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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家務事,家務賬,不能認真計算,大體上過得去就行了,否則,勢必傷和氣。我心里有數,也有俸祿,至于田莊上的出息,任由老夫人做主,隨便她怎么花,只要她肯愛護孫子孫女,逢年過節,我就樂意孝敬婆婆。” 翠梅懨懨感慨,“假如換成斤斤計較的兒媳婦,十有八/九,婆媳遲早會吵架!世子夫人死了,您和三夫人寬厚,府里才——” 這時,丫鬟小雙和小霞輕敲虛掩的門,“夫人?” “進來。” 糕點甜香四溢,翠梅聞了聞,“好香啊。” 兩個丫鬟沒推門,而是稟告:“黃縣丞求見。” 姜玉姝精神一振,把幾封回信一推,示意翠梅折疊封漆,“請他進來!” “是。” 少頃,鄒貴領著黃一淳,邁進書房。 姜玉姝溫和道:“坐。” “謝大人。”黃一淳身穿半新不舊的便服,剛坐下,丫鬟便奉上熱茶。 姜玉姝打起精神,微笑招呼:“丫頭們的拿手點心,你嘗嘗。” “謝大人。”彼此相熟,黃一淳不再像初時那般拘謹,拿起糕點品嘗,“不錯,味道很不錯。” “喜歡就多嘗嘗。” 閑聊一盞茶功夫,門窗關閉,數人開始密談。 姜玉姝喝了幾口釅茶提神,開門見山問:“今天的審訊,有沒有新發現?” 黃一淳瞬間難掩憤怒之色,“雖然沒有什么新發現,但兩個犯人供認不諱!其中,綽號‘六指王’的本地混子,承認受聞希指使,代其出面,雇老鄧行兇,老鄧連日跟蹤,趁荊教諭釣魚時,推他下河,致使老人溺亡。” “證據確鑿,無可抵賴。”姜玉姝毅然決定,“暗中調查大半年,終于可以收網了!” 黃一淳忌憚皺眉,提醒道:“聞希和李啟恭作惡多端,貪污受賄,死罪無疑。不過,他倆是本地人,一方惡霸,經營十幾年,勢力不小,耳目眾多,他們又各自養了一群家丁。咱們一旦實施抓捕,犯人極可能拒捕,甚至狗急跳墻,傷害無辜。” “對,強龍難壓地頭蛇,不得不防。”鄒貴和羅晨并排,對視一眼,“那種人心狠手辣,逼急了,恐怕什么事都敢干。” “唉,老百姓悄悄議論‘鐵打的李家堡,流水的縣太爺’,聽說,曾有一兩任知縣,勢單力薄,表面威風,實際幾乎被架空了,明哲保身,裝聾作啞,千方百計地調離了圖寧。” 翠梅不由得害怕,怯怯說:“李家和聞家養的打手加起來,不少啊。萬一,犯人一不做二不休,把咱們也殺了,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原計劃是請宋將軍派兵協助,但眼下,軍中正忙,抽不出兵力幫官府。要不、從長計議?”知縣和縣丞均是外鄉人,知縣丈夫又出了意外,缺乏武力……黃一淳思前想后,猶豫不決。 姜玉姝泰然自若,毫無畏縮之意,鐵了心懲治主簿和典史,冷靜說:“事關重大,當然得從長計議。你們別害怕,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先按兵不動,等紀知府巡察圖寧時,趁機借府衙護衛隊一用,嚴懲謀殺朝廷命官的惡吏。早日鏟除地方惡霸,早日還老百姓安寧。” “哦?” 黃一淳愣了愣,訥訥提醒:“這個辦法,應該可行。不過,到時,功勞嘛……”他打住,點到為止。 姜玉姝會意,焦愁中無暇琢磨立功,淡淡一笑,“功勞歸誰,無所謂了,我只想盡快結案,以免夜長夢多。” “大人的胸懷,下官佩服!”黃一淳恭謹拱手。 與此同時·驛所 翁婿連日趕路,夜間投宿驛所。 裴文灃沐浴后,下樓轉了一圈,散步順便打聽消息,然后上樓,正欲推開自己房門,卻被岳父叫了去。 “勞累一整天,您怎么還沒歇息?” 紀學璉和顏悅色,“坐。” 裴文灃落座,關切問:“用了藥,腰痛得好些了嗎?” “好多了。”紀學璉靠坐躺椅,放下書卷,自嘲說:“老嘍,不中用,趕了幾天路,就腰酸背痛。” 裴文灃笑了笑,“路顛簸,又整天坐著,小婿也感覺腰背不舒服。” “忍一忍,再過兩三天,就到圖寧了。”紀學璉正色問:“你可打聽到什么消息了?最新戰況,怎么樣?” 裴文灃頓時嘆氣,旋即嚴肅答:“外頭傳得沸沸揚揚,但小婿自認了解表妹夫,相信郭、弘磊,絕不會犯下叛國的大錯!” 紀學璉皺眉捻須,無奈嘆氣,“一切等到了圖寧,再慢慢打聽。庸州剛安寧沒幾年,但愿別再起戰亂,否則,各地方官府就白忙活了。” 裴文灃沉默片刻,低聲道:“如今,也不知道玉姝愁成什么樣了?” 第249章 守得云開 六月初,清晨, 朝陽燦爛。 圖寧縣城中, 突然響起敲鑼打鼓的動靜,喜氣洋洋。 街上行人紛紛望向嘈雜處, 好奇問:“喲,好熱鬧的動靜!誰家辦喜事啊?” 店鋪伙計跑出來聽熱鬧,笑答:“不是辦喜事, 是官府的作坊竣工了。” 幾個行人恍然大悟, “哦, 是糧食作坊?” “對!” 眾人一邊張望, 一邊議論:“前兩天我路過那地方,遠遠看了一會兒,嚯, 發現作坊可氣派了!” “方正, 寬敞,別說大門, 就連角門都可以供兩輛馬車并排。” “我知道, 那是專門為搗鼓土豆蓋的。” “聽說, 外地早已經有了,把土豆做成干粉條,聽起來挺有意思。” “我想,應該跟麥子磨粉一樣,然后揉面切條,曬干就行了唄。” “凡事說起來簡單, 做起來就難了。” …… 一婦人饒有興趣,挎著菜籃子,步履匆匆道:“我忙完了,順路瞧瞧熱鬧去。” “等等,我也去!” 附近百姓聽見動靜,空閑者紛紛趕去作坊看熱鬧。 此刻·作坊 聞希和李啟恭身穿黑色皂服,背著手閑聊。 “恭喜姐夫。” “恭喜什么?” 李啟恭皂服筆挺,瞥了瞥蒙著紅布的作坊匾額,“作坊竣工了,器具也打好了,萬事俱備,只等糧食一收上來,就可以開始雇人制/粉。到時,財源滾滾來啊。” 聞希大腹便便,肥胖怕熱,曬一會兒便冒汗,眉開眼笑,耳語道:“噯喲,這畢竟是官營作坊,又不姓‘聞’!” “哪里?姐夫當一天管事,作坊就姓一天‘聞’。總之,有好處千萬別忘了關照小弟。” “嘿嘿嘿~”聞希昂首挺胸,難掩得意之色,“好說,好說好說!” 旁邊,幾個小吏忙前忙后,吩咐鑼鼓隊伍,“使勁敲,沒吃早飯嗎?” “要熱鬧,要喜慶,懂不懂?”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