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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塔是一圈一圈往上走的,每一圈都坐著逐漸蘇醒過來的尊者,披著寬大的紅袍,看不清容貌,和當(dāng)年菩薩宗畫像中的世尊一模一樣,佛塔一直往上通到極高處,共盤旋著坐了九百多尊菩薩宗尊者,在塔的中腰空了三個座位,上面的人不知所蹤,露出了墻壁上的飛天菩薩花紋。蘇醒過來的兩百多尊菩薩宗世尊全都望著底下站著的李道玄,轟鳴的經(jīng)文聲一直沿著佛塔往上傳去,直通天際。北地是魔物封印之地,道宗的書上也有所記載,卻大多被人當(dāng)做傳說故事,誰又能想得到,傳說是真的。佛塔的下方,無數(shù)的妖魔與惡鬼正在從深淵裂谷往上爬,卻被無數(shù)道紫陽劍氣封住。不過是過去了十多個時辰,紅袍僧又蘇醒了一百多位,經(jīng)文聲越來越響,李道玄腳下的紫陽劍氣明顯弱了下去。北地沒有道門修士不是沒有緣由的,這是一片天地靈力稀薄且?guī)缀鯖]有任何氣機牽引的地域,換而言之,北地天克道門修士。紅袍僧念著經(jīng)文,李道玄在那十幾個時辰里想了許多事情。“死”這個字對于他而言,是件過分遙遠(yuǎn)的事情。他很小的時候,不能明白死亡與回憶兩者的分別。玄武的先輩們幾乎都是殉道而死,那一年,他的師叔在山下仙逝,他堅信他還活著,在他的記憶中,師叔每日都要去劍閣,他于是每天都去劍閣外等著,無論誰和他說他都不聽,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都是他的想象,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那一天,他師父陪著他在劍閣外待了很久,又過了一百年,他師父去世,他一個人坐在劍閣外面待了很久。他用了一百年才明白什么是死亡,他不知道孟長青要用多久才能明白。那個孩子連自己的內(nèi)心都無法看清楚,要他去接受這一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生于天時,死于浩劫,這是道門真人一生的宿命。在紫陽劍氣破碎開的同時,白露劍落在了李道玄的手中。佛塔中的三百多位菩薩宗世尊同時低頭看他,佛塔中經(jīng)文聲轟然大震,塔下的惡鬼受到了影響,一起咆哮起來。李道玄周身籠罩著絨狀的銀色星輝,光芒越來越盛,他單手結(jié)印,玄武的伏魔陣往下沉,一剎那間,白露劍氣與紫陽劍氣幾乎將整個佛塔都掀開了。一個又一個紅袍僧驀的睜開了眼。李道玄身上已經(jīng)沒多少靈力了,之前鬼蜮之境蘇醒的妖魔一齊沖向北地,他的靈力飄出去數(shù)千里遠(yuǎn),幾乎填平了冰淵,從高天往下看,整一片北地雪原全是雪浪似翻滾的靈力汪洋,在堪稱造世的奇觀背后,是他周身迅速衰敗下去的道家星輝。經(jīng)文聲越來越響,震得人神志發(fā)昏,在惡鬼淹沒李道玄腳的時候,他往后退了一步,紫陽劍氣沒動,白露劍氣一下子就亂了,劇烈的反噬讓他猝然又退了兩步,吐出了一大口血。他抬頭看向那滿壁的菩薩,惡鬼已經(jīng)涌到了他的膝蓋處。就在這時,通天佛塔被劃開了一道,一個黑色的身影穿過冰雪縱身躍了進來,金符碰著惡鬼瞬間燃燒了起來,冰淵連成了一大片火海。李道玄轉(zhuǎn)身看去,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他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孟長青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魂魄幾乎燃燒成了霧的樣子,卻在抬頭看見他的一瞬間煞氣全滅。熊熊火光將整座佛塔照的通亮,四百多尊紅袍僧垂頭念著經(jīng)文,在惡鬼的尖銳咆哮聲中,李道玄有些發(fā)怔地看著他,孟長青也看見了他,忽然就沖了過來,不顧一切、不要命,他沖了過來,一把抱了上來,整個人撞到了他的懷里,“師父!”李道玄能感覺到孟長青抱著他劇烈地發(fā)抖,整個人失控似的。“師父你有沒有事?”“你怎么來了?”“我來找你!”“你……”李道玄看著孟長青的臉,心中的震撼無以復(fù)加,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孟長青再次用力地抱緊了他,竟是哭了出來。四周地獄般的景象仿佛一瞬間全部隱去了,只剩了他們兩個人。愛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呢?不是一時的心動,不是心血來潮,生與死是如此的壯闊,才能掀起這樣的波瀾,一瞬間無法平息,千萬年也無法平息。李道玄簡直無法想象孟長青是怎么找過來的,那一路的冰淵和暴風(fēng)雪,夠道門修士死上百次了。孟長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多久,他腦子里就一直回響著那個長白弟子的吼叫聲,“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死地抱著李道玄,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感覺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中。他正要說話,忽然李道玄一把拉開了他,兩人同時往右側(cè)摔了出去,兩人原本所站的位置瞬間被燃燒著的惡鬼淹沒,李道玄落地時猛地又噴了一大口血出來。“師父!”孟長青一下子翻滾起身抓住了李道玄的胳膊,反手用大雪劍擋住了冰淵里往上涌的惡鬼,聲音極為驚恐,“師父您怎么了?”李道玄周身的星輝迅速衰敗下去,他吐掉了嘴里的血。孟長青扶著他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在他的記憶中,李道玄永遠(yuǎn)是強大的,永遠(yuǎn)不會受傷,也不需要任何人,他看著手背上濕熱的鮮血,終于他顫抖著手一把將李道玄抓得更緊了。“師父,我們走,我?guī)愠鋈ィ∧鷵沃c!”他忽然回頭看向那上方密密麻麻九百多尊菩薩世尊。經(jīng)文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九百多尊菩薩世尊已經(jīng)醒來了七百多尊,全都望著底下憤怒的孟長青。孟長青渾身上下都是煞氣,衣服被融化的冰雪打濕,也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背后大片的鮮血連黑色衣裳都浸透了。他一雙眼變成了純粹的金色,這一幕似曾相識,很多年前,也有一個和他長得很相似的人站在他今天所站的地方,也是這樣一雙金色的眼。李道玄察覺到了異樣,下意識地將孟長青往他身后帶。因為用的是邪術(shù),孟長青在鬼蜮之境反而沒受到多少壓制,他死死地盯著那些紅袍僧,在想沖出去的辦法。下一刻,他慢慢地閉上了眼,識海中有經(jīng)久不見的細(xì)微波瀾。冰淵中似乎有風(fēng)輕輕地吹了過去,一縷縷煙霧似的魂魄從孟長青的周身抽了出來,一道又一道灰色的魂符出現(xiàn)在兩人的四周,圍了十多圈,上千多張魂符,在孟長青睜開眼的一瞬間同時燃燒了起來,洶涌的火光倒映著所有菩薩世尊的面孔,也倒映出了孟長青猙獰的面孔,惡鬼一瞬間洶涌咆哮。,分付陰陽,窮極造化,是為魂術(shù)之巔峰。過去了太多年,都沒有人記得了,魂術(shù)本來就是專門降服魔物的術(shù)法。靈體狀的佛塔從上而下劇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