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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他不一定想要見您。”裴偉澤擰了擰眉,聲音中帶著不耐煩:“那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容不著你一個外人置喙!”安程輕笑一聲,說:“我不是外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他的關系比你們的父子關系更加親密,我是他的、內、人!”裴偉澤吃了一驚,瞪著安程半天沒說話,隨后,眉眼耷拉了下來,有些喪氣地說:“是嗎?你是說,我兒子是個同性戀?這不可能吧?……”安程落落大方地任由他看,說:“同性戀也是正常的人類感情,在他父愛缺位的二十幾年里,出了一些您沒意想到的偏差,這不能怪他,只能怪……成長環境使然。”言下之意,你身為大壯的生父,生而不養,現在大壯成人了你來認兒子,還想嘰嘰歪歪什么性向問題,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大壯還正不想認你這個爹呢。出乎安程意料的是,裴偉澤的心態很快調適了過來,不再提及這個同性戀的問題,轉而說:“總之,我來都來了,我們父子倆總要見上一面。”安程笑著問:“他來見你,是不是第一件事就是做dna檢測?呵呵,看您隨時準備著做檢測的醫生呢。也是,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認個兒子回去呢?”裴偉澤的臉色有些尷尬,說:“倒是也不用那樣著急。我可以和他先聊聊。”安程端正了臉色,說:“您是應該和他好好聊聊。如果您知道他和他母親這些年經歷的是什么,您也許不會這么草率地急著去見他。”裴偉澤臉上有些動容,說:“他們……母子這些年過得不好嗎?”安程的聲音里帶著冷意,說:“一個身無所長、卻懷著身孕的柔弱女子孑然一身出走他鄉,她能好到哪里去?不過,她真的還是算幸運的,暈倒路邊卻為人所救,救她的人因為身有殘疾不能人道,故而接納了她們母子,還對她的兒子也視若己出。不過,跟您這樣的富豪就沒辦法比了,農村嘛,每日粗茶淡飯,劈柴干農活,孩子也讀不上書,靠著自學勉強能看書識字,不是文盲。”裴偉澤的表情變得沉重。安程看著他,說:“您呢?您的近況又是怎么樣?”安程張望了一下四周,豪華裝修的總統套房內是一色的西式宮廷家具,華麗繁復的水晶帶鎏金的吊燈在頭頂閃著璀璨的光亮,叫安程不禁想起在大壯的老家養傷時的那一間臥房,大壯自己用木頭打的床,用竹子編的椅子,一臺二十一寸的老電視機上雪花點點。“我……”裴偉澤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強撐著說:“當年我是真的很愛紫筠,若不是我父親極力反對,我早就娶了她……”安程笑了笑,洞若觀火,說:“您父親還健在嗎?他應該已經作古了吧?總不能在墳墓里還反對你們吧?又或者,您父親不是一般人,他會神奇的法術,比如,會詐尸,所以,直到今天,還依然用不可思議的力量反對您去找回他們來,以至于讓您延誤了二十多年?”裴偉澤再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安程了然地說:“所以說,您其實,早就另外結了婚,有了家庭了吧?您是不是早就把那個叫紫筠的女子忘記了,重新開始了生活,任由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掙扎求生,不再想起,也不再過問?”“那又怎么樣?這么多年,我不可能還不結婚等著一個根本不知去向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紫筠這樣不辭而別,也很傷我的心!”裴偉澤忽然暴怒,將手里的一個金制的打火機往地毯上使勁一摔,說:“見鬼的!我是來認兒子的,為什么要聽你這么個外人喋喋不休地批判我!”安程笑了一聲,說:“其實,我是在給您做思想準備。您的兒子一直誤以為,您之所以這么些年都不曾來找他們,是因為您很窮,您自身難保,如果他知道事實卻不是這樣,您其實有錢得不得了,非不能也,是不為也,能力足夠卻根本不想認回他們母子,到時候,您兒子的話會比我現在說的更叫您難以接受。所以,言盡于此,您還是想好了說辭,再去見他吧。身為他的愛人,我希望他得到的是來自親身父親的關愛,而不是傷害,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裴偉澤點了點頭,低沉地說:“好,謝謝你的忠告。”安程出了酒店,卻沒有馬上開車走,他回頭望了一眼華燈初上時分金碧輝煌的麗晶大酒店,心下悵然:大壯的這個生父,還不如不認的好!說了那么半天,他甚至沒有問到大壯的名字!這一天晚上,大壯還是十點過才回家的,推門進來見安程沒睡,斜靠在床上看書,不禁走過來調笑了一句:“喲,還沒睡?又在等我,嗯?”老婆真好,每天等我回來求插……怎么能這么乖的?大壯再累心里也是高興的,只是外面跑了一天,風塵仆仆,再怎么想為老婆服務也得先洗了澡來。安程瞪他一眼,說:“快去洗澡吧,回頭我有話要給你說。”“嗯,用身體說話的方式我比較喜歡。”大壯一邊翻找著自己的衣服,一邊隨口調戲著老婆。大壯洗了十來分鐘出來,內褲都沒穿,一身水珠兒就朝著安程撲了過去。安程氣得推他,說:“一身的水都蹭我身上了……”“馬上就要摩擦生熱了,先給你一點水降降溫……”“我真的有要緊事要告訴你……”“是是是,要緊,要緊……老婆你真的很緊……啊,箍得我好舒服……”安程本來醞釀了半天的話就這么都給堵在嗓子眼里,最后都化成柔媚的吟聲:“唔唔……嗯……”用身體交流了足有將近一個小時,才算是折騰完了。用安全套就是方便,上面自帶潤滑,完事后扯出來一甩,不用清理了,只是大壯偶爾會抱怨一句隔著一層塑料到底不如內射的爽,不過,想到安程的懷孕體質,也只好乖乖地戴套。大壯將裝了半袋子白濁液體的安全套處理了一下,又走去浴室擰了一塊熱毛巾,給安程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自己也擦了擦,復又上床躺下,攬了老婆在懷里,親了親他的側臉,說:“睡吧。”安程磨了磨牙,說:“我還有要緊話還沒說呢,你不許睡著了!”“哦,你說,保證不睡著。”大壯累了一天,剛才又賣力取悅了老婆快一個小時,這會兒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為了不睡著,只好安程說一句他回答一句。“我今天見了一個人。”“你每天見的人都不少吧,這就是要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