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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開始訴說。 此時此刻客棧旁巷子里 杜飛燕閑逛時,偶遇心上人,歡欣雀躍之余,悄悄跟蹤至此處。她故作平靜,把韁繩拋給隨從,“把馬牽回去。” “那您怎么辦” “咳,我去見幾個朋友,忙完了走回去。無妨的,這城里很太平,我天天逛,無處不熟悉。”說話間,杜飛燕迫不及待,輕快走向客棧大門,緋色裙擺翻飛,像一團熱情的火,徑直飄向裴文灃 第140章 上峰保媒 “哦你們一共白跑了四趟至今沒跨進府衙大門“裴文灃微微一愣。 “唉, 正是” 魏旭忍不住倒苦水, 煩惱告知“我們才剛從府衙回來的, 早起滿懷期待, 結果又是無功而返。哦, 今天碰巧遇見個主簿, 趁機打探了一番, 算小有收獲,不像前幾趟, 單吃閉門羹。” 姜玉姝感慨嘆息,調侃說“庸州府衙, 戒備夠森嚴的,莫說人, 恐怕連外頭的蒼蠅也輕易飛不進去。” “哈哈哈“翠梅和幾個親信小廝聽得直樂。 魏旭年輕氣盛, 難掩忿忿之色,“真不知這衙門里究竟什么意思軍儲倉官員雖然品級低, 但好歹正經是朝廷命官, 即使紀知府外出了, 即使其余州官無暇接待, 至少應該讓人進去喝杯茶吧哪兒有每次都讓人吃閉門羹的道理” 裴文灃忍俊不禁, 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告知“魏大人有所不知,其實, 全城戒嚴是裴某的意思,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絕非特地針對誰。失禮于你們,抱歉。” “啊這、這原來是您的意思“魏旭先是一呆,旋即尷尬,因為他方才倒苦水時流露了埋怨之意。 裴文灃點點頭。 “咳,既然是您的意思,想必事出有因。”魏旭并非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尷尬之余生硬彌補,訕訕說“橫豎我們并無期限規定,等幾天也無妨,無妨的。” 緊接著,無人開腔,莫名地沉默。 姜玉姝仗義打圓場,輕聲問“戒備如此森嚴,莫非城中仍潛藏有殘敵” 其余人一聽,均嚇一跳,面面相覷,耳語緊張說“不會吧” “殘、殘敵不是說陸續殺敵幾十萬嗎居然還有” “興許是搜剿時躲起來了些,逃不出去,變成晝出夜伏的宵小之輩。” 裴文灃抬手阻止議論,簡略告知“庸州地界內確實潛藏了一批晝出夜伏的宵小之輩,但并非殘敵,而是失陷前關押在各監獄的犯人。” “犯人“姜玉姝一怔。 裴文灃談起便頭疼,嘆了口氣,無奈說“當年庸州遭北犰攻陷之際,一切亂成一團,原本關押在牢獄的犯人們,部分慘遭敵兵屠殺,另有部分買通獄卒、或混亂中被親友救走,越獄在逃。因為州縣衙門的檔冊與文書幾乎全被毀壞,辦案官吏也死的死、逃難的逃難,致使接任者無從查起。” 姜玉姝凝重問“所以,目前在逃犯人數量不明” 裴文灃一上任便日夜奔波cao勞,熬得眼下泛青黑,疲憊答“具體的逃犯人數,我們正在設法調查。” “全城戒嚴犯人僥幸逃了,難道他們還敢回來露面嗎豈不成了自投羅網“翠梅疑惑問。 裴文灃閉目揉捏眉心,低聲答“其中部分有良心的,潛回家鄉尋找失散的親人。另有部分想渾水摸魚的,潛回庸州作亂,多半打當地鄉紳祖宅、商鋪等的歪主意。因此,逼不得已,在查清理順之前,必須戒嚴,避免逃犯禍害無辜。” 姜玉姝恍然頷首,“原來如此。” “這就難怪了。”魏旭亦恍然大悟,連聲說“這么說來,確實應該小心戒備,應該的” 下一瞬 杜飛燕興沖沖,快步行至客棧門外,卻漸漸放慢腳步,忐忑暗忖聽說,他出自江南書香世家,溫文爾雅,想必喜歡端莊矜持的姑娘。 端莊,矜持,皆與我無關。 我是鏢頭的女兒,而不是大家閨秀。如今性格已成,做不到像郭夫人那樣,端莊嫻雅。 貿然靠近,會不會惹他生厭 她在門外徘徊半晌,最終一跺腳,咬牙心想管它呢認真顧忌身份,我只能識趣避開;但我壓根不想避開,今日偶遇,實乃天賜良機,錯過了一定會后悔的。 我不想回頭后悔 思及此,杜飛燕鼓足勇氣,邁進客棧門檻,步履輕快。 客人進門,小二立刻揚起笑臉,顛顛兒迎上前,躬身,熱情洋溢地問“這位姑娘,您打尖還是住店吶坐,請坐。” 杜飛燕擺擺手,“不住店。你這里都有什么吃的“旋即,她不等小二回答,便裝作無意中扭頭,瞥見了姜玉姝一行,作驚喜交加狀,疾步湊近,眉開眼笑地問 “哎呀,郭夫人、魏大人,“隨即,她望著裴文灃,嗓音不自知地軟下去,“裴大人,你們怎么在這兒” 其實,她一進門,姜玉姝就發現了,只是離得遠,隔著半個大堂。她微笑答“晌午了,我們準備用飯。杜姑娘怎么獨自一人” “唉,我哥他們天天忙,忙著買一處合適的鋪子開分局,忙得顧不上我。”說話間,她自然而然地落座,愉快說“我悶得發慌,上街透透氣,沒想到這么巧,遇見了你們。” 原本只有一張方桌,裴文灃及其手下到來后,便添了一桌給捕快坐,出門在外無法講究,翠梅和鄒貴陪坐主桌末席,略擁擠。 杜飛燕一來,自行挨著姜玉姝坐下了,斜對面便是裴文灃。 姜玉姝信以為真,“是啊,真巧。” 在裴文灃心目中,她完全是外人。外人一來,他便打住話頭,不再談論公務,聞了聞茶香,吩咐小廝“坐了半天,怎么還不上菜去催一催,吃完趕著回衙門。” “是。”蔡春便站起,跑去催促午飯。 杜飛燕大膽搭訕,眼神越過夾在中間的姜玉姝,關切問“久未見面,裴大人眼睛都熬出血絲了,想必公務一定很忙吧” 裴文灃鳳目幽深,喝茶時半抬頭,掃了她一眼,含糊“唔“了一聲,精力不濟,懶得與外人交談。 “你待會兒回衙門查案嗎“杜飛燕目不轉睛,不禁芳心亂跳,驚嘆于江南才俊的白皙俊美長相,與她自幼熟悉的邊塞英武豪杰截然不同。 裴文灃又“唔“了一聲。 杜飛燕絞盡腦汁,又問“庸州四處空蕩蕩的,太平清靜,暫時沒什么人擊鼓喊冤告狀吧” “衙門一開,便有公務。”小廝和丫鬟離得遠,裴文灃親自執壺,給自己倒茶,而后幫旁邊的表妹斟了些。 杜飛燕期盼他會順手給自己倒一杯,屏住呼吸等候。 然而,裴文灃確實“順手“了,卻不是為她,壺嘴掉頭,朝向另一邊魏旭的杯子。 “不敢不敢勞您倒茶。”魏旭忙接過茶壺,“我來。” 裴文灃順勢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