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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感到無限哀傷,眼睛被情緒逼得發紅,看上去像要哭。“宴雀。”葉訣關上衛生間的門,站在離我半米遠的地方,神色嚴肅地看著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和你小叔……”“宴宗羨。”我打斷他。“……”葉訣臉上露出一絲不解。我抹了一把臉,正面直視他,說道:“他是宴宗羨,不是我小叔。”他立即聽明白了,嘴里原本預備說的話像是失去用武之地,被他吞了回去。我們對視,他看我的眼神逐漸放平。當我從里面看到“平等”的意思時,才開口。“三年多了,不是沖動。”他動了動唇,嘆息輕不可聞:“你們家里還有誰知道?”“應該還沒有。”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里驀地閃過宴昱。對,就是我和宴宗羨都故意暴露的對象。她那么聰明,一定不會毫無所察吧。可是,她到底知道了嗎?她愿意面對嗎?她會怎么面對?她會做哥哥和叔叔的盟友嗎,就像小時候那樣……“那么你們打算怎么辦?”葉訣問得十分認真,他已經迅速接受了事實。我把思緒從宴昱那里拉回來面對葉訣這個問題,腦海中便馬上被云墨、視頻、外面的暴雨、剛才那由罪惡感催生的惡心反胃充溢,這一切令我呼吸都有些困難,心口崩裂一般地疼痛起來。像是知道我在痛苦,葉訣的眼神溫柔了下來。他稍稍靠近我,低下頭,輕聲問:“你想和他在一起?”“想。”我低垂視線,眼睛終于逼出淚來,“我想,非常想。”“無論如何都想?”“無論如何。”聞言,葉訣只沉默了兩秒鐘。兩秒鐘之后,他說:“如果你需要我,我會站在你這邊。”我知道。我看著他,心里說道,嘴上慢慢地回答:“謝謝您。”對,我就是個自私的壞人。我會自責自罪,也會一如既往不擇手段地瘋逼下去。誰都別想奪走宴宗羨,這是我在選擇題里的最終選項。作者有話說:第31章我本來以為,我是個不太有傾訴需求的人。現在看來,只是沒有找到過真正可以傾訴的人。葉訣——我沒想過會是葉訣。在這陣暴雨之中,我對葉訣進行了我記憶中最徹底的傾訴。我的童年,宴宗明。我的禁忌和渴望,宴宗羨。還有我和傅秋溪的偶遇,以及她已經對我分享的故事……我把一切都告訴他。然后,雨停了。我的心像雨停之后的天空,一片青灰色,但干干凈凈。趙工程師早就走了,夏日雨后的黃昏姍姍來遲,二十八樓的風景又變得開闊遼遠,仿佛一眼能追到天際。而在那仿若天際的地方,細細地拉著一線光亮。那是夕陽巋然不動、風雨無阻的光亮。我抬起手,對著它輕輕地揮了揮手。悄悄在心里對自己說,再見了,今天。然后回頭面向葉訣,笑了笑,“那我就下班了,明天見。”“我和你一起走。”他改變維持已久的姿勢,遞給我一個溫和的眼神。于是我們默契地沒有多交談。漫長的單方面傾訴之后,本來也不應該再緊接什么交談的。我們像以往偶爾一起回家那樣,沉默地走出公司,登上他的車。過了許久,我聽到他難掩感慨的聲音:“謝謝你愿意跟我說這么多。我和傅秋溪都以為,你不會接受我們的。”為什么?我說:“我們又沒有仇。而且。”我停頓了一小會兒,心里鼓著一團沖動情緒,又礙于某種羞赧,猶豫要不要說出后半句話。最終,也許是先前傾訴的慣性還在,也許是沖動占了上風,我說了。“而且,你們會這么想,是因為你們沒有缺過......父母。”說完,我內心大大地松了口氣——還是說出來暢快。其實他們想的沒有想錯,我的確有過不想接受。委屈的情緒,不甘的質問,這些東西我心里都有。可是,我終究屈服于“有爸爸mama”這件事了。這可真令人臉紅,我屈服于一件如此普通的事。更令人臉紅的是,我居然把它吐露出來了。說完之后,我都不好意思去看葉訣的反應,只好扭頭看窗外面。心里什么也沒有主動去想,但腦中無端里閃過一大堆瑣碎的畫面——全都是姑姑姑嬸和宴昱一家三口的日常,小時候的,長大以后的。在她離開家之前,她們家總是一副熱熱鬧鬧的場景。因為姑姑和姑嬸總會因為她各種各樣的小事情嚷嚷起來,很多問題明明是沒有必要計較,但她們好像就是很容易對這個女兒釋放情緒,叨叨個不停。每當這個時候,作為旁觀的我和宴宗羨都會悄悄呆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她們。“真好啊。”我知道,我和宴宗羨都這么想。父母,以及吵吵鬧鬧、沒有防備、互相信賴的最親密最直接的家人情分,是我們哪怕置身其中也無法真正得到的東西。一旦有得到的機會,什么都會為那種渴望讓步的。葉訣的車停在爺爺家門口,院子的門從里面打開了。我一抬頭,便迎上宴宗羨冷森森的目光。他拖著個行李箱出來,立在門邊盯著我。那樣子像是已經等了我很久。我下車走過去,低頭看了看他的行李箱。是他平時出差用的那一只。我吃了一驚:“你要出門?去哪兒?”他悶聲悶氣地回答:“北京。”我驟然有些不悅:“怎么沒聽你說過?臨時的?”這一年里,他沒有出遠門不先和我說的情況。本來在葉訣那邊傾訴按平了的躁意,又被面前這一出掀起一角。我抬頭迎著他的視線,就有當場質問云墨那個視頻是怎么回事的沖動。葉訣在車里跟我道別,我也只是回頭草草頷首致意。宴宗羨盯著葉訣的車尾巴,冰冷的眼神又像要冒出火光。我才回過神來,他在吃醋。我的怒意頓時消了。他對葉訣的醋要賴我,是我左右都想要,至今沒有好好把事情告訴他,給他這么大吃醋空間。“你去多少天?”我語氣緩和下來,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看來是緊急的事,大熱的天,他人還沒到北京就換上正經八百的襯衫了,頭發也搭理得很正式,興許要見重要的人。“你昨晚為什么沒來家里?”他不回答我,反問起來,“我給你發那么多信息,你收到了沒有?”“收到了。”“收到了你不回?”“晚上回家才看到的,困了,就睡著了。”“我一直等你過來一起招待客人,大家也都等著我正式介紹那房子另一個主人,你就凈顧著你的葉訣,你最近和他未免走得太近了……”“阿羨,你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