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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不少聯系?”語氣既曖昧又危險。“……失蹤了這么久總該報個平安。”唐無亦皺著眉,并沒有推開陸橫舟,可語氣似乎有些難得的生硬,“……更何況我一位朋友定是掛心葉天嵐許久了。”唐無亦的聲音又突然柔軟了下去,連眼神中都難得流露出了些溫軟的光芒。念及多年未見的知心好友,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心底一熱。可是下一瞬,唐無亦卻被陸橫舟大力扣住了下巴,強行掰過了頭,一抬眼正好對上了陸橫舟繃緊的唇,可下一瞬,陸橫舟卻笑了,笑得很溫柔,聲音卻極冷,冷若寒冰,冷冷道:“我有同意你去見他們么?無亦?”寒若冰渣的話語中又仿佛帶著不屑的嗤笑。“……你要念著——你現在人還在我手里。”唐無亦不懂為什么一個人竟能同時表現出那么多種模樣。不過唐無亦卻不愿再多想,只是淡淡道:“我朋友醫術驚絕天下,若是你還想從葉天嵐口中探到你想知道的東西的話,你沒有理由拒絕我們見面。”冷靜而絕對沒有偏頗的回答,卻不是唐無亦真正想說的,也不是陸橫舟想聽的。所以陸橫舟有了一瞬間的錯愕驚愣,待回過神唐無亦早已掙脫他的桎梏,站在一旁冷著眼看著他。彼此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爭些什么。“……走了?”唐無亦看著轉身開門的陸橫舟,一雙黑得發藍的桃花眼中暗暗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陸橫舟從未在這個房間中逗留超過半個時辰,而門外又是那個歌舞升平的鶯歌燕舞樓。“……我討厭跟男人呆太久。”陸橫舟轉身頭都沒回地用力關上了門,他覺得那間屋子里簡直狹小地令人窒息,窒息地令人可怕。冷酷而絕情的門截斷了身后人眼中流露的光。唐無亦望著那扇關緊的門久久地,久久地才回過神,捏了捏眉頭,從腰間翻出了一塊刻了一半的木雕,一把刻刀,靜靜地坐在桌前,發著呆,卻無論如何再也下不去手刻完。是一塊極精致的鏤空的平面木雕,刻得是一只正在看月亮的貓。聽上去雖然簡單,但其雕刻手法之高絕,卻曠爍古今。唐無亦從不否認這木雕是出于自己之手,但他因為藥物生效有時間差的原因,他在記憶接軌的地方產生了些細微的偏差斷層,比如說他記不清他是什么時候恢復的記憶的,比如說他不清楚這個木雕是什么時候刻得,比如他知道木雕的意思,卻再也刻不出它所含的情感,再也憶不起那時的心情了。唐無亦還是唐無亦,唐無亦卻不再是唐無亦。不再是那個因為看到陸橫舟而害怕,看不到他而失落想念,不再是那個能靜靜地看著他在月下的背影睡著,生命中只有一個陸橫舟的唐無亦了。更何況,陸橫舟他根本……唐無亦扶著額無奈地苦笑了聲,卻不愿再想。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卻咫尺天涯。屋脊空蕩,月色尚好。可惜再美的月色都無法緩解陸橫舟此刻心中的煩躁,但最可惡的是,他根本想不透他為何如此煩躁。也許是缺乏睡眠。陸橫舟已經記不清他到底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也許自從唐無亦恢復記憶的那一刻為始,他便沒有再安頓地睡過一覺,他沒有唐無亦便睡不著,可惜這個唐無亦已不再是那個可以安心抱著睡的唐無亦了。無法一眼看透的人讓陸橫舟非常沒有安全感,非常不相信。更何況,如今的唐無亦又豈是當日那個任由自己關起來遠離塵世的唐無亦了?月色仍好,可惜屋脊上人已不見。重湖疊巘,云樹參差,縹緲燈火幾處人家。突然間一道金色的線劃破了夜幕,后面接跟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在樹木金線間穿梭,速度之快,身形之詭譎簡直恍如鬼魅。陸橫舟飛速地跳躍在樹木之間,金虹擊殿的輕功在他手里早已用得爐火純青,不過一彈指間他身形又竄出了七八尺。可身后人影飄忽不定,忽隱忽現,這身法竟比陸橫舟還要詭異難測!風聲過耳,隱隱有利刃破空之聲,簌簌不斷,只見月光下有烏光點點,劃成一道道碧瑩瑩的線,入木三分!一縷薄云遮掩了月光,天地之間霎時便黯淡了幾分。樹木的盡頭是一片難得的曠地,月影黯淡,人影綽綽,陸橫舟腳下一點,一轉身手中的金鏈便如閃電般得擊出,一個緊跟著的黑影躲閃不斷便直接被繃直的金鏈橫掃出去,摔在了五六尺開外,不再動彈。剩下的幾個黑衣人見同伴被扔了出去,不得已停下了腳步,一雙雙白多黑少灰撲撲的眼睛狠狠瞪著陸橫舟,每個黑影的身體都如繃緊的一張弓,只要陸橫舟露出一點破綻,便立馬被利箭急弩射成篩子,只可惜他們遇到的是陸橫舟。陸橫舟手腕一抖,只聽風聲破耳,殘影過眼,金色的長鏈已乖順地回到了手中,沒人知道這一抖一收到底花了幾分內力,幾分巧勁,但天下武林之間,只怕能拿出這一手功夫的人不出十人,更別說陸橫舟還年輕地很。可黑影們卻沒有退縮,灰色的眼中甚至連一點懼怕膽怯都沒有,因為他們是刀,是利刃,是死士,縱使是這武藝再高強的人,也是怕不要命的,而他們恰恰最看輕的便是生命。陸橫舟將金鏈收回腰間,理了理手甲,臉也沒抬淡淡道:“老鼠們,即便你們跟我到下輩子也是尋不到唐無亦的。”黑影們沒有回答,甚至連動都沒動,依舊繃緊著身體,依舊蓄勢待發,如一只只張開利爪的豹子,等待著一招斃命。陸橫舟似乎突然間變得耐心極好,笑了笑道:“只不過覺得你們也怪可憐,死了一批又一批,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唐無亦的位置,結果人又不在了,全是瞎折騰。”黑影們依舊不言,依舊不動,依舊是灰撲撲的眼神,但陸橫舟如狼般的眼睛卻已在他們之中找到了雙躑躅的眼。陸橫舟不露痕跡地勾了勾嘴,又說道:“你們上頭不把你們命當命就算了,你們又何苦作踐自己?”果然那個原本眼神躑躅的黑影似乎受到陸橫舟話語的影響,身形不自主地一動,待旁邊的黑影意識到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陸橫舟等得正是這一刻!只見他雙手翻到背后,足下一點,身形已如鬼魅般竄到了黑影面前,手腕一轉,銀光乍見,滿月般的利刃割破了那個黑影的脖頸,刀鋒之快,傷口尚還是一道紅線時,陸橫舟的身影已不在原處!千里之堤,潰于蟻xue!那些倒地的黑影死前也不過只聽到了陸橫舟的一聲輕笑,如地府勾魂的一聲笑!人停,影寂,風止。陸橫舟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