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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穿上統一制式的黑色滾紅邊齊膝直裾短衣。為了顯示軍人特有的英武整齊,還被指令穿上緊身輕便的坎肩式皮甲。 阿云摸著身上細棉質的衣服,嘖嘖贊嘆,“這衣服真是柔軟又舒適,我長這么大頭一回穿得這么漂亮。” 路過他身側的阿鳳,冷哼了一句,“蠢貨!” …… 在威北侯組織的慶功宴上,程千葉饒有興致的看著對她來說十分新奇的古代歌舞表演,品嘗著宴席上的各種美味佳肴。 在她身邊伺候的是兩位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一名呂瑤,一名蕭繡。 他們是公子羽的貼身隨侍之人,和公子羽有著十分親密,不可言述的關系,公子羽不論到哪里,都帶著他們兩。 所以程千葉也不得不帶著。 他們小意殷勤的圍著程千葉,看向程千葉的目光水汪汪的,都是一般無二的充滿著仰慕和柔情。 在程千葉的眼中,蕭繡看向自己之時,實實在在的散發出一種意味著愛慕和情欲的玫紅色。 而籠罩著呂瑤的確是一層無可奈何的灰綠色。 于是程千葉明白了,蕭繡是真心實意的和哥哥搞基,而呂瑤是被迫無奈的假意委身。 不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不需要。我要什么時候才能順理成章的打發了這兩位大爺。程千葉在心中淚流滿面地想道。 宴席中穿梭著不少年輕漂亮的侍女和侍從,在貴人之間端菜倒酒。若是參宴的客人看中了哪個,便會招手留下伺候,很多時候還會在宴后把人帶回自己的帳中。 威北侯華宇直,和漢中太守韓全林,云南王袁易之三人各自左擁右抱著兩名容色秀美的欒寵,臭味相投地打成一片,聊得火熱。 他們把程千葉也劃歸為和自己有著相同癖好的同類人,不時的拿黃段子來同程千葉分享一下,令程千葉應付得很是郁悶。 就在這時,門外一溜的進來了五位身著皂衣黑甲的武士,他們屈身匐跪,雙手交疊在前,以額磕地,行的是奴隸的跪禮。 華宇直對眾人笑而言之:“這便是鄙人麾下此次立下戰功的奴隸,最邊上那個就是第一個登上城墻的勇士,叫墨……哦對,墨橋生。” 墨橋生抬起頭來,磕了一個頭。 程千葉坐在席間看著這個身份卑微的男子,心中感到十分驚奇,此人在她眼中宛如一整塊純粹剔透的藍寶石,帶著如同海洋一般純凈而遼廣的蔚藍色,是她前所未見的迷人色彩。 盟軍的發起人涼州刺史李文廣站起身來,端起桌上的酒杯道:“雖身為奴隸,卻為我盟軍立下一大戰功,吾當親自敬你一杯。” 酒上眾人皆贊李文廣禮賢下士,紛紛效仿給幾位立功的奴隸賜酒。 第5章 看著眼前滿滿的一大杯酒,墨橋生的面色白了白,他奮戰了一日一夜,幾乎滴水未進,只來得及勉強咬了兩口麥餅。 此時腹中饑餓,又失血過多,實在不適合飲酒。 他怕的是自己一時喝醉了出丑,丟了主人顏面,引來禍事。 但他并無拒絕的余地。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接了李文廣的酒,跪著一飲而下。 又接過主人華宇直所賜的酒,叩謝飲盡。 然后是漢中太守韓全林,云南王袁易之…… 程千葉坐在位置上,看著那位正在飲酒的年輕奴隸,他周身那種漂亮的蔚藍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一股濃厚的紅紫色不斷升起縈繞期間,顯得壓抑而痛苦。 他接過酒杯的左臂微微有些不自然,帶著點輕輕的顫抖,左肩皮甲下的黑色衣物,滲透出一片水跡。 不,那應該是血跡。 程千葉想起那城墻之上扎進他肩膀的長矛。 墨橋生飲下來自于云南王袁易之的賜酒。 果然就覺得頭暈眼花,腹中翻滾了起來。 又見著一位年輕的侯爵,在向他招手。 墨橋生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但他不敢懈怠,拖著發軟的腳步來到桌案前,匍地行禮,接過年輕的晉越侯遞過來的金杯。 酒入口中,墨橋生突然愣住了,酒杯中裝的不是酒,而是一杯香醇乳白的牛奶。 他詫異的抬起頭,看見那位少年公子模樣的晉越侯悄悄沖他眨了下眼。 墨橋生低下頭,不露聲色地慢慢喝下這杯溫熱的牛乳。他感到那隱隱刺痛的胃,被這股熱流輕輕的撫慰了一番,慢慢平復了一些。 他多磕了一個頭,帶著心中的感激,默默的退回自己的位置。 阿鳳在領賜了云南王袁易之的酒之后,就被留在了桌案邊。 阿鳳一反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樣,展露明媚的笑容,溫順地跪坐在袁易之身邊伺候。 袁易之瞇起魚泡一樣松垮的眼睛,伸出那蒼白臃腫的手捏起阿鳳的下巴:“諸公不曉得,有時候再嬌妍柔媚的美人,都比不上這種在戰場上奔馳的野馬,老夫覺得征服這樣的野馬,才是吾等英杰最高的享樂。” 阿鳳毫不抵抗,笑容滿面的低下頭去。 眾人哈哈大笑。 李文廣略有不快,卻也不當一回事,沒有多言。 漢中太守韓全林吹捧道:“袁公高見,弟等皆不能及也。” 威北候華宇直招招手,示意阿云到自己身邊。 阿云一臉慌亂,手足無措地跪坐到主人身側。 華宇直心中不悅,狠狠地在他腿上掐一下,嚇得阿云面如白紙。 墨橋生跪在自己的位置上,盡量的低下頭,他緊緊拽著雙手,知道有一道猥瑣的目光正打量著自己。 漢中太守韓全林坐在酒宴之中,捻著胡須,像是評估著一個貨物一般,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跪在門邊陰影處的他。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不由想起幼年時期,縮著身體在帳篷外等著哥哥出來時的情形,那像怪物一般昏暗而破敗的帳篷中,傳來哥哥痛苦的哭聲,好像永遠沒有止境一般。 這些年我拼勁全力,就是為了避免落入這樣的境地,難道還是躲不開!避不了! 他痛苦的想著。 這時他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墨橋生,到這邊來。”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臉,看到一張年輕而溫和的面孔,微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 是剛才遞給他一杯牛乳的晉越公。 墨橋生來到程千葉身邊,他匍匐在地上,把自己的額頭緊緊的貼在手背。感到自己心中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口氣。 難道只是因為這位貴人溫柔一些,你便能欣然接受這樣的恥辱了嗎?墨橋生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自己。 他聽見額前的地面響起輕輕的一個聲音。 墨橋生抬起頭,他看見自己眼前的地毯上,擺了一個黑漆的托盤。 那位晉越侯,并沒有看向他,只是笑盈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