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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連我都不管了吧?” 周綺回身拭了拭淚,輕聲說道:“我管不了。” 朱姨娘正在發呆,外頭丫鬟叫道:“太太來了。” 說話間,苗夫人跟如意走了來。 苗夫人先前只是想要敲打敲打朱姨娘而已,沒想到才走到周綺院門,如意便趕了來,把老太太的意思說明了。 同時,兩人也把周綺跟朱姨娘的話聽了個大概。 朱姨娘見苗夫人走了進來,才忙帶了幾分恭敬之色,低下頭去。 周綺也向著苗夫人行了禮,苗夫人見她眼睛紅紅的,十分心疼,畢竟這些日子多虧了周綺幫著她料理周蘋的婚事準備,沒想到朱姨娘這樣不知好歹。 苗夫人便說道:“你在這里吵嚷什么?她一個姑娘家,輪得到你在這里胡言亂語的逼迫她嗎?” 苗夫人向來好性子,沒想到一出口竟是如此。 朱姨娘聽口風不對,忙道:“太太,我沒說別的,只是想讓姑娘給她舅舅表哥們求個情,他們在順天府牢房里不知受了多少苦,若不趕緊想法子,只怕就死在里頭了。” “那也是他們自找的。”苗夫人狠了心,冷冷地說道。 不僅是朱姨娘,連周綺也有些吃驚。 苗夫人又道:“何況你讓姑娘怎么求情?是去老太太面前求,還是直接去康王府求?虧你是她的親娘,居然半點兒也不替她著想,非但不知道她的難處,反而處處為難她。” 周綺聽了這幾句,早就忍不住,淚珠滾滾落了下來,只是強忍著哽咽。 苗夫人叫自己的丫鬟綺羅先扶了周綺到里頭歇息,才對朱姨娘道:“你方才的意思,是讓四丫頭去求老太太,這會兒不用了,老太太已經知道了。” 朱姨娘一愣:“老太太……老太太怎么說?”此刻她心里還懷著一絲僥幸,希望謝老夫人看在康王府的面兒上,吩咐開恩放過。 苗夫人看向如意,如意說道:“老太太吩咐了,這件事既然順天府在查,我們府里也要仔細查查,一旦有哪些仗勢欺人,冒名胡為的行徑,一概嚴懲,如果罪行重大,還要綁了送到順天府去呢。” 朱姨娘聽了好似五雷轟頂,雙腿發軟,往后一退跌坐在椅子上。 苗夫人掃她一眼,想到她之前為難周綺的種種,便說:“你先回房去,自會有人去詢問你。” 朱姨娘嚇得掙扎起來:“太太,我……我可什么也沒做呀。” 如意道:“做沒做,自然會查出來的。畢竟不會平白冤枉了姨娘。” 朱姨娘看看兩人,像是落水之人捉到救命稻草般,又回頭向著里頭叫道:“姑娘,姑娘要救我呀!” 如意回頭吩咐兩個婆子:“好生送姨娘回院子。” 朱姨娘叫跳著,卻給人半是強迫地帶走了。這邊兒苗夫人入內,好生安撫了周綺幾句,又叫她放寬心。 周綺心里明白,既然是老太太發話,事情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但她也清楚這是老太太的好意,這會兒若不痛下決心、殺一儆百,快刀斬亂麻的,以后這樣的亂子還有的是呢。 且有老太太出面,總比她自個兒來應付自己的親娘要妥當。 —— 因謝老夫人發話,里外的管事人等得了命令,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一通自查。 但凡是有些平日里胡作非為的,仗勢欺人的,縱容親戚等借機行事的,一件件地都浮出水面。 又綁了幾個素日不軌、涉及朱家之事的家奴送到順天府,交給堂官老爺處置,又叫一名管事稟明,請順天府秉公處置就是了。 那順天府的府尹之前因為事關康王府跟威國公府,雖然拿了人,卻仍在徘徊,不敢輕易判決,如今見國公府這樣,這才松了口氣。 一時之間得知此事的,都紛紛贊揚國公府處事嚴明,不肯徇私等等,的確不愧是簪纓世族,詩書之家。 朱姨娘雖并沒有給官府拉去,但受了這場驚嚇,倒果然安分了許多。 轉眼間,便到了周蘋出嫁的日子。 姊妹出嫁雖是喜事,但隨著日期臨近,眾人的心情卻各自異樣起來。 尤其是七寶,只是患得患失,心中不安的很。 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跟周蘋說,但是每次走到院子門外,呆站半晌,卻又轉身回來了。 自己默默出神的時候,卻總是忍不住會落淚。 同春在旁看的明白,知道她是舍不得周蘋,只得暗暗地勸慰而已。 到周蘋出閣的當日,七寶不敢出外,只在暖香樓里,站在二樓上往外看,外頭爆竹聲聲,鼓樂齊鳴,七寶只覺心頭五味雜陳,有一種情緒復雜涌動,竟忍不住大哭起來,幸而小丫頭們也都出去看熱鬧了,身邊兒只有同春。 等七寶哭過了,重新洗了臉,上了妝,才又出外應酬。 —— 當夜,靜王府。 靜王趙雍來至內室。 因王爺身體的緣故,只簡單地行了禮,便要安歇了。 周蘋從沒見過靜王趙雍,在蓋頭揭開后,才見眼前的人,相貌清雅而不失貴氣,雖然看著有些病弱,但毋庸置疑,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了。 原本因王爺身體不好人盡皆知,周蘋心中原本預計著趙雍是個病歪歪瘦弱的一把骨頭不成形的那種,沒想到看著如好人沒什么兩樣,且又比尋常之人俊秀,剎那間不禁臉紅了起來。 趙雍笑看著她道:“本王身子頗虛,之前太醫有言,說是暫時不能行房。只怕今晚上要苦著你了。” 周蘋意外之余,越發紅了臉,垂頭柔聲答道:“王爺的身體要緊,何況只要王爺平安康健,妾又有什么苦的?” 趙雍仔細端詳著她,卻見雖然不是七寶那樣美的令人失神,卻也是個極佳的美人兒,且勝在氣質溫柔,言語謙和可人。 趙雍道:“你真的不介意?” 周蘋抬眸看向趙雍,眼中盈盈脈脈,半是含情,半是含羞,她搖了搖頭:“妾不知王爺指的是什么,然而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對妾來說,能伺候王爺身邊已經是極大榮幸,并不敢貪圖別的。” 趙雍垂眸看了周蘋半晌,終于緩緩垂頭,將人擁著緩緩壓倒。 王妃孔春吉,是在前兩日入門的。 這一夜王妃獨守空房,只聽貼身侍婢容兒來悄悄地說道:“王爺在側妃房中歇息了。” 孔春吉皺皺眉,過了半天才說道:“倒的確是個有些手段的,不愧是威國公府里的人。” 原來在王妃進門之后的洞房當夜,靜王竟沒有跟孔春吉圓房。 孔春吉出身名門,自然不會說什么,只以為今兒靜王也不會留在側妃房中,沒想到居然偏偏想錯了。這樣一對比,自然讓人心氣不順。 容兒便道:“這威國公府的女人,真是不同一般,戶部的張侍郎大人是何等清高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