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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我到底怎么了,只是心里總有些不太平。”“……總覺得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呵……”突然間,一個陌生的笑聲傳入了花廳中,可惜花廳中卻仍是空蕩蕩只有四個人,裴少卿與李嵐天都已警戒地站了起來,唐二的手也放在了身后的弩上,只有庫伊扎猛地跳了起來,反手握住背后的刀朝向他之前一直張望的方向竄去,人未至,一招寒月耀已經甩了過去,只聽“叮”的一聲,金鐵相交,火花閃過的一瞬庫伊扎倒也不戀戰,足尖一點,身形已向后跳了三次,連退出了五六尺。——一個手持雙刀,一身黑衣的明教弟子。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潛伏在花廳中的,除了庫伊扎隱約有些預感之外,其余人竟全然沒有發現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銀白如殘月的彎刀從舌尖舔過,黑衣的明教朝庫伊扎露出了一個嗜血而詭譎的笑容,低沉的聲音回響在明亮的花廳中,竟是說不出的毛骨悚然。他緩緩說道:“……師弟,真是好久不見。”雖然藏在兜帽下的臉看不得模樣,但卻仍能感受到那雙如狼般銳利的眼。不用說,廳中人一聽,大抵都猜到這人便是那位陸橫舟,但他們都沒想到第一次與這人見面竟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不過雖然眾人心中都埋著許多話要問,但是這種時候,卻都不適合。庫伊扎的臉雖然也藏在兜帽之中,可爭鋒相對的氣勢卻不弱分毫,只隨手甩了一下手中彎刀,微微一笑道:“師兄,一年不見,這暗塵彌散的功夫卻是退步了不少?”陸橫舟也順手挽了個刀花,朝庫伊扎挑釁一笑道:“相別一年,我反倒是想看看師弟進步如何……”陸橫舟話音剛落,雙腳一踏,身形一動,人已經飛出了花廳,不過庫伊扎卻也不慢!腳下一點,人也已經竄出了七八尺,單手撐著窗臺凌空一翻,同時另一只手中金鏈已經猛地擊出,金鏈繞樹之時,庫伊扎的身形早已又竄出了五六尺!不過片刻兩人的身影皆已消失在了nongnong的夜色之中。鶯歌燕舞樓后是一片蜿蜒曲折的長廊,廊邊便是水光瀲滟,波光粼粼的西湖,二人追風逐月,騰挪踏空到此處卻也停了,遙遙相立,一時倒也沒有動作。不愧是杭州最好的妓館,這長廊頂上覆的卻也是最好的寶藍色琉璃瓦,不過這琉璃瓦看著極美,可當要站上去的時候,卻是滑不溜秋,極難立足。如此看來二人的下盤功夫倒也是極為出色。月涼如水,夜色極靜,只有銀色的彎刀在月下閃耀著詭異的亮白色光芒。樹欲靜,風難止!平靜的水面忽然有一尾湖魚跳出,魚未入水,刀光已出!銀色的月光鍍在兩人的身上,生出了一層慘白的光,慘白的月,慘白的臉,慘白的刀,這不是一場生死相搏,二人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這月涼,涼得究竟是月還是刀鋒,這月亮,亮得究竟是月還是刀光?日月交輝,銀弧爍眼,黑與白的勁裝在寒夜下舞地獵獵生風,二人速度之快之詭異已沒有人能看清看透他們的身影,只有一輪殘月如霧,霧下有雙蝶瞬影翻飛,倏忽而至,倏忽而去,難覓蹤跡。只是刀有優劣,人有勝敗。二人的刀都是極好的刀,可是這人之勝敗卻是遲早的事。庫伊扎手中刀鋒如浪,綿綿不斷,步步緊逼,可陸橫舟身法卻更詭譎飄忽,這致命利刃每回皆從他面前不到一寸處堪堪劃過,卻從未傷他分毫,同時手中彎刀卻已順勢朝庫伊扎肋下砍去,與其飄忽的身法不同,這刀勢剛勁迅猛,竟有猿進鷙擊,雷霆難敵之勢!不過庫伊扎手腕一翻一柄彎刀已架住了迅猛之刃,這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用得卻絕不比當日裴少卿一桿劣筆差,彎刀反握,另一手的刀鋒已迅雷之勢斜切上陸橫舟的面去,只是這一次陸橫舟竟沒能躲過去,利刃夾風,劃破了帽檐,飛濺的血珠映著慘白的月,竟是說不出的詭異。庫伊扎身形一頓,似乎愣住了。唐二一行人趕到長廊頂上之時,只見庫伊扎低著頭,垂著手,沉默不語,而陸橫舟面上兜帽被劃開了道口子,鮮紅的血順著面頰上的傷口流到下顎,手中銀刀锃亮如月,冰涼如水,刀尖正頂著庫伊扎的喉。勝負已分。唐二一手已暗自扶住了背后的千機匣,另一手一彈指間已夾住了三枚化血鏢,雖然他尚不清楚陸橫舟的武功路子,但是他卻還是有自信可以一擊打掉陸橫舟手中之刀,雖說成王敗寇,可惜他唐二從來不是君子,更沒有任由心愛之人身處險境的癖好。不過在唐二手還未動,黑衣的明教弟子已先行一步開口說道:“師弟,兵不厭詐,這般淺薄的道理難道你到今日竟還沒有理會?”陸橫舟見庫伊扎依舊低著頭沒有理會倒也不惱,微笑道:“師弟這般正直善良,深入這江湖倒也不怕被狼吃掉!”、陸橫舟露在外的半張臉在月下映得慘白,臉上流下的血卻恍若血淚,勾起的笑容總帶著些鬼魅而嗜血的意味,反觀本是垂頭的庫伊扎被陸橫舟如此一說,如被踩到尾巴一般跳腳地抬起了頭,埋在兜帽下的臉上竟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呵……看來不過一年未見怕是已經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陸橫舟好笑般地低頭輕笑了聲,可下一瞬另一手的彎刀已指向不遠處的唐二,再抬頭露出的笑容卻已泛著如刀刃般冰冷的光,朝唐二冷冷道:“……我陸橫舟活了這么久可并不懂什么叫做同門愛,把你手中的暗器收起來,別逼我朝我可愛的師弟動殺手。”“為何不試試……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暗器快。”唐二抬起了臉,一只黑得發藍的桃花眼中竟冷得讓人背脊發寒,而半張鬼面映著發白的月光竟是說不出的瘆人可怖。“……你……”陸橫舟似乎并未將唐二冷如冰渣般的目光放在心里,反而皺著眉,生出了一瞬的愣神,恰此時兩道碧色的光已夾雜在風聲中破空而來,一枚射向陸橫舟的眼,一枚射向了他的喉,角度都極為刁鉆,但只見陸橫舟手中彎刀一閃,一枚化血鏢已被斬成兩段,同時身形一側,一枚碧瑩瑩的鏢便蹭著他頸堪堪飛了過去沒入了琉璃瓦之間,可正是同時,借著陸橫舟側身的剎那,又一枚化血鏢飛來,不過打得既不是眼也不是喉,反而是刀。抵住庫伊扎脖子的彎刀被擊出的鏢恰打在輕薄鋒利的刀刃上,刀口一偏,唐二卻已踩著點翻身到了庫伊扎身后,把人往后拉入懷里,手中弩匣迎風一抖,展翅對準了陸橫舟正好抬起的臉。凝成的血痕留下恍若血淚。盯著陸橫舟的庫伊扎,唇線卻越繃越緊。陸橫舟卻反而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