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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糟糟。 郭弘磊喝了口茶,與妻子商議片刻,冷靜問:“龔兄,你認(rèn)為,此事應(yīng)該怎么處理?” 姜玉姝接腔,“總得解決,還兩家一個(gè)安寧?!?/br> 龔益鵬劇烈一抖,如夢驚醒,慢慢站起,俯視妻子—— 第191章 真相大白 酷暑午后,悶熱不堪, 聒噪蟬鳴聲吵得人心煩氣躁。 偏廳門窗緊閉, 姜玉姝熱得坐不住, 汗?jié)耵W角。郭弘磊見狀,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扇子, 自然而然,為她打扇子。 “謝了!”姜玉姝一怔,探身接過扇子, 心不在焉地攥著, 目不轉(zhuǎn)睛注視對面: “鵬哥, 救我, 救救我!” “鵬哥?你好歹說句話呀, 難道連你也不愿意幫我嗎?”廖小蝶跪在丈夫跟前, 抱住他雙腿,仿佛攀住了救命浮木一般, 死不松手。 龔益鵬俯視打量妻子,良久,百思不得其解, 沉痛質(zhì)問:“究竟要怎么樣,你才覺得滿足?” “什、什么?”廖小蝶仰臉, 茫然問:“你什么意思?” 龔益鵬沮喪郁懣,緩緩答:“其實(shí),很多事我都知道,只是顧念你身世坎坷, 性子難免偏激些,一直盼望你會慢慢改變,勸道并包容至今。豈料,你不僅未能變得平和大度,反而變本加厲,愈發(fā)多疑、狹隘、善妒,甚至喪心病狂,買兇害人?!?/br> “你說什么?”瞠目結(jié)舌的廖小蝶回神,不敢置信,“你、你居然罵我‘喪心病狂’?” “難道不對嗎?” 龔益鵬失望透頂,兩手劇烈發(fā)抖,忍無可忍,怒道:“其一,母親和嫂子們并非刁鉆刻薄之人,你卻從成親開始便不滿她們,小肚雞腸,酷愛疑神疑鬼,三番兩次鬧得家無寧日!我無力調(diào)停,頂著‘有了媳婦忘了娘’的罵名,維護(hù)你、帶你赴任、不納妾等等,耐心撫平你的憤懣與委屈?!?/br> “其二,我堂堂正正為官、兢兢業(yè)業(yè)辦事,努力升至知州,你卻貪財(cái)好賄,背著丈夫收賄斂財(cái),害得我丟官入獄,幸虧郭家?guī)兔Ρ甲咔笄?,才險(xiǎn)險(xiǎn)逃過一劫。曾經(jīng),家書一封接一封,長輩紛紛命令、苦勸休妻,但我念及夫妻情分,也相信你的愧悔之心,更不愿女兒與親娘分開,故再次容忍。” “其三,”龔益鵬痛心疾首,駝著腰背,憤怒道:“從前,我忙于公務(wù),無暇陪伴孩子,丟官賦閑期間,悉心照顧女兒,有一天,孩子親口說‘爹爹,珠兒不想跟著娘睡,冷’,我聽糊涂了,反復(fù)詢問,意外得知——” 糟糕!廖小蝶暗暗叫苦,臉色青紅交加,狼狽打斷:“你瘋啦?寶珠才幾歲?她根本不懂事,嘴里常常說些令大人摸不著頭腦的話?!?/br> “你才是瘋了,竟然舍得傷害親生骨rou,故意讓孩子生?。 饼徱纟i厲聲斥責(zé),喘著粗氣,“寶珠確實(shí)不懂事,但也不傻,童言無忌,實(shí)話實(shí)說,難道孩子會冤枉你?” 廖小蝶張口結(jié)舌,咬咬唇,含糊說:“小孩子的話,不可全信?!?/br> 傷害親生骨rou? 旁邊的郭家人震驚,面面相覷。 郭弘軒耳語說:“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然忍心傷害親生女兒?真可怕!” “難怪了。”郭弘哲一貫不輕易指責(zé)人,此刻也忍不住,“寶珠剛來咱們家的時(shí)候,弱不禁風(fēng),目前越養(yǎng)越結(jié)實(shí)了,顯見身體底子不錯(cuò)。” 姜玉姝唏噓,“可憐的孩子?!?/br> 郭弘磊眼神冰冷,審視遠(yuǎn)房表姐,無話可說。 “直到那天,我終于明白,原來,珠兒并非天生虛弱多病,其中明顯有你利用孩子博取同情的緣故!”龔益鵬萬分自責(zé),“但當(dāng)時(shí),前途一片渺茫,我日夜焦愁,加上借住親戚家,實(shí)在不方便處理家務(wù),所以,我又一次容忍了?!?/br> 廖小蝶臉色煞白,聽得一顆心不斷往下沉。她杏眼圓睜,錯(cuò)愕失神,仰視丈夫,驚覺對方變得十分陌生,恐慌之下口不擇言,反譏道:“原來,你一直非常不滿意我?哼,果然,你表面斯文厚道,骨子里始終和你的家人一樣,偽善,瞧不起人——” “住口!” “你捫心自問,你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我一直以來的維護(hù)與包容嗎?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換來什么了?如今細(xì)想,我錯(cuò)了,本不該縱容你的?!?/br> 男兒有淚不輕彈,龔益鵬傷心至極,含淚痛斥:“去年,我厚著臉皮寫信,請求父母接濟(jì),打算在庸州買個(gè)小宅子,與妻女團(tuán)聚。結(jié)果,你瞞著我,花了長輩接濟(jì)的五百兩,雇兇勾引寡婦、毀其名譽(yù),心腸歹毒!” 廖小蝶涕淚齊下,慌亂無措,強(qiáng)忍對丈夫的怨憤,反咬一口,哀怨質(zhì)問:“鵬哥,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你曾經(jīng)發(fā)過毒誓,發(fā)誓會愛護(hù)我一輩子,莫非想反悔?” “表里不一的人,是你。我仁至義盡,問心無愧。” 龔益鵬咬咬牙,狠狠心,猛地抽出腿。 “啊——”廖小蝶幾乎是被踹開的,摔倒,捶地嗚咽。 龔益鵬置若罔聞,定定神,靠近郭家人,歉疚表示:“廖氏偏激狠毒,犯下無法饒恕的大錯(cuò)。我也有錯(cuò),錯(cuò)在未能及時(shí)發(fā)覺妻子的瘋病,難辭其咎?!?/br> 郭弘磊站起,正色道:“她是她,你是你,世兄放心,我們從未遷怒于你?!?/br> 姜玉姝等人隨即起身。 “多謝,多謝。慚愧,愚兄慚愧至極,一定會向伯母磕頭道歉的?!饼徱纟i一額頭汗,咬緊牙關(guān),沉默片刻,艱難開口: “廖氏善妒不賢,不知悔改,不配為妻,我已決定,將其休棄。然后,盡快擇一合適庵堂,送她進(jìn)去,余生吃齋念佛,以贖罪孽。諸位覺得怎么樣?” 休棄?幽禁庵堂? 廖小蝶倏然抬頭,驚恐萬狀,脫口喊:“不!” 該! 活該!王巧珍的兩個(gè)丫鬟幸災(zāi)樂禍,萍兒悄悄冷笑,小梅撇撇嘴。 “這……”姜玉姝沉吟不語。 郭弘哲與郭弘軒下意識望著兄長,郭弘磊略一思索,低聲答:“事關(guān)重大,小輩不敢貿(mào)然做主,請容我們與家母商量商量,最快今晚,最遲明早,給世兄一個(gè)明確答復(fù)。如何?” 夫妻一體,龔益鵬自認(rèn)理虧,頷首答:“當(dāng)然可以!”頓了頓,他挫敗嘆息,猶豫說:“如果有異議,盡管提出來,咱們、咱們從長計(jì)議?!?/br> “總之,我會竭盡全力彌補(bǔ),盡力維護(hù)郭、龔兩家之間的世交情誼。唉,萬一交情壞了,我可就成罪人了,難以向相關(guān)親友交代?!?/br> 姜玉姝見對方難堪羞慚,憐憫之余,寬慰道:“放心,您的公允與誠意,我們俱看在眼里,不會把事情混為一談的,此事解決后,只要龔家不嫌棄,交情照舊!” “好,好。”龔益鵬如蒙大赦。 “鵬哥!你、你出爾反爾,居然想休了我?”廖小蝶淚濕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