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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濃烈,確實是好酒,可惜他此時卻并未心情來品酒,淡淡道:“不知裴大夫找我何事?若是品酒賞月找李將軍不是更好?”裴少卿輕笑了聲道:“此番我等走水路至杭州大抵會比走陸路快上數日,只是不知為何我們離杭州越近,你家小貓的表情便越是凝重奇怪?”唐二冷哼了聲道:“……裴大夫莫不是懷疑他會對我大哥不利?”裴少卿面帶微笑,仿佛并未將唐二冰冷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緩緩道:“……他不過怕到了杭州會遇故人,會遇到那個陸橫舟罷了。”“……聽聞無亦現在就在他手上,會對他不利的也只有陸橫舟,不過你家小貓兒與那師兄似乎交情匪淺。”“……你倒是要好生看緊。”裴少卿又飲了口酒,面容似笑非笑。“……不勞費心。”唐二冷冷道,“不過見你倒是一點不擔心陸橫舟會對大哥做些什么事。”裴少卿閉起眼,又飲了杯酒,淡淡道:“無亦現在既然能送機甲鳥過來,便知他現在活得還算不錯,更何況與當初無亦的日子比起來,你簡直算是含著糖長大的了。”若說從小便失去親情,被冷落,被背叛,被追殺的唐二過得日子已經算是天堂,那唐無亦又是如何從地獄中活到現在的?既是如此,唐二也不禁想問道:“……大哥到底做出了什么機甲?懷著什么秘密?”“……不知道。”裴少卿也不禁無奈的苦笑了聲,“秘密之所以稱之為秘密難道不就是因為無人知曉么?更何況很多秘密其實根本不是秘密,只是三人成虎,秘密便也成了秘密。”唐無亦的秘密又到底是哪一種呢?又是沉默,二人只是靜靜地飲著酒,并不言語,直到壺空酒盡,裴少卿才緩緩說道:“無情,事關重大,此番我只希望你可以好生考慮。”“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也能理解你想護著他,不愿說出來,但是……”裴少卿一面把玩著一只漂亮的白瓷杯,一面淡淡地說道,“……只要是傷害到我兄弟之人,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白瓷杯被輕輕地放回了桌上,光滑的外壁上竟驟然多出了四個深深凹陷的指印!世以為李嵐天是最重友情之人,但裴少卿卻是只認兄弟之人。裴少卿已走,空蕩的船艙中又只剩下了唐二一人,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白瓷杯許久許久,黑得發藍的眼中竟扭出一絲痛苦,卻看不到一絲的光。艙外月朗星稀,沒有一絲風。李嵐天背靠著欄桿,一手勾著一只空的酒壺,一手握著一根發舊的發帶靠在胸前,漆黑一片的眼不知看著哪里,不知想著什么。忽然“撲棱棱”一陣機括轉動的翅膀拍動聲從耳邊傳來,李嵐天隨手一扔,只聽“嘭”的一聲錫壺已被扔進了水里,直起身笑道:“給洛道長的信?”“恩,正好把甲鳥修好了,便修書一封華山,算是……”裴少卿苦笑了聲才道,“報個平安吧……”李嵐天了然般的拍了拍裴少卿的肩,低嘆道:“……也許,洛道長早已在華山等你的消息等急了。”“……但愿如此罷。”裴少卿搖了搖頭,似乎不愿再談,恰巧見到李嵐天手中的發帶,金色的發舊的發帶,邊上還綴著珍珠流蘇,也嘆道:“……在想葉天嵐?”“……恩。”李嵐天誠實地點了點頭,本是嚴肅的面容此番竟流露出了絲絲柔情,連烏黑的眼似乎都透出了微弱的光,“……知道他還對我有感情,我……我果然還是放不下……”裴少卿捋了捋過長的發絲,問道:“若是你能再遇到他,你……還會跟他在一起么?”李嵐天輕笑了聲,搖了搖頭,嘆道:“我和他之間欠了這么多人命,又如何還能心安理得?但愿這輩子只要我一個人入地獄便好……”“……他的債我會替他還……”“只希望下輩子,他能做個跟葉笙歌一般快樂幸福的少爺,不要再踏足那些血雨陰謀之中……”——起風了。裴少卿道:“……你覺得當日葉天嵐來浩氣做臥底細作之事,還有其他隱情?”李嵐天遲疑了下,才沉吟道:“我不確定,但是浩氣的兵防圖,若是沒有人內通天嵐,他又如何能盜走?他又如何能離開浩氣而不驚動一兵一卒?更何況,來浩氣的臥底又何必要天嵐親自來?”“只是歷時彌久,我也不愿再重提往事罷了。”裴少卿點了點頭緩緩道:“就這點而言,我也想不通,憑葉天嵐在惡人的權勢,地位而言,臥底一事如何也不會落到他身上,他一出來,惡人大權旁落,只怕又會生出許多有心人。但是最令我想不通的是,依葉天嵐的性格,他如何會同意這事?而浩氣之內,看你不順眼之人,怕也不少!”李嵐天聞言,不禁皺眉道:“為何?三年前,浩氣與惡人之間并無如今激烈,那時甚至有意愿簽訂休戰條約,而我當初也正準備簽訂條約后便與天嵐解甲歸田,”裴少卿抬頭看著湖面上懸掛著的一輪明月,喃喃道:“也許他們不僅僅是要你的位置,還想要惡人與浩氣無法結約。”李嵐天聽聞不由地大聲喊道:“為了一個區區指揮的位子,竟要讓惡人浩氣重生沖突、征伐不斷,生靈涂炭,只怕是因小失大,顧此失彼罷!”“……我離開陣營之爭已久,怕是也想不通個所以然……”裴少卿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只是我總覺得,這些事的背后總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牽著,但我猜不出握著這繩子的手究竟是想如何覆雨翻云……”他們到底在密謀些什么?“……但怕離江湖變天那日,不遠了……”余杭鶯歌燕舞樓乙亥閣陸橫舟推門進去的時候唐無亦正在替葉笙歌把脈,眉頭緊鎖,而床上的人仍是一動不動,不禁也有些煩躁,快步走到床邊俯視那個依舊昏迷的藏劍弟子,有些不悅地問道:“為什么還沒醒?”唐無亦也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毒應該已經解了,不知道是不是拖太久生了些額外的病因……”陸橫舟不屑地笑了聲道:“呵……你不是世稱的天才么?”唐無亦未再看陸橫舟一眼,只是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淡淡道:“我已經飛鴿給我一位萬花摯友了,待他來了大抵會有個新的見解。”陸橫舟并未言語,只是勾著嘴又笑了一聲,說不清是輕笑還是嗤笑。唐無亦似乎聽出了陸橫舟笑聲中所含的深意,說道:“……機甲鳥特意做過設計,并不擔憂被人劫了去。”陸橫舟忽然湊過去從后環住了唐無亦,在他耳邊輕吹了口氣道:“……看來你背著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