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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今后人口會繼續(xù)增加,顯得縣牢、庫房等場所變狹窄了,捕快衙役也不夠用,得想辦法解決啊。” 人口少,耕地少,缺糧食,官府頭疼;人口多,耕地多,糧食充足,卻出現(xiàn)了新的麻煩,官府也頭疼! 姜玉姝穿得多,行動不便,費勁登上河岸,走向馬匹,溫和道:“不急不急,咱們先解決了這起斗毆案,然后過年踏實休息一陣子,老規(guī)矩,如無大事,一切等元宵后再做打算。新春佳節(jié),普天同慶,不能不讓大家歇息。” “說句不吉利的話,上吊還要喘口氣呢。” “哈哈,也是!” 姜玉姝止步,摸了摸馬脖子,護衛(wèi)飛快為她拂凈鞍上落雪。她咳嗽幾聲,慢吞吞上馬,招呼道:“走,回去了。風雪天,都小心點兒。” 緊趕慢趕,郭弘磊在半道上遇見了妻子。 “咦?” “那是……有衙門的人,其余看不清楚。” 對面,郭弘磊趕路趕得熱,摘掉蒙面帕子透氣。 “哦,是郭將軍!”護衛(wèi)和小吏紛紛笑了,“是偶遇?還是特地來找知縣的?” 姜玉姝剎那間心情大好,笑上眉梢,鞭子一甩,“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不消片刻,雙方匯合。 “你怎么在這兒?”她摘下蒙住口鼻的帕子,“趕著回營嗎?” “趕著來找你!”郭弘磊朗聲答。他靠近,勒馬,掃視幾眼黑壓壓人群,“抓了那么多人?” 姜玉姝無奈告知:“不抓不行。那兩群村民,持械聚眾斗毆,當場死亡十幾人,另有數(shù)十傷員,幾乎勢如水火。官府特別頭疼。” “案情嚴重,看來,姜大人必將忙一陣了。我本想找你提前慶祝冬至的。”說話間,郭弘磊脫下大氅,不由分說系在她身上。 “哎——” “別亂動。”他把大氅披在她身前,“這樣穿,遮風擋雪,暖和。你病還沒好,小心又著涼。” “你不冷嗎?” 郭弘磊搖搖頭,催促道:“雪越下越大了,趕緊趕路!” “嗯。”大氅圍在身前,果然暖和多了,她心里更暖,兩人并轡而行,逆著風雪回城。 丈夫特地在冬至前夕探望自己,姜玉姝怎忍讓他失望?夜間親手下廚,既包了餃子,也煮了湯圓,又弄了羊rou鍋子,夫妻倆溫馨用飯。 次日一早,他雖然不放心,卻不得不回營。 “好好養(yǎng)病,多保重身體。” “知道!”她提醒說:“家里幾次來信,說老夫人入冬小病了兩場,有些悶悶不樂。上了年紀的老人,總是盼著團圓的。” 郭弘磊會意,“往年軍務(wù)繁忙,脫不開身,今年中秋和重陽,我都留在營中,就是為了回家過年。宋將軍已經(jīng)準許。” “好極了!我等你,我們一起回去。” “行。” 于是,為了和丈夫回赫欽陪老人孩子過年,她忙碌指揮下屬審案,判斬兩名帶頭鬧事者,以儆效尤,其余從犯關(guān)的關(guān)、罰的罰,以雷霆手段鎮(zhèn)住了全縣。 結(jié)果,順利結(jié)案后,知縣舊病未愈,又添新病,燒得昏昏沉沉,臥床不起。 臘月十六這天,她臥床休息時,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耳邊輕喚: “娘?” “娘,醒醒,該喝藥了。” 郭燁十四歲了。少年正在長身體,體格結(jié)實,偏瘦,猶如與父親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俊朗五官,只是稚氣未脫,個子已經(jīng)和高挑的母親一般高,英氣勃勃。 少年跪立在腳踏上,憂心忡忡,連聲喚道:“娘,快醒醒。” 恍惚間,姜玉姝以為自己在做夢,詫異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長子,霎時驚喜交加,“燁兒?你、你怎么來了?” “娘!您終于醒了。” 郭燁趴在榻沿,“我專程來圖寧,接您回家過年。沒想到,您病得這么厲害。” “無妨,小小風寒而已,喝幾服藥就好了。”姜玉姝動了動,長子忙攙她半坐起,“奇了,馬上過年,老夫人居然允許你出遠門?” 郭燁得意一笑,“祖母原本不答應(yīng),但我一個勁兒地請求,她就答應(yīng)了。” “請求?”姜玉姝深刻了解兒子,“鬧騰耍賴皮了?” “嘿嘿。”郭燁沒接腔,扭頭招手,“把藥端來。娘,快喝。” 侍立榻前的丫鬟湊近,服侍病人喝藥。 少頃,郭燁關(guān)切問:“這藥如何?覺得好些了嗎?” 姜玉姝忍俊不禁,“傻孩子,哪怕靈丹妙藥,也不能立竿見影見效啊!不過,我休息了幾天,覺得好多了。家里怎么樣?沒出什么事?” “家里沒事,您不用擔心。” “老夫人身體怎么樣?” “早已病愈了,只是經(jīng)常思念家鄉(xiāng),唉聲嘆氣,總說想回都城、害怕‘客死異鄉(xiāng)’,諸如此類的話,老祖宗隔三岔五就念叨一遍,無論大家如何寬慰,統(tǒng)統(tǒng)不管用。”郭燁自然不會隱瞞母親,據(jù)實相告。 姜玉姝無可奈何,“其實,你三叔順利留館,被授予翰林院編修一職,已經(jīng)在都城立足,加上你四叔在都城經(jīng)營藥行和綢緞莊,完全有能力、也愿意奉養(yǎng)母親。早在兩年前,你爹上都城述職的時候,就提議順路送老夫人回家鄉(xiāng)居住,但她拒絕了,拖到現(xiàn)在……路途遙遠,老人年邁體弱,更難以承受舟車勞頓的辛苦。” “孩兒知道原因。” “嗯?”她一愣。 郭燁猶豫數(shù)息,湊近,附耳說:“雖然老祖宗從不當著我們的面說,但我知道,她嫌三叔是庶出、與母親不夠貼心,嫌四叔太風流、左一個外室右一個私生子,所以,她暫時不想離開赫欽,一直盼望朝廷把您和父親調(diào)回都城,到時,全家一起回去。” 確實是如此。 說白了,父母往往選擇依靠最有出息的兒子生活,安安穩(wěn)穩(wěn),自豪體面。 姜玉姝心知肚明,但作為母親,卻囑咐:“哪里?都是兒子,手心手背皆是rou,老夫人是公正的。你若聽見下人嚼舌根,不準輕信謠言!” “孩兒明白。”郭燁并不傻,明智就此打住,“這些話,除了您,我誰也沒告訴過。” 姜玉姝笑戳了兒子一指頭,繼續(xù)問:“炅兒和曉嫣怎么樣?” “弟弟meimei很好,兩個都想來圖寧,但祖母不允許,哈哈哈。” “那,家里其他人呢?” 郭燁撓頭想了想,“都挺好的。哦,對了,聽嬤嬤說,四嬸快臨盆了。” “又快臨盆啦?”姜玉姝不知該作何感想,“她已經(jīng)有四個兒子了。” “是呀,老祖宗常常夸她。” 四個孩子,年齡要么相差兩歲,甚至年頭年尾,辛苦不說,身體吃得消嗎?為了攏住風流丈夫的心,慧娘簡直在拼命。 姜玉姝暗中感慨,面上絲毫未顯露。 下一刻,虛掩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