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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何感想,瞬間無言以對。她定定神,和善告知:“劉村連年遭戰亂,對待災荒之地,朝廷向有慣例,本就是免租賦的。其實,縣衙此舉,是借村里耕地并雇人耕種,三成半的收成,既是酬勞,又是賑濟。” “難得,太難得了,我們無以為報,一定勤懇耕種!”劉三平心滿意足,鄭重表明:“假如有誰敢疏忽大意、不用心侍弄莊稼的話,鄉親們饒不了他!” 姜玉姝肩負責任,直言不諱,嚴肅囑咐:“今年雖然試種了一季、小有收成,但新糧畢竟是新糧,所有人尚未完全了解它。因此,明年春耕時,懇請各位切莫自作主張,官府斷不允許寶貴糧種被糟蹋的。” “放心,我們已經商量妥了,明春仍像今夏一樣,從下種到收割,統統聽從你的安排!”劉三平吸吸鼻子,憨笑說:“咳,我們還拿不準,誰也不敢胡來,萬一毀了糧種,豈不糟糕?嘿嘿,鄉親們怕出錯,巴不得你從頭到尾再仔細教一遍呢。” 姜玉姝爽利表示:“官府有令,我既攬下了差事,豈敢不盡心?到時齊心協力,掙個好收成!” “對!” “唉,村里人人都盼著有個好收成。”里正夫婦連連點頭。 正房內 郭弘磊并未露面打攪,凝神細聽半晌,嘆道:“世上無易事。實在是難為她了。” “不必擔心,嫂子可厲害了,深得村民敬重。”郭弘哲伸了個懶腰,隨口告知:“十月里進山撿秋時,她夸‘榛子好吃’,隔天便有幾戶村民送了來,扔下東西就跑,根本無法推辭,爭相討好咱們家。” 郭弘磊凝視妻子手書的文稿,緩緩頷首,心里五味雜陳。 傍晚時,風停了,雪未止,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積雪愈深。 戰馬嘶鳴,羊群咩咩,半大狗崽子汪汪叫喚。 郭家隔壁荒宅的柴房內,姜玉姝面對野兔,全神貫注,皺眉問:“你們不吃啊?” 三只野兔被捆著后腿,關在竹籠里,埋頭吃干草,碰也不碰紫色莖rou。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姜玉姝抽出匕首,又切了一小塊從后山挖的根莖,試探著放在野兔跟前。野兔嗅了嗅,轉個身,仍舊嚼草料。 “莫非此物真有毒?還是不合兔子口味?”她自言自語,專心沉思,暗忖:難道要靠灌食? 下一刻,半敞的門被叩響。 小桃站在門外,紅著眼睛,顫聲說:“少夫人,奴婢有要事稟告。” 姜玉姝回神,剎那間驚疑不定,撂下匕首起身,訝異問:“什么事?別哭,有話直說無妨。”@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小桃猛地雙膝下跪,羞愧難當,哽咽說:“奴婢愚蠢,一直幫不上什么忙,愧對您的信任,不好繼續待在赫欽,求您打發奴婢去長平縣吧,換個聰明能干的人來!” “你說什么?”姜玉姝愣住了,難以置信。 此時,躺得不耐煩的郭弘磊正踏出院門,信步走向荒宅,饒有興趣地問:“哦?嚴冬降雪,竟未凍死它們?” “沒。”郭弘哲小心翼翼,堅持攙扶兄長,“我天天去瞧,長勢不錯。嫂子說,她就是想試一試,多琢磨琢磨。” 郭弘磊欣然道:“聽著十分稀奇。既如此,我非去看看不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玉姝:我的內心是震驚的…… 第56章 齊人之福 “你、你不想繼續待在赫欽了?”姜玉姝瞠目結舌,大感意外, 三步并作兩步攙扶對方, 訝異問:“你想去長平縣?” 小桃不肯起身,點頭如搗蒜。 論年紀, 姜玉姝小兩歲,體格也不如人。她用力拉拽, 對方卻執意跪地, 只得作罷,嘆氣問:“為什么?凡事總有個緣故,你一五一十地說清楚,我且聽聽。” 小桃兩眼通紅, 淚水盈眶,仰臉哭著說:“奴婢無顏面對您, 沒臉待在這兒了。求您把奴婢攆去長平吧!”語畢, 暗中煎熬數月的她撐不住了,捂臉痛哭。 “怎么就‘無顏、沒臉’了?”姜玉姝眉頭緊皺,無奈蹲下, 面對面地問:“咱們朝夕相對,我并未發現你犯過不可原諒的重大錯誤, 家里乃至村里, 熟悉的人都愛夸你。到底怎么了?” 小桃近日寢食難安,昨晚心虛得把鋪蓋搬去潘嬤嬤屋里, 徹夜未眠,今早因著那個心照不宣的照面, 徹底慌神了。她不知所措,忍著nongnong羞臊,頹然答:“少夫人冰雪聰明,應當已經看出來了,奴婢該死,竟對二公子有、有非分之想,罪無可恕,實在沒臉待在赫欽。” 姜玉姝嘆了口氣,恍然道:“原來是因為這個?”頓了頓,她字斟句酌,溫和問:“眼下并無外人,坦白說,依我猜,以二公子的家世與才貌,想必都中不少閨秀欣賞他。對吧?” 小桃一愣,本以為會遭鄙夷嫌惡或嚴厲斥罵,卻不妨對方仍和和氣氣,誠實答:“對,這是難免的。但您放心,公子一貫端方守禮。” 面對如此形景,無論是否土生土長,做妻子的絕不可能不介懷。 但依乾朝律法,“婦人妒忌,合當七出“,為妻必須賢惠大度,一旦被人揪住“妒忌“的把柄,便敗于下風,即使有理也辯不贏。 姜玉姝深吸一口氣,定定神,迫使自己冷靜,想了想,含蓄問:“你在侯府時貼身服侍,莫非已經和他、和他……嗯?” 小桃呆了呆,瞬間紅頭脹臉,飛快搖頭,結結巴巴答:“沒、沒有!奴婢雖有非分之想,可公子從未、從未——從沒有過。如果奴婢撒了謊,天打雷劈!” “好好,別哭了,我相信你。”姜玉姝霎時松了口氣,有感而發,煩惱唏噓道:“自古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唉,都怪青年才俊太出色了,害得你如此傷心。” 小桃聽得呆住了,稀里糊涂,茫然說:“這、這怎么能怪公子呢?明明是奴婢癡心妄想。” 姜玉姝振作起身,順手硬拽起人,“起來,坐下談!我早已不是侯府少夫人,又年紀輕輕,你下跪,是想折我的壽嗎?” “奴婢不敢。”小桃改為杵在桌前,罪犯一般惶恐侍立。 姜玉姝蹲得腿麻,坐著彎腰揉腿,稍作思索,嚴肅告知:“小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你也清楚,郭家今非昔比,流犯身不由己,行動受制于官府,你想去長平,莫說我,就連老夫人也無法做主。” “那、那怎么辦?”小桃淚流滿面,懊悔交加,絕望說:“您看出來了,估計翠梅也知道了,奴婢本不該癡心妄想的,事到如今,還有什么臉面待在赫欽?” 姜玉姝擺擺手,壓著煩躁耐著性子,平靜道:“慌什么?放心吧,我能管住其余人的嘴,誰也不會宣揚的。其實,你們之間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