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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差點兒撞到夫人了!” “小的該死,求二夫人莫怪。”小廝躬身讓路。 姜玉姝直覺不妙,“慌里慌張的,怎么回事?” 兩名小廝對視一眼,猶豫須臾,含糊答:“奉二公子的命令,趕著出去請大夫。” 姜玉姝屏住呼吸,“給誰請?府里不是有方大夫嗎?” “小、小公子。” “小公子發(fā)熱,灌不進(jìn)藥,方大夫沒轍了,只能請其他大夫試試,所以——夫人?” 姜玉姝心急如焚,不等小廝說完便趕去看孩子,頭也不回地吩咐:“那就快去請大夫!把城里有名的大夫,統(tǒng)統(tǒng)請來!” 第168章 艱難之擇 姜玉姝心如擂鼓, 進(jìn)廳便問:“孩子怎么樣了?” “別急,我已派人請大夫去了。”郭弘磊沉聲答,旋即關(guān)切問:“沈欽差沒追究你什么?” 姜玉姝搖搖頭,“他只是責(zé)問一番,匆匆交代幾件事,就過去了,并未追究。” 龔益鵬一家三口尚未離開, 溫和說:“無事便好。” “二嫂。”郭弘哲讓開去路,郭弘軒訥訥寬慰道:“別太擔(dān)心,小燁會康復(fù)的。” 姜玉姝一聽,霎時更不安了,幾人疾步邁進(jìn)臥房。 須臾 王氏坐在榻邊, 憂心忡忡,黑著臉質(zhì)問:“事先我就說, 硬掰開嘴灌藥是行不通的!燁兒喝不下藥, 你是大夫,難道就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嗎?啊?” 方勝額頭冒汗,滿臉為難之色,賠著小心解釋答:“老夫人息怒, 小公子的熱癥, 十分復(fù)雜,既因為受傷,又因為受驚,還因為——” “我不管那些!” 丫鬟仆婦大氣不敢喘, 捧著幾盞燭臺侍立四周,照得碧紗櫥亮堂堂,王氏白發(fā)蒼蒼,急得抬手拍大腿,連聲催促:“唉喲,你倒是趕快想辦法啊!任由孩子這么發(fā)熱,不吃不喝的,傷口怎會痊愈?身體怎能康復(fù)?” “是,是。”方勝硬著頭皮,“我、我正在想辦法。” 王巧珍嘆了口氣,勸道:“老夫人消消氣,相信他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了,您且耐心等一會兒,興許外頭請的大夫能藥到病除也未可知。” “是啊,吉人自有天相,孩子會平安的。”廖小蝶附和道。 “那,外頭的大夫怎么還沒請來?”王氏扼腕,不得不把期望移向別的大夫。 郭弘磊快步靠近,安慰道:“母親別急,剛才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稍后便到。” 姜玉姝顧不得和婆婆等人打招呼,徑直奔至榻邊,定睛一望: 嬰兒平躺昏睡,燒得小臉紅撲撲,唇干裂,呼吸急促。 “燁兒?燁兒?”姜玉姝伸手一摸孩子額頭,心驚膽戰(zhàn),恐懼喃喃:“天吶,太燙了……中午我走后,他都吃了些什么?喝藥了沒?” 潘嬤嬤和奶媽、小桃一直守著照顧,趕忙你一言我一語地稟告:“原本喝了挺多奶!” “還吃了點兒稀粥。” “但一灌藥,就、就全吐了。” “然后又喝了些奶,但再也不肯吃藥,漸漸發(fā)起熱來,一直睡到現(xiàn)在。” 姜玉姝眼眶發(fā)燙,鼻尖泛酸,扭頭急切問:“方大夫,你看該如何是好?” “慚愧,方某醫(yī)術(shù)不精,令夫人失望了。”方勝擦擦汗,言辭懇切,直言不諱地說:“因此,方某絕不敢含糊其辭、耽誤小公子病情,趁還不晚,懇請老夫人、夫人和公子盡快設(shè)法另請高明,以免緊急時手忙腳亂。”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王氏愁眉不展,唉聲嘆氣,“問題在于附近哪兒有名醫(yī)?你自稱‘醫(yī)術(shù)不精’,但事實上,你的醫(yī)術(shù)在赫欽算高明的了,所謂‘縣里其他大夫’,估計比你強(qiáng)不了多少。”語畢,她撫摸嬰兒臉頰喚道: “燁兒?好孩子,快醒醒,喝了藥再接著睡。” 姜玉姝登時撐不住了,心如刀割,迅速淚水盈眶,淚珠滾滾,滴在衣擺上。 “別哭,別哭。”郭弘磊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暗暗焦急,極力安撫道:“先別慌,或許稍后請來的大夫會有辦法也未可知。” 王巧珍與兩個小叔子在旁陪伴,反復(fù)寬慰“吉人自有天相,孩子必會康復(fù)”等語。 入夜時,小廝架著三名白胡子大夫,匆匆返回。 “大夫,快!”王氏眼睛一亮,忙起身指著病人,“快給我孫兒瞧瞧。” 姜玉姝讓開位置,胡亂擦淚,滿懷期待,顫聲說:“還請幾位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夫人放心,老朽自當(dāng)盡力而為。” 四名大夫望聞問切,商議良久,合力開了一副新藥方,火速抓藥并煎好,叮囑道: “待老夫設(shè)法喚醒病人后,抓緊服藥。令公子太小,尚不懂事,喝藥只能靠哄、灌,他不太可能乖乖喝下的。” “這、這——唉!”王氏無可奈何。 郭弘磊狠狠心,“既然沒辦法,那就聽大夫的,先哄一哄,如果實在不肯喝,只能灌了。” 少頃,其中一名大夫從藥箱里取出一白瓷小瓶,拔塞,瓶口擱在小病人鼻下——幾個呼吸后,嬰兒迷迷糊糊清醒,打了個噴嚏,本能地抬起雙手,想揉揉鼻子。 姜玉姝一把按住孩子左臂,喉嚨發(fā)梗,心里堵得慌,柔聲說:“乖,痊愈之前別用左手,否則傷口該拉扯痛了。” “藥端來,大家哄他喝。”王氏一聲令下,潘嬤嬤和奶媽忙上前,六七個女人想方設(shè)法,連哄帶灌,在嬰兒的掙扎與拒絕哭聲中,累出半身汗,才勉強(qiáng)把藥灌完。 孩子受苦,令幾位長輩揪心不已,干焦急。 深夜 姜玉姝彎腰,把自己的額頭與孩子貼了半晌,驚喜耳語:“太好了,總算沒發(fā)熱了!看來,大夫們新開的藥方效果不錯。” “當(dāng)賞!” 郭弘磊由衷松了口氣,低聲說:“病一好,傷口就會慢慢痊愈,我才能放心回營,否則,后天叫我如何啟程?” “宋將軍準(zhǔn)的假不少,十分慷慨,后天一早無論如何你都得啟程,切莫耽誤了規(guī)定的日子。”姜玉姝欣喜含笑,凝視孩子睡顏,輕聲說:“對了,到時要捎上小桃,帶她回劉村和林勤成親。” “叫她跟上就是了。” “你順路帶領(lǐng)欽差去庸州,龔大哥同不同行?” 郭弘磊頷首答:“約定了的,他早已有意,想前往庸州謀一份差事,托咱們家再照顧他妻女一陣子。” “嗯。”姜玉姝一顆心全在孩子身上,沒說什么。 “今兒下午,挨罵了?夫人受委屈了。” “其實不算罵,應(yīng)該算是善意提醒,所以不覺得委屈。”姜玉姝笑了笑,“沈大人表面嚴(yán)厲、嘴上不饒人,實際是在教導(dǎo)后輩,對我而言,堪稱良師。咳,若說‘委屈’,魏旭氣得不輕,畢竟他上午多挨了一場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