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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忽然趔趄了一跤,撲到了地上。——鏘的一聲!余棠清晰看到單膝跪地的男子眼中驟然劃過一絲狠厲,跪地的同時,完好的左手忽然自懷里一掏,又摸出了一把狹長的水果刀,嗖得揮起,直直釘向了摔在面前地面上的小姑娘。余棠沒有猶豫,閃身就掠了出去,順勢踢飛男子手中重重揮下的刀后,彎腰抄手將小姑娘撈了起來。可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方才狼狽的倒地的小姑娘手中竟然也驟然出現(xiàn)了一把銀色利刃,在余棠彎腰的抱她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狠狠刺了進去:“……去死吧!!!”現(xiàn)場忽然嘩然,周圍的人都驚呆了……江鯉臉色唰地難看,剛要沖過去,身邊一個更快的人影已經(jīng)擦肩而過,下一秒直接踩到了女孩的手腕上,一腳將她踢了出去,砰地一聲撞上了潔白的墻面。劇烈的心慌讓段汀棲感覺不到自己用了多大力道,也幾乎沒敢去碰面前的人——余棠在方才眼角銀光閃過的時候,其實毫不猶豫地閃身和做了防御,但是這一出太猝不及防了,她也只是把重心稍微挪了一點,本來精準刺向心臟的刀捅進了下腹,要狠狠沒進去的利刃也被她右手面不改色地緊緊攥住,只是捅進去了半截。饒是這樣……她手上和腹部漫出的血也幾乎刺眼的段汀棲沒法兒看。“……你愣著干什么,還不扶扶我。”余棠右手波瀾不驚地松開刀鋒,還盡量裝大頭地瞧了眼面前的人,“沒什么大事,就是有點疼。”江鯉已經(jīng)嘩地從樓道就近扯了個擔架床過來,尖銳的鋼質(zhì)滑輪和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段汀棲二話不說地把人抱了上去,剛剛趕過來的林西陵也不由分說地跟著跪上了車,把身上唯一掛著的聽診器按了上去。簡直沒法兒說,剛剛才調(diào)侃段汀棲辦個VIP卡的她仿佛烏鴉嘴轉(zhuǎn)世。蔓延的血滴滴答答淌了一地,周圍都噤聲地寂靜異常,江鯉并沒有跟床,而是大跨步走到墻角,一腳掃開三把刀,把地上的兩個人揪起來,一人打了一頓。咬牙切齒也好,泄憤也罷,想打就打了。趕過來的醫(yī)院保安互相對視了幾眼后,彈棉花地上前拉了拉,直到就近的派出所民警姍姍來遲,江鯉才臉色難看地松手離開。“雖然是文明社會,但我家阿棠要是有個什么事兒,沒救活也好,有后遺癥也罷,我都一定會讓你們悄無聲息跟著一起死的。”她走前,囂張無比地蹲下身小聲說,“管你是什么人。”聽到她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補充,原本一臉冷硬,死不悔改的女孩兒臉色下意識變了一點。江鯉懶得看她,邊掏出紙巾擦手邊轉(zhuǎn)身下了樓。這場一波三折的變故讓醫(yī)院驟然間人心惶惶,趕來的民警和刑警交替接管了后續(xù),事故原因和隱情還有待調(diào)查。余棠也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好在離得近,又毫不猶豫地徒手攥住了刀,讓刀鋒少往進戳了至少一寸半。而且宋端那樣的都能救回來,段汀棲肯定不會讓余棠有事的。江鯉回想著剛才的細節(jié),心煩意亂地轉(zhuǎn)身,低頭抵住了墻。聞訊的章老大爺和蘇家三口,還有祁連,甚至孟羨舒都先后趕來,聚在一起問了幾句,江鯉可能語氣不怎么好,不遜得好像二五八萬,差點兒三兩句把人都得罪完了。孟羨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從哪兒摸了顆奶球糖,遞了過去。她大概知道江鯉的身世,記得她小時候,尤其上初高中那會兒,特別嘴饞,平時性格咋呼,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但意外的愛吃甜食,誰給她買糖就能順她毛。誰要是撈她糖吃就會被打,唯獨除了余棠。她好像是從小一直把余棠當最親的人,收養(yǎng)她的師父和一起生活的師兄也不能比。而宋端在ICU醒的那次,江鯉并沒有禮讓,是第一個進去看的,當時孟羨舒就靠在門口,其實聽到她跟宋端說話了,江鯉甚至扯了宋端衣領(lǐng)——“你為什么會提前穿防爆衣?”她面無表情地揪著床上剛醒的人,“我和阿棠去桐水監(jiān)獄那次也是一樣,為什么會恰到好處地被跟蹤,嗯?”“宋端,那次唯一知道的人是你,她甚至連段汀棲都沒說,所以這件事不是你就是我。”“平時借著孟羨舒的借口打探消息的也是你,我甚至覺著你那天在望風樓開了槍再換個身份跑下來也是來得及的——”“你以為我能想到的余棠想不到嗎?”江鯉冷著臉把她扔回床上,“她是什么都沒說你,但是不管你有什么隱情,你對得起余棠嗎?”宋端當時或許是還沒有完全清醒,又或許是說不出話,總之孟羨舒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但是實際上,那天的宋端戴著氧氣面罩用氣聲跟江鯉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不是我。”第二句是:“我誰都對不起。”江鯉有些干巴巴地接過了孟羨舒遞的奶球糖,方才拽得二五八丈高的火氣瞬間就沒了,乖乖跟她坐到一塊兒。其實站在孟羨舒的角度,心里感覺是有點奇妙的——她總感覺不管余棠跟江鯉有沒有成人,她在這兩個人面前的心態(tài)總是老的,好像在面對什么永遠長不大的女兒。非常詭異。也不知道宋端平時有沒有這個感覺……孟羨舒恍然一抬眼,為下意識想起的人抿了抿唇,偏頭問江鯉:“大概是個什么情況,你心里有沒有數(shù),認識那個女孩子么?”江鯉有些煩躁地低頭,嘴里的糖繚亂地撥來撥去,“能猜個大概吧,我是不認識,但阿棠可能是知道那個女孩子的,跟……跟她十年前死的那些叔伯中的誰有關(guān)。”她想了想,“估計段汀棲也是知道的,這兩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但是阿棠估計也沒想到那姑娘會忽然來這么一出,只想著救她了。”江鯉忽然低聲說:“我有時候其實覺著我家阿棠是朵白蓮花,但轉(zhuǎn)而一深想,她其實正常的很,是這世上大多數(shù)人都變得冷漠而不自知了,他們把刻薄當通透,阿棠才是真的通透。”孟羨舒:“……”她作為一個端語言吃飯的記者,都沒法兒接江鯉的話。江鯉轉(zhuǎn)而一仰頭,唱喪的表情眨眼消失,整個人換了張臉得往后一靠,閑散地說:“某些得了照顧還報復(fù)的白眼兒狼,才是綠茶婊啊。”孟羨舒:“……”她不知道江鯉是不是被氣成憤青了,只好裝作贊同她觀點地戳一邊不搭腔。過了好久,在孟羨舒思來想去準備問一句:“你其實是不是喜歡……”的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當先出來的是一眾護士和林西陵,林西陵表情相當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