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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您亂猜什么根本沒有的事。”姜玉姍不自在地低下頭,揪扯繡了一半的絲帕,強忍不忿與不甘,故作渾不在乎狀,“那兩個早已經過去了,往事,不值得提。” 母女倆朝夕相處,許氏深刻了解女兒,苦口婆心,教導道“少嘴硬了,娘知道,你心里就是在拿弘磊或文灃的長相作為準則,挑剔別的公子們。其實,娘也理解,畢竟世上誰不喜歡才貌雙全的伴侶呢但你必須明白,無論男女,才貌雙全者總是極少數,其余全是相貌平平、才干平平” 姜玉姍張了張嘴,最終沒吱聲,默認了,無可反駁。 “像弘磊和文灃那般長相出眾的青年才俊,本就十分稀少,加上門第、年齡等等的考慮,對你而言,眼下都城里挑不出幾個,而且一般早早定親了。姍兒,娘竭盡全力,想方設法地觀察,挑出十余名合適的年輕公子,你卻悉數拒絕了。”許氏束手無策,疲憊說 “娘快沒辦法了。” 姜玉姍見母親面露倦色,心里一慌,立刻起身奉茶,哽咽說“您若是像父親那樣、對女兒親事不聞不問的話,女兒就完了。” “傻丫頭,放心,為娘的絕不可能不管親生女兒。”許氏接過茶,抬手示意女兒落座,憂心忡忡,勸道“聽娘一句勸,莫再挑三揀四了。婚姻大事,最要緊是門當戶對,其次是挑厚道的,余下并不重要。成親后生兒育女,打理家務,忙忙碌碌,一晃眼,人人老得滿臉皺紋,到那時,無論丈夫是俊是丑,都一樣了。” “不一樣,不一樣的。怎么可能一樣即使老了,也有俊老頭與丑老頭之分。”姜玉姍眼神發直,喃喃自語,“和丑八怪朝夕相處,女兒多半活不到老,就被惡心死了。” “你” 許氏干焦急,急不擇言,直白“假如你繼續挑三揀四,一旦拖過二十歲,變成老姑娘,到時很有可能給人做填房、當后娘” “我才不要“姜玉姍捂臉哭泣。 許氏急得拍桌,眼眶泛紅,唏噓說“當年,你外祖父給娘定了一門親事,原本順順當當,誰知在成親前兩個月,對方母親游湖時意外落水,溺亡,迫不得已,我只能等他守完孝。但守孝期間,他偶染風寒,竟一病不起,病逝了。那時,娘被指責克死準婆婆與丈夫,別無選擇,才嫁給你爹做填房、給你jiejie當后娘。” “這些年,娘的苦處,你看不見嗎” 姜玉姍使勁咬唇,心亂如麻,“女兒明白。” “我寧愿終身不嫁,也不做填房、當后娘” 許氏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極力規勸“說什么氣話呢你爹斷不容許女兒終身不嫁的。你繼續任性下去,最終十有**嫁給你爹欣賞的寒門新科進士。” 姜玉姍心煩氣躁,不屑表示“哼,我才不要嫁給窮酸進士” “小聲點兒。你忘啦你爹正是出自寒門,依靠姜家幫扶,才逐漸發跡的。因此,他一心想著報答恩師,一個勁兒地提攜文灃。” 姜玉姍憋屈擦擦淚,啜泣說“女兒知道您辛苦,但、但夏五公子,真的太丑了。另外,他究竟有什么不妥當年表姐為什么與他退親” “振昀只是不夠英俊,不叫丑。”許氏輕描淡寫,“當年退親,是因為男女八字不合,一開始算錯了,后來重算才知道不大合適。” “啊” 姜玉姍半信半疑,“真的么” “騙你作甚親戚之間老早傳開了的,你沒留心罷了。” “但我不想撿表姐剩下的。否則,日后見面,她們勢必嘲笑女兒。”姜玉姍心高氣傲,受不得一丁點羞辱。 許氏一向溺愛女兒,卻也忍無可忍了,嚴肅指出“姍兒,你冷靜考慮考慮你jiejie和弘磊連孩子都有了,表姐妹們也出嫁了,現在只剩下你” “娘” “別說了” 姜玉姍亦忍無可忍,淚流不止,惱怒說“jiejie生了個兒子,父親險些高興壞了,不像得了外孫,倒像得了親孫子他隔三岔五地念叨,把jiejie夸上天,把我貶入地,如今、如今連您也不向著女兒了。”語畢,她失聲痛哭。 許氏終究心疼親生骨rou,忙摟著哄慰,“傻孩子,你才是娘的親生女兒,娘怎么可能偏袒玉姝別傷心了,別哭,從長計議吧。” 其實,許氏嘴上說“從長計議“,卻生怕女兒挑三揀四、越挑越差,暗忖 女孩兒年齡越大越難出嫁,不能再任由姍兒任性拒絕。振昀那孩子,雖然丑了點兒,但為人厚道,且兩家門當戶對,算是般配的。 只盼成親后,他能多包容姍兒。 一轉眼,姜玉姝等人在庸州城里的客棧已經待了五天,期間去了三趟府衙,卻始終進不去衙門。 飽經戰火摧殘的邊城,晌午時分,街上行人稀少,客棧內也冷清,大堂里僅有桌人用午飯。 “豈有此理” “哼,又白跑一趟” 魏旭越想越生氣,幾乎把茶杯捏碎,壓著嗓子說“咱們白白跑了幾趟,至今連衙門門檻也沒跨進去,紀知府到底什么時候才回城” 姜玉姝苦中作樂,“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其實,仔細想想,我越來越佩服紀大人了,他上任才三四個月,就把庸州城治理得井井有條,立威立規矩,瞧瞧衙役們,甚至不敢收跑腿的賞錢。” “唉,他倒是威風凜凜了,咱們的差事怎么辦“魏旭煩悶喝了口茶。一行人日漸熟悉,他愈發放松了,黑著臉發牢sao。 姜玉姝喝了口茶,“誰讓咱們必須拜見知府不可呢只能耐心等待。剛才那位主簿終于肯透露消息,興許再過三四天,紀大人就回來了。” “觀察衙門上下的敬畏神態,“魏旭壓低嗓門,擔憂說“紀知府恐怕不太好打交道,軍儲倉催繳屯糧,本就不受地方官府待見,咱們今后,估計難辦了。” 姜玉姝咬咬牙,堅定說“再難打交道也要硬著頭皮打否則,咱們就白來庸州了,辦妥差事才能回西蒼,不然不能離開。” “這是當然“魏旭話音未落,門口忽走進一行人,為首者詫異問 “你們怎么在這兒” 翠梅聞聲扭頭,忙告知“是表公子” “哦“姜玉姝起身,魏旭眼睛一亮,快步相迎,拱手笑說“裴大人您簡直是及時雨啊,我們剛才著您呢。” 裴文灃風塵仆仆,帶領蔡春與吳亮兩個小廝,以及五六名捕快,朝表妹走去,“念我做什么” “唉,說來話長。您請坐。”魏旭嘆了口氣,決定趁機求助。 姜玉姝抬手道“表哥,坐。原來你沒有跟紀知府一同外出嗎潘大人呢” 裴文灃落座,搖搖頭,因廢寢忘食大半月,眼睛泛血絲,簡略答“我們職責不同,平日各忙各的,潘大人應該是在潯岳鎮。你們遇見什么麻煩了” “事情是這樣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