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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把自己逼到這個程度,沒必要。”顧春來態度堅決:“可我們總歸要見面。就算今天不見,也可能是明天、明年。這次見面,如果他們有實質性的解決方案,能讓這件事徹底揭過去,何樂而不為?”“春來,你太相信別人。”顧春來欠身親了一口肖若飛的嘴角:“他們好歹叫了搜救隊。況且理論上講,雁南才是直接受害人,不是我。而且我不見他們,他們也能發聲,或許背后還有更高明的cao盤手,讓他們說出更糟的話。不如聽聽他們怎么說的。”肖若飛仔細看他的眼睛,找不出絲毫猶豫的痕跡,便對前臺說:“麻煩轉告二位,顧春來先生剛恢復,需要時間休養,讓他們明天再來。”顧春來明白,這次肖若飛特地給自己留了思考時間。事發后他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若能與“罪魁禍首”當面對峙,自己該說些什么。他生過氣,也有無力的時刻,但做頭埋砂子的鴕鳥,總有一天會忘記怎么跑,忘記怎么用喙反擊,根本不是長久之計。第二天,“殿堂組”準時赴約。從進屋起,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顧春來,那兩個人表情就略顯局促,手里提的仿佛不是探病的慰問品,而是將人徹底壓垮的巨石。事到如今他們一直躲在暗處,沒有發聲,顧春來看他們甚至有些陌生,隔了一層紗,好似兩顆聽話的棋子,看不清到底是國王,還是沖鋒陷陣肝腦涂地的卒。“殿堂組”兩個人原本都是足球運動員,個子較高的那位像挨訓的孩子,一直低著頭。是稍矮的那位寒暄兩句,然后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希望顧春來高抬貴手,不要放出當時的視頻。聽到這話,顧春來竟笑出聲。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躲在暗處的肖若飛,表情果然陰鶩地可怕。矮個子皺著眉,繼續解釋,視頻影響太造,會給他們帶來煩。大家都在圈內摸爬滾打,深知彼此的辛苦,況且他們是退役的運動員,能力有限,表演唱歌都不在行,好不容易能靠綜藝混口飯吃,希望顧春來能放過他們。“那你們當時放過雁南了嗎?”顧春來毫不留情地打斷對方,“他摔了腳踝,粉碎性骨折,少則半年,長則一輩子走不了路,你們有沒有放過他!”“是他自己往后退的!”沉默的高個子忽然開口,語氣慌張。矮個子眼神下意識兇猛,瞪得高個子住了口。顧春來倒沒有明顯的變化,只有旁邊的肖若飛看得到,他下顎收緊,肌rou顫動,怒氣已經從胸口燒到眼睛。肖若飛當然記得醫囑,專員第一天,他親愛的錢醫生就絮叨了兩個小時,病人要好好休息,心態平和,不能受刺激,辦事可以,但注意不能碰到骨頭。現在除了最后一點,其余的禁忌全都觸犯個遍。可他不能出手不能開口,他比誰都清楚,眼前的問題必須顧春來自己解決。簡直糟透了。矮個子調整語氣,更誠懇更柔和:“白先生寄了律師函到公司。我們經紀人像庭外和解,但白先生不愿意。”顧春來在心里冷笑。這哪是不會演戲,演技再好點分明能上天!“大家都清楚,顧先生是講道理的人。不知道您是否樂意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矮個子看了眼高個子,繼續說,“誤工造成的經濟損失,我們組合愿意悉數賠償。”“不行。”連若飛都沒想到,顧春來居然撕破面具,絲毫不留情面,“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行動上的負責。錢不是萬能的,沒法起死回生。”高個子急如星火,沖上前直接沖喊出聲:“不是我們!節目組私下通知我們,那條賽道是最短路程,可以保我們奪冠!”矮個子慌了,蹦起來打高個子的腦袋。“!這事保密!”果然!殿堂組選擇的道路太偏僻,但方向準得出奇。不管經驗多豐富,設備有限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每一步都達到絕對精確。除非他們早知道,那就是準確的路。而能夠提前為他們指出方向的,除了節目組,還能有誰?“節目組這么做,是內定你們組冠軍了?”顧春來恢復原本的神情,面帶微笑。可肖若飛只想上去托住他后背。淺薄的病號服被冷汗浸透,暈出一片深色的痕跡。兩個人顧不得旁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請安靜!”顧春來聲音不大,卻氣勢駭人,“你們太吵了,說話能不能有點人樣?”矮個子也撕開面具,表情不再漂亮。走到這一步,事情敗露,繼續隱瞞只會更糟。聽他解釋,殿堂組被請回的那一刻,就成為了內定冠軍。他們選的路也是節目組提前布置好的,佯裝偏離賽道,出現險情,實則只是為了制造節目的討論話題度。但節目組和殿堂組都沒想到,顧、白二人緊隨其后,節目組將計就計,讓殿堂組依照計劃繼續前進,反正顧春來和白雁南的體力跟不上,很快會被甩下,到時候再由節目組來回收,剛好拖延了時間,更能保殿堂組的冠軍。可是誰都沒想到,白雁南出了意外,當時那兩人實在害怕,所以逃了。可萬一出事后果更嚴重,所以沒跑太遠他們又折回,只是顧和白都已不見蹤影。他們不敢擅自行動,才向節目組報告。顧春來早猜到,一切與節目組有關。但真相水落石出時,他遠沒想象中輕松。比起兩個藝人,節目組及背后的資本更加難以撼動。這節目熊貓視頻的金字招牌,的下半部還要在該平臺上映。最后結果如何,恐怕已經不是事實與真相所能決定的,而是資本的博弈。最難的不是自己,而是提出法律訴訟的白雁南。千千萬萬的路,他選了最險最直接的。身為他的摯友,顧春來早有自己的選擇。“你們不必再費口舌。既然雁南打算走法律程序,那我一定會支持他。”“不再考慮了?”矮個子聲音投出絕望,對顧春來講完,轉頭吼高個子,“你想清楚,擠開白雁南的是你!”高個子面如死灰,只字未言。“不了。我向你們保證,屆時我一定會出庭作證。”顧春來抬手,直指門口,“時間不早,二位還有的忙吧。地上的補品,麻煩離開時也順便提走,恕不遠送。”被下了逐客令,那兩個人也沒理由自找沒趣。待人離開,顧春來憋著的那口氣總算散了。他大口呼吸,面色蒼白,整個人狼狽地不行,扭成一團縮在床上,臉卻在笑。“若飛,我今天表現還行嗎?”他沖角落里的人伸出手。肖若飛的臉像顆燃燒中的炭,氣得發紅,撇著嘴走到顧春來身邊,扣住他顫抖的手,心就軟了,打好的腹稿全不奏效。他只好摟住顧春來的腰,抵住肩膀,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