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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走,便挑了些趣事閑聊。 白云寺盛名在外,接待的香客中不乏從外地慕名前來的,度藍樺正愁消息閉塞,倒也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主動插話問些外地風土人情。 “對了,”見她談興甚濃,智源方丈又道,“前兒劉夫人親自去給供奉的海燈添香油,碰見其他幾位女施主,說起要辦女學的事。后來有一位女施主特意來問老衲,說若果然有此事,家里愿意出資修建學堂呢。” “哦?”度藍樺一挑眉,似笑非笑看過去,“那是好事啊,哪家的?家里做什么的?單想捐銀子嗎,還是有別的請求?” 其實單純辦女學也花不了多少銀子,她對外引資的想法并不太強烈。 原本開銷最大的就是地皮房屋,但平山縣城內也有幾處閑置的公房,直接讓肖明成劃過來也就是了,一文錢不用花。后頭也不過整修、添置課桌椅等,再加上雇人和每日三餐開銷,一年滿打滿算百十兩銀子盡夠了。 至于生源,普通家庭的女孩兒也要干活養家,頭幾年看不見實打實的好處,家里人是不會輕易放她們出來白耗時光念書的。所以前面幾年,肯來的也就是家中寬裕,想添點書香氣卻沒有門路的富裕人家女孩子,頂了天也就幾十個,并不需要額外貼補。 這么細細算下來,真正需要花錢的地方很有限,別說還有劉夫人和夏夫人兩個幫手,哪怕光靠度藍樺一人也支撐得起。 智源方丈被她看得心虛,忙低頭道:“聽說是做糧食買賣的,其余的貧僧也不知道了。倒也沒什么請求,就是說欽佩夫人為人,想親自面交……” 一眨眼的功夫,“老衲”就成了“貧僧”,越加謙卑了。 度藍樺嗤笑一聲,眼神微妙,“大家都是聰明人,多余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不過方丈,你既然身在紅塵外,這些塵世里頭的事情,還是少沾染為妙。” 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做慈善只是次要的,那位夫人和家里人真正謀求的,恐怕還是肖明成的權力和人脈。 嘖嘖,才第二面就敢替別人拉皮條,之前她只覺得這個老和尚有些市儈,如今看來,何止是市儈,還有不小的野心呢! 智源方丈一顆光頭上漸漸滲出汗來,亮晶晶的,不由將腦袋壓得更低,“謝夫人教誨。” 度藍樺擺擺手,懶洋洋的,“方丈是得道高僧,我也沒什么可教誨的,至于捐銀子么,你回去告訴她,若果然想做善事,直接交到衙門就好,此事稍后會有專人負責,銀錢具體收取、花費,我是一概不沾手的。” 智源方丈連連稱是。 度藍樺一下子沒了跟他繼續聊天的心情,直接端起茶杯來,裝模作樣喝了一口。 端茶,送客。 事情沒辦成反倒被敲打了,智源方丈心頭一沉,也只好站起身來,又行了個禮,“不敢繼續打擾夫人清凈,貧僧這就去了。” 度藍樺擺擺手,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不送。” 這邊智源方丈剛走,外頭的小廝就傳進話來,“夫人,素點心得了,這會兒上嗎?” 度藍樺拍手一笑,“上啊!” 我自己吃。 “對了,”她叫住那小廝,指著桌上的木盒道,“拿去連盒子帶東西一塊燒了。” 都說心誠則靈,可那老禿驢滿心污濁,估計求來的東西也不是好的,還是不戴為妙。 ******* 大約蓮葉確實到了想嫁人的年紀了,她對李香秀一案的后續格外關注,于是接下來的大半個月里,度藍樺壓根兒不必特意打聽,早晚便有最新鮮及時的消息傳入耳中。 衙役從孫老太的屋里搜出還沒用完的狼尖兒草,還順藤摸瓜找到了那什么老偏方傳播的上家和下家,都被肖明成狠狠敲打了一回。 最后,孫老太太主動投毒的事實清晰,哪怕無人能夠證明是無意的,但她確實差點害死人命,又意圖訛詐白云寺,少不得入獄待幾個月,以儆效尤。 度藍樺的積分獎勵如期而至: 破獲孕婦中毒案,獎勵積分50;進一步破除封建迷信,撼動嬰兒性轉惡習,獎勵積分100。 原有積分2375.5,獎勵積分150,合計2525.5。 連續幾次收大于支的“財政狀況”讓度藍樺心情大好,夢里都帶著笑模樣。 那頭肖明成順勢清理了一回民間的游方郎中和老偏方,拔出蘿卜帶出泥,也順手鏟除了幾個掛羊頭賣狗rou的老騙子,一一處置不必多提。 小宋氏鬧了一回分家,而王老頭兒也確實如度藍樺等人預料的那樣,最初并不同意。但鬧到最后,前頭兩個兒子也都動了心,他也不得不服軟。 最后王家一分為三,王老頭兒老兩口跟著老大家過,剩下兩兄弟每年按照一定份額往家里交米糧,若是哪天愿意接了爹娘去自己家住幾天也行。 唯一一點出乎意料的是,作為三代同堂最大受益者的王承竟然沒有反對。 既然要分家,少不得盤點兄弟幾人多年來的貢獻,王承是幼子,又數年不曾主動往家里交錢,若真要細算起來,恐怕要倒貼…… 到底是手足至親,事情走到這一步,拋開王老頭兒和孫老太太,同病相憐的兄弟三家的關系反倒更親近了些。 最后,兩個哥哥家里各自借了五兩銀子給王承,他打了欠條,帶著李香秀去租了小小一處二進院落,終于開始了遲來的獨立生活。 然后,王承去書塾辦了退學。 度藍樺乍聽到這里時著實吃了一驚,“不讀了?” 蓮葉既為世上還有一份真情在而感到興奮,卻又難掩惋惜,“倒也不是不讀了,就是自己在家學,畢竟一年十五兩束脩呢,如今又要養家糊口,還要往爹娘那頭交銀子,他也負擔不起。可惜了,都念了那么些年……” 有進士老師指導和單純自己閉門造車,效果肯定不一樣。 但王承還是毅然決然的這么做了,倒也算有骨氣。 “不算可惜,王家人對他也算仁至義盡了,好歹他還去讀了那么些年,多少人想去公學識字都去不成呢。再說了,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多年下來他也算入了套,若有天分,自己在家苦讀未必不能高中。若是沒有天分,又何苦再白白拖累家人?總不能為了虛無縹緲的科舉夢,全家人就都不過了啊。” 說著說著,度藍樺也來了興致,“那他準備去做什么?李香秀做不來重活,他總要養家糊口吧?” 繼續讀書,可能考上;但如果不干活,肯定餓死!現實明擺著的嘛。 “是呢,”蓮葉道,“聽說他在潘掌柜那里找了個活兒,專門幫忙記賬、盤點什么的,每日再抽一個時辰給潘掌柜的兩個孩子啟蒙。雖然累些,但一個月能拿三兩銀子呢,又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