼紅的寶劍?難道只因為他一句話,葉敏玉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將稀世珍寶換成了美酒?他平日有錢就花,也結交過不少豪爽大方的朋友,但這樣一擲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