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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話被院子里跑出來的五嬸打斷。五嬸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儲存卡盒子,小跑出來,把東西塞進他手里,熟稔地嘮叨:“急什么急,跑那么快,還以為你車來了呢。”哦,跑很急。我悄悄抬眼去往宴宗羨,他臭著臉把視線移開了。“雀兒啊,晚飯好了,你快進來吃飯吧。”五嬸又對我態度熱切地叮囑道,然后回去了。眼看五嬸走開,我靠近他,有點逗弄地問:“你昨晚在新家招待什么客人?”“你沒來就不關你的事了。”他看也不看我,緊繃臭臉開個人終端看時間,又看呼車記錄。上面顯示市政共用車距離這里還有三分鐘。“招待了很多客人?”他堅持不語。我頓了頓,語調放冷:“也有云墨?”他終于肯看我了,眉頭緊蹙但語調透出了輕快:“你胡思亂想什么,我和他早就沒有關系了。他現在跟我一個團隊,總不能叫了老陶不叫他吧?”“可是,他對你也沒有意思嗎?昨晚給我發的信息,你最好還是再看一遍,后臺數據也別放過。”我故作意有所指的態度,有點幽怨地看他。這個態度讓他很受用,他眼中有了亮光。我其實知道的,他會喜歡我吃醋,喜歡我偶爾揪一揪他的風流債——在保持“互相尊重”的默契中,“打破”,是我們都暗暗期待的事。可是,它不能常常發生,因為那樣就變成怨懟和過分干涉。只有像現在這樣,很難得地來一次,他會特別得意。“好。”他幾乎變得神采飛揚,自信道,“我檢查,要是有什么問題,回來任你罰。”“這可是你說的。”“我怕你罰?”“那你準備好吧。”他笑了,扭頭看看房子里,確認家里沒人在意院子門口之后,攬過我,輕輕含住我的嘴唇。我們接了個淺淺的吻。我聽到了車輛駛來的聲音,還有他帶著鼻音的繾綣輕語“宴雀,等我回來,我有事情跟你說。”“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說。”“好事?”“嗯,好事。”車來了,他上車離去。夏日的夜幕終于降臨了,路邊燈光紛紛亮起。我在門口一直站到望不見那輛車。有一會兒我在想,如果現在有人來看到我的樣子,我絕不會收回自己眼里的感情。一點都不會。以后也不會。我再也,再也不要隱藏了。作者有話說:我剛才去菜市場了,廣州的菜市場好棒哦!無論是菜還是包裝食品,看上去都特別好吃,于是見什么都想買。嗚嗚嗚嗚我喜歡廣州。第32章“來了,請坐。”云墨戴了副金絲邊的眼鏡,略仰起臉,目光從鏡片后面望過來。眼中含笑,依舊令人如沐春風,不像會情敵。但他昨晚的郵件中不是這樣的——郵件,他居然用這么正式的方式約我。他在郵件中的態度尖銳而挑釁。“希望你能來面對我,我們之間把問題解決掉,不要讓他為難。”“他”,當然是宴宗羨。如果郵件的目的意在挑動我的情緒,那么不得不說他還挺成功的。整封郵件中,他先是陳述了自己對宴宗羨多年的深情厚意,說不明白為什么會分手,自己哪里不好,三年來一直自責、自省、忘不掉。然后講自己“石破天驚的發現”,并表示被那個發現苦苦折磨了幾個月,實在無法不怨恨我,也放不下過去,現在已經和宴宗羨舊情復燃,“有必要做個清楚的歸屬劃分”。無論是他陳述的事件,還是措辭跟態度,都在我郵件的過程里,令我顫栗過。這很正常不是嗎?里面那么多屬實的指責,和我分不清是否屬實的事,我怎么能冷靜讀完?所以,我讀到一半的時候,就找了宴宗羨。最終,郵件是我們兩個一起讀完的。讀完,宴宗羨就在那邊笑了:“早知道云墨對你這么有效,我就該用他刺激你的。”我不搭腔,既對他戲謔的態度感到惱火,又因此放下心。他沒對云墨郵件里說的事情——尤其是“舊情復燃”——有什么反應,就說明它們十有九虛。這就夠了。“我很欣慰。”他感慨地深嘆一聲,輕道,“終于感覺你有一點在關心我。”聞言,我一愣:“怎么說話呢,我怎么會不關心你?”“是嗎,你關心嗎?”他似有落寞。我著急起來,下意識爭辯:“當然關心!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好啊,那隨便問一題。我這次出差是干嘛來了?”“你知道宗羨這次去北京,是做什么嗎?”什么?我驚訝地抬眼朝云墨望去,一時間有些恍惚,還以為這話是個人終端那頭的宴宗羨問的,接著我馬上聽到藍牙耳機里宴宗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聲。——正巧,我們昨天晚上的通話就止步于這個話題。當時因為一點小小的打岔,我們中斷了通話。等我這邊忙完他已經有別的事,便沒再繼續聊。可能我是真的不夠關心他吧,從那會兒到此時此刻,我居然真的沒有再去追究過這點,只當小問題過去了。現在,我有一種小問題要變成大問題的預感。由于我不經意的忽視。于是我十分虛心地向云墨討教:“是去做什么?”話是問云墨,態度是給終端那頭的人。只聽我話音剛落,宴宗羨就輕哼了一聲。假如他現在在我面前,必定還配套一個故意不搭理我的表情。得夸張,得情緒十足,其中要意是眼睛絕不看我。非要我又認錯又哄,他才能施舍一般表現出原諒的樣子來。唉,能跟一個孩子氣上頭的男人計較什么呢?我腦子里生動地想象著宴宗羨的樣子,臉上對云墨擺好了從容應戰的姿態——他已經摘了眼鏡,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掛起哀怨譴責的表情。“宴雀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感覺宗羨和你不對勁兒,就是因為他抱怨你不關心他。你看,你連他的電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電影可是他的命,你一點也不關心他的命。”如果他這話譴責的不是我本人,我簡直都要為他鼓掌了。角度、切入點、語氣、用辭,處處扎心。“發生了什么事?”而我確實有些揪緊了心,“很嚴重嗎?”“不嚴重。”宴宗羨在藍牙耳機里回答,“最近文化審核風向變化太快,被提前下檔了,我過來就是正確一下復映。”同時,云墨道:“他的電影上映時間沒過半就被撤了,成本都不一定收得回來,等于毀了。這是他第一部長篇電影,你想想這個結果對他打擊有多大。”“也沒多大,能爭取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