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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彎刀上沒染上一絲血,依舊光潔如鏡,銀亮如月,只有極快的刀,刀鋒過后,才能滴血不沾,而陸橫舟的刀,恰恰正是這種快刀。他們是利刃,陸橫舟恰巧也是;他們是死士,陸橫舟不巧也是,只是陸橫舟的反應(yīng)比他們更快,直覺比他們更準(zhǔn),經(jīng)驗比他們更足,心比他們更冷,所以死的只有他們。但是陸橫舟彎刀的切口一向拿捏地很準(zhǔn),可今天,他卻偏了,莫名地手一抖偏了半寸,所以在一堆寂靜無聲尸體之中,他聽到了一聲低喘,是那種被割破了氣管時才能發(fā)出的如漏風(fēng)一般的喘聲。有人還活著,卻已經(jīng)離死不遠(yuǎn)。陸橫舟并沒有心思給這種茍延殘喘之人再補(bǔ)一刀的習(xí)慣,更何況他此時并沒有心思思索這事,殺手的手即便是千斤之墜在手,也該穩(wěn)如泰山,可如今卻……“……殺……殺你……陸橫舟……殺……”沙啞破碎如風(fēng)箱的聲音逐漸從身后傳來,那個未死的黑影掙扎著從尸堆中爬起,被割破的喉管血流不止,卻還是一心一念地想殺著陸橫舟,真正的至死方休。既可憐,而可悲。刃進(jìn)血出,陸橫舟最終還是選擇給了那個可憐的死士一個痛快。——死士不過都只是一件工具,用完便棄,沒有感情,沒有未來,而不再能殺人的死士卻是連一件廢物都不能再算。陸橫舟暗自握緊了仍在不斷顫抖的手,那雙沾滿鮮血,戮盡無數(shù)生命的手本該是極穩(wěn),極穩(wěn)的……章七秋。殘秋。梧桐落盡,草木凋零,縱然是有煙柳畫橋,有風(fēng)簾翠幕,有云樹繞堤,有怒濤卷雪繁華絕世的余杭似乎也都經(jīng)不起這蕭瑟荒涼的秋意,可這里卻有三秋桂子,有平湖秋月,有說不盡的情,有道不情的故事……濃郁的金桂的盡頭,是繁華的盛景,是溫柔鄉(xiāng),是銷金窟。西湖畔,鶯歌燕舞樓。是夜。極冷極蕭瑟的夜,卻揉不碎這里的歌舞升平,掩不埋這里的繁華奢靡,掛滿的紅色燈籠如情人最朦朧最曖昧的手,握住了那些孤獨寂寞的浪子最寂冷的心。可惜今日來這里的既不是有錢富商,也非寂寞孤冷的浪子。一個是眉目含情的萬花醫(yī)者,一個是面容嚴(yán)肅的天策將士,一個是冷眼冷面的唐門殺手和一個遮著臉的明教刺客。不同的職業(yè),不同的氣度,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很俊,很英俊,即便是那個遮住半張臉的明教弟子,也能從他淺色的薄唇看出他必定也是個極俊美的人。鶯歌燕舞樓中的姑娘們的眼睛一向很尖,也很毒辣。干她們這行的人,很少有人眼光不好的。她們知道這四個人不但長得不錯,也一定是多金而有地位的人,有權(quán)有勢的人從來都是她們最愛招攬的,更何況他們還很英俊!自古青年才俊,風(fēng)流公子又如何不讓女子們心動?不讓人心笙蕩漾?她們也自信很難有男人能逃過她們的魅力,她們嫵媚的笑容,她們年輕的身體。可惜這次她們卻猜錯了。四個人只要了一間最好的花廳,兩壺上好的竹葉青,四碟精致的冷菜,八盤時令的熱炒,卻沒有喊一個姑娘,一個都沒有,連個陪酒彈曲兒的都沒有。即便那些特意來妓館勾欄談事的人也絕不會不喊姑娘,因為這件事本身在這里就顯得很奇怪,低調(diào)行事的人絕不會如此……引人注目。但是他們給得是整錠足兩的雪花銀,縱使鴇mama覺得奇怪也敢多言,更何況想要她這里姑娘的人都可以排到錢塘江去了,她又怎么會注意這四個奇怪的人?只是有時候奇怪,就是為了引人注目……上好的花廳,用得是最好的花梨木做得桌椅,雕工精細(xì)的錫壺,潔白潤澤的瓷器,還有令人食指大動的精美菜肴,可惜,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想去動一筷子,甚至都沒有看一眼。除了裴少卿一人拿著酒杯在自飲自啄。裴少卿輕啜了口酒,低嘆道:“你們一個人在走來走去,另外兩個人站在一旁裝木頭,看著你們這再好的竹葉青我都品不出味道了!”一直在來回走動的李嵐天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些沮喪,又有些急躁,無奈道:“無亦這到底是跟我們打什么啞謎,叫我們來這里,人卻不出現(xiàn)。”他們在路程中途收到了唐無亦的機(jī)甲鳥,約他們見面的正是杭州城西湖畔的鶯歌燕舞樓。李嵐天一把奪過了裴少卿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又道:“……莫不是無亦他出了什么事?”裴少卿卻連頭都沒抬,只是重新拿了個酒杯倒酒,優(yōu)雅獨飲,淡淡道:“……無亦處事謹(jǐn)慎,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位師兄跟著,其他人怕也很難蹭到些便宜。”不知是否是因為酒勁的緣由,李嵐天的眼睛似乎有些發(fā)紅,大聲道:“你難道完全不擔(dān)心?那個什么狗屁師兄跟在無亦身邊會沒有一點目的?!”裴少卿卻似乎并沒有被李嵐天的情緒所感染,仍然很平靜,很理智,說道:“我說過無亦既然能給我們發(fā)機(jī)甲鳥來,那他的處境定然比我們想象中的好得多,他既然讓我們在這里候著,我們等便是了。”“少卿你……好好好!”李嵐天似乎一時間也無法接受裴少卿的想法,只好轉(zhuǎn)身向唐二質(zhì)問道,“無情,為何連你都能如此鎮(zhèn)定?!無亦可是你大哥啊大哥!”唐二抬起的一只黑得發(fā)藍(lán)的桃花眼中竟全是淡漠,連語氣都是難言的一種疏離:“唐無亦只是我大哥而已,這點李將軍你難道還不清楚?”“這十年間你們尚有見面的機(jī)會,這‘大哥’我可一面都沒見過。”唐二說罷這一句,似乎也不愿再多言,只是低下頭玩起了跟庫伊扎絞在一起的手指。一直望著一個方向出神的庫伊扎聽到了唐二的話后,只覺心底被細(xì)細(xì)的針狠狠扎了一下,疼得發(fā)苦,卻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話語,只好反握住唐二的手,體貼般的輕捏了一下,但眼睛卻還是下意識地飄回了剛才盯著的那處,眉頭不自主地皺了起來。李嵐天大抵是忘記了這一點,尷尬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只好拿起桌上裝滿酒的酒杯,自罰般地灌了下去,又苦惱地抓了抓頭。裴少卿對唐二的話似乎也有些難得的驚異,靜默地飲了杯酒后,輕嘆了一聲,話卻是對李嵐天說的:“晴空,這幾日你究竟在急些什么,如此失控并不是你的作風(fēng)。”“我……”李嵐天猛地抬起的眼竟比醉酒后還要通紅。痛苦,無奈,焦躁幾種情緒全揉在了一張英俊的臉上,李嵐天執(zhí)起酒壺又替自己添了杯酒飲下,才堪堪壓下些情緒,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