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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處江湖之遠(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株連九族,于是右相一脈百余人,一夜絕戶。;其余等等,罄竹難書。

到第六年,若國已幾乎到了王朝傾滅的程度,祥祀抓住機會,揮軍南下,包圍京師。

拜祥鈺昏庸殘暴之賜,原本會被后書記載違逆臣賊子的祥祀反倒成了乘載著萬民祈愿直上萬里的鵬鳥。

正因在如此復雜的時候,以這般難以明言的方式上位,祥祀初掌王權的幾年國家動蕩,余慶又剛剛領軍,難以服眾,那些年祥祀經常御駕親征,他跟在祥祀左右,金戈鐵馬,殺伐疆場。

惡戰過后的休戰期間,祥祀偶而會在夜深召他入賬,取來粗泥火爐和粗糧釀的濁酒,像現下這般燙一壺酒與他對飲。

那時余慶經常想著他助祥祀清平四海,終有戰事長歇,祥祀得以安心管理朝政,而他終得卸甲下馬的一日。待到那時,他便長居京城,到死之前都年年找那么一個最冷的冬夜,進宮燙酒和祥祀對飲。

轉眼間四海升平,他和祥祀都才二十八、九,他已經等著喝最后一杯祥祀燙的酒。

「愛卿?」

余慶想得入神,君王已倒了滿滿一小碗的酒,他接過碗晃了晃,酒香逼人。

祥祀直視著他。「這十數年來愛卿鞠躬盡瘁,為朕成就太平天下,朕實在是賞無可賞,只能回贈一碗薄酒。」

余慶灑然一笑,將碗舉到唇邊,他的手穩若盤石。

原先還想著揆別四年,許能多看這人幾日,卻不道祥祀一日也不想多等。余慶想,隱隱有些不舍,轉念一想卻又覺得痛快。

他自己干了那些事,不死實在收不了局。此次清剿胡蠻做得徹底,四海已平,那幫老鱉精也俱被勾出老巢,祥祀已無后顧之憂;他寒夜急行,先大軍一步回到京城只是為了能單獨見上這人一面。

此時人也見了,又能在無人打擾之下在這人面前了結這條命,正是死得其所。

他一條命能換來將這人胸懷的大好山河,值了。

余慶仰頭,一口飲盡,也不知是酒性本就極烈,或是藥效出喉那刻便開始發作,那酒經過之處都如同一道火線燒過,燙的他眼前一晃。

將碗放回桌上,余慶的氣息已經粗重起來。燒灼感往四肢百骸擴散出去,彷佛身體里燒了把火。

毒性發作的倒快,余慶想著,也不運內力壓制,執著的撐著開始不穩的視線注視著他從未后悔追隨的帝君。

再一眼、再多一眼、再多一句話──

余慶目光專注,宛如在看一朵珍逾性命的花,他拚著最后一口氣輕聲道:「──祥祀、愿你鴻圖大展,久世長安。」

說罷兩眼一黑,軟倒在皇帝腳下。

將軍高大的身體倒在云石鋪的地上,喘著粗氣,雙眼迷茫,高熱幾乎焚毀五臟六腑。

一片高熱的混沌里,翻來覆去只剩下一句話。

永別、祥祀。

余慶忽然覺得難受,自制在藥力下變的軟弱,他渾身發燙,腦子一團糨糊似的,心里疼得像要裂開來。

他死死咬著牙,最后終于忍不住口齒不清的喃喃道:「祥祀……祥祀……」已經噤口多年,直到最后的辭別才容許自己喚上一聲的名字穿過他全力壓抑的口舌迸落出來,臉上漸漸變得濕涼,他無知無覺,只迷迷糊糊地啞聲重復著。「祥祀……」

聲音帶著一種早已放棄的、釋懷的絕望,還有幾許在清醒時分絕對不會顯露的憂傷。

祥祀單機膝跪在他身旁。

記憶中第一次見這人流淚。

他用手掌抹了抹余慶的臉頰,看那雙睜開時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的閉著,顛來倒去的念他的名字,淚水就這樣安靜的不停漫出來,彷佛強撐著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殫精竭慮為國為君,最后卻落得一杯鴆酒,大概終究覺得委屈。

余慶坦然赴死的神情浮現在眼前,祥祀抽緊下頷屏住氣息片刻緩緩呼出,才像是忍不住般低聲道:「子涯,你真就就這般不信我……」

他攙起渾身無力的將軍,轉身就往寢宮走去。

一路上碰見不少內侍和宮女,好在能在書房和寢閣服侍的無不是精乖的人兒,皇帝幾個眼神,便全退了下去。

御寢中已點上燭火,祥祀把肩上的人扛上龍榻,隨手扯掉靴子,自己甩了皮裘,屈膝在床邊坐下,俯身去解余慶身上的鎧甲。

祥祀一邊伸手去脫肩鎧和護腿,一邊低頭貼近將軍的腰腹,咬住了腰間勒甲的牛皮系帶,也不管余慶似是意識模糊的掙動,猛地一甩頭便將整個腰甲扯了下來。他咬著腰間的片甲直起身,將半解半扯除下來的肩鎧和護腿往旁邊一扔,側頭松開牙,零散的護甲和圍腰一起響亮的落在地上。

余慶恍惚間只覺身下柔軟如云,有人粗魯的擺弄自己的手腳,他掙了掙,久經戰事的身體反射性出手格擋。祥祀抓住那只無力的手,順勢將他拉向自己的方向,一手去摸身側固定甲衣的牛筋。

余慶撞在祥祀肩頭,腦中倒是一點點清明起來。

他還記得自己被人撐起來半扛在肩上,那人攙著他,步履穩健不知要去何處;他只道祥祀喚來侍衛要將自己拖去皇宮中哪個旮旯角落埋了。

思及此余慶忽地覺出不對來。

他身下柔軟如云,貼在臉旁的溫熱肌膚散發著熟悉的氣息,余慶疑惑睜眼,卻是一愣。

饒是思慮遲鈍,他仍認得出寢房的布置。

亦認得一手環著自己的腰,一手正捻斷甲衣束帶的人。

「皇上……、」為何?

為何未死?為何在此?

祥祀只低低道:「我道迷藥下的不重,你也該醒了。」手下使勁,一陣霹啪聲響,甲衣分作兩半被一把扔下床去。祥祀順手扯掉腰間束帶,一邊把余慶按倒下去。

余慶仰面倒在床上,怔怔的看著祥祀胡亂脫去外袍甩在一邊,隨后抬腿跨騎到他身上。

祥祀里衣大開,大片胸膛敞在外頭,膝分置在余慶的臀部兩側;余慶看到橫過鎖骨那道已多年未見的狹長傷疤才忽地有了實感,他極慢極慢的抬頭,又是驚詫又是不解,只能怔怔看向皇帝。

祥祀的眼里宛如燃燒著暴烈的火焰。

怒氣、情欲、以及余慶不慎明白的東西,翻攪在一塊,如同強弓射出的箭將他釘在原地,余慶對著那雙眼動彈不得,氣息卻粗重起來。

祥祀看著雙眼赤紅的余慶,眸色深沉,他的目光沒有片刻稍離開余慶的臉,一手沾了早預備在床角的油膏往自己股間探去。

余慶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