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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和主人乞求什么,也沒把握能得到主人的同意。 所以他沒有把后半句說出口。 阿鳳垂下頭來,自嘲地笑了一下:“罷了,你不必介懷,是我強人所難了?!?/br> 他轉(zhuǎn)了一下手中的杯子,“你這里有酒嗎?過兩日,主人便要打道回府。你我之間,怕是難有再見之日?!?/br> “有。你等我一下?!?/br> 墨橋生轉(zhuǎn)身于柜中取出一小壺酒。 他用桌上的茶杯,給阿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二人默默地碰了一下杯。 各自帶著心中的苦意,飲下這杯酒。 才喝了一杯酒,墨橋生就感到頭有些昏沉,他一手撐住了桌子,甩了一下腦袋,詫異地看向阿鳳。 隨即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阿鳳接住他倒下的身體,扶著他躺到床上。 墨橋生陷入了沉睡之中。 阿鳳站在床邊,用悲涼的目光看著這個對自己毫不設(shè)防的兄弟。 “對不起了,如果我不這樣做,等著我的只有死?!?/br> 他拿起酒瓶,將余下的酒均勻撒在被褥之上。 程千葉視察完河堤,天色已晚。 一回到府中,她就忍不住朝墨橋生居住的外院溜去。 主公日日回府都要去看那個低賤的奴隸,已經(jīng)是城主府廣為人知的秘密了。 墨橋生取代了蕭繡成為主公身邊第一“男寵”的流言也在下人間越傳越烈。 我就去看看那個小可憐今天有沒吃飯,是不是又傻傻的餓著肚子。 程千葉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她雀躍地跨進房門,笑著對背坐在桌邊的人喊道:“小墨。” 那一瞬間,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跨出的腳步頓住了, 這人顏色不對! 不是橋生的蔚藍色,而是一種陌生的酒紅色。本來也算是十分漂亮的顏色中,混雜著濃郁的灰黑色,顯得死氣沉沉,渾濁不清。 “什么人?”程千葉喝問道。 她后退了一步,準備隨時喚來附近的侍衛(wèi)。 那個桌前的男子轉(zhuǎn)過身來,他雙手交疊匍匐于地,行了一個最為謙卑的禮。 程千葉對他有點印象,依稀記得他是威北侯身邊的一個奴隸,也許這人是墨橋生的一個舊友。 程千葉在他身上沒有看到帶有惡意的情緒顏色,稍微放了點心。 她掃視了一眼屋內(nèi),看見墨橋生正靜臥于床榻之上,表情平和,似乎沒有什么異樣。 “你是什么人?橋生他這是怎么了?” “回稟侯爺,下奴乃是威北侯的奴隸,名叫阿鳳。同橋生有些故舊之情。因想著即將分別,我二人一時忘形,多喝了幾杯。橋生他不勝酒力,剛剛睡了過去?!?/br> 程千葉向前查探了一下床榻之上的墨橋生,見他帶著一身酒氣,睡得正沉,于是放下心來。 “還請侯爺切莫責罰他,一切都是阿鳳的不是?!?/br> 阿鳳抬起頭,露出一張俊逸的容顏來。他面帶桃花,眼含秋水,含羞帶怯地望著程千葉,輕聲細語的開口說話, “侯爺若是不嫌棄,阿鳳可以代替橋生服侍于您?!?/br> 程千葉回過頭來,看到那個男子,已在月色下散開長發(fā),半解羅裳。 他的長發(fā)微微卷曲,旖旎而下,肩頭上綁著雪白的繃帶,窗外的月光斜照在肌膚上,一半光一半影,露出滿身青紫的淤痕,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殘酷的美。 眼中卻帶秋波,沖著程千葉淺淺的笑。 若不是親眼所見,程千葉真的想不到一個男性,也能有這么嫵媚動人的神態(tài),而且絲毫不違和地帶著一種異樣的美艷。 但程千葉卻覺得心中有些難受,她看得見那張笑面如花的面孔后面,透著的是濃黑的悲哀,滿溢著灰敗的自暴自棄。 她嘆了口氣,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那副雖然美麗,但早已凍得發(fā)白的身軀上。 阿鳳愣了一下,他很少在自己這么主動的情況下失手過。 他冷得已經(jīng)有些僵硬的身軀突然被一件帶著體溫的大氅所包圍,一雙潔白的手伸了過來,給他緊了緊領(lǐng)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等他回過神來,那位晉越侯已經(jīng)出門離去,屋內(nèi)還留著他臨走時說話的聲音。 “不要勉強自己做這種事。” 程千葉逃回了內(nèi)院,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 媽呀,這古代的美男子動不動就來當面脫衣服,自薦枕席這一套,真是叫人受不哇。 她突然想起把墨橋生一個人留在那里還是不太放心。 于是她招手叫住了正巧迎面走來的簫繡:“小繡,橋生屋里有個威北侯的人,把橋生灌醉了,你帶幾個人過去看一看,不要出什么意外?!?/br> …… 墨橋生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回到了第一個主人吳學禮的書房。 他跪在那里,眼前的地上是那個摔碎的硯臺,周圍圍著一圈的人,每一個都伸手指著他,眾口一詞地說,“是他,就是他干的好事!” 墨橋生心中驚恐,他緊緊拽住主人的衣擺,“不是我,主人,真的不是我。” 吳學禮的神情既陰森又恐怖,“脫了他的褲子,打一百杖,賣到窯子里去!” “不,主人,你相信我,不是我,不要!” 吳學禮的那張臉突然變成了晉越侯的面孔,他依如往日一般溫和可親,墨橋生正要放下心來。 卻聽見他笑盈盈地說道:“橋生,既然大家都說是你,那也沒辦法了,只好賣了你啦。” 墨橋生驚出一身冷汗,從床上一轱轆翻起身來,發(fā)現(xiàn)天光已經(jīng)大亮。 他回想起昨夜的情形,感到胸中一陣難受,也不知是痛苦多些還是憤怒多些。 穿好衣物,他忐忑不安的向著主人的內(nèi)院走去,不知道昨夜是否有發(fā)生什么讓主人不快的事情,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對主人。 半路上蕭繡攔住了他:“橋生,你最近是不是和威北侯的人交往得太多了?” 蕭繡皺著眉頭:“昨夜你自己喝醉了,竟然讓一個外人留在你屋內(nèi),你不知道主公天天都會去尋你的嗎?幸好沒有驚擾到主公,若是讓主公不快,你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br> 墨橋生無從辯解,低頭認錯。 張馥正好路過,笑瞇瞇地打了個圓場:“橋生顧念舊人倒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威北侯這兩日間就要回封地去了?!?/br> 二人見到是張馥,齊齊下跪行禮。 張馥溫和的說,“但是橋生你要記住,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主公的人了。要注意自己的立場,過去的人還是少交往一些,一切應以主公為重,你說是不是?” 墨橋生伏地行禮,口中稱罪。 果然過了兩日,威北侯便和程千葉辭行啟程。 程千葉在府中設(shè)宴,為他餞行。 擺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