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火燎地窘迫。“好點兒沒?”段汀棲把樓底下順手買的大柚子往江鯉手上一擱,示意她服務,自己繞到床邊,體貼地開門見山:“你這么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訓你。”蘇永焱期期艾艾地一縮手。“你祁大哥說得沒錯,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你磋磨過的時間,翻來覆去過的焦慮,異想天開過的夢想,都會成為日后前進的動力和積累。”她隨便拉了條長板凳坐下,“只是不要急,年輕人不妨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和機會,從觸摸社會開始,尤其剛出校門的時候。”江鯉把柚子甩回給她,又煞風景地接道:“對!比如你這次受騙的經歷吧,要是過了這茬你以后還能被騙,那你簡直是在侮辱馬迪!馬迪可是中山大學研究生畢業的,騙子中的高材生,高材生中最厲害的騙子!”滿屋人頓時都轉頭看著她:“……”江鯉:“看我干什么?還不準騙子優秀嗎!”慣常最習慣跑腿和看眼色的祁連連忙起身,開了個折疊的小刀,把開柚子的活從段汀棲手里接了過來。余棠卻把讓來讓去的大紅柚又甩進了江鯉懷里,而且看也沒看地把刀釘了上去,“就讓她開,這兩天大概是閑的,嘴都發慌。”江鯉這回任勞任怨地開始劃皮,嘴上卻嘟嘟囔囔:“我怎么感覺你這兩天變得有點——”余棠頓時抬頭瞧了她一眼,有點兒略帶隱秘地等著炫耀時。江鯉一接剛才的話茬兒:“有點兒無恥。”余棠:“……”其實江鯉平時戲謔歸戲謔,但是對于余棠和段汀棲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她心里其實是有數的,所以現在還停留在“兩人有名無實”的落后階段,認識有待更新,只是——幾個人分完一個柚子后,余棠象征性地找了個借口把江鯉拎出門了:“你一天適當捏捏嘴,別沒個分寸,當著蘇阿姨的面就可勁兒數落蘇永焱。”江鯉不樂意地翻翻眼:“說得倒好,完事了要臉要面子?再出事,還不是得我再跑上跑下地去撈人。”話是這么說,但人就是這種動物,好了傷疤忘疼,嘴太多就得罪人,總之,余棠戳戳她的心口:“人怕對比,身邊都是什么樣的人,就很容易以這些人為模板給自己定下限。在父母身上也是一模一樣的,你要是怕麻煩,在蘇永焱有個人樣兒前,就盡量少在蘇阿姨面前晃悠。”江鯉感覺心累,叼了塊兒柚子皮擦擦臉,“可是蘇笨驢現在才多大,我今年多大了?誰也不是一口過來的,我前些年忙得整夜整夜睡不了一個整覺,一個月得還三十萬的貸款,一年三百萬,壓力可一點都不小。”余棠頓時偏頭瞧了她好幾眼,她倒是還沒聽江鯉扯過這些事。“你要說誰一點兒心都沒cao,就嘩啦啦一下過得很好,那不是想當然么。蘇永焱現在有什么壓力,父母健在,身體健康,家中獨子,有房有車——雖然是一輛三輪。可也相對不錯了吧,你要是整天瞎比,那那些原生家庭拖后腿,一無所有的人,這輩子豈不就完了,出生即劇終。”江鯉把自己摩擦了個滿臉花:“當然,要說一點兒閑心都沒cao的,你家領導?”余棠:“……”段汀棲懶得理她,轉腳下了樓,找林西陵去了,體貼地給她們兩個留了單獨聊天的空間。不過她如今有這樣的生活和環境,那是因為有人替她鋪了一段路,cao了心,而段老爺子這個人,據林姨說也就是為了段汀棲才忙活了這半輩子,要不然早一天歇著了——要是她們以后有了孩子,余棠想,她也一定愿意為孩子這樣。不過現在想什么孩子的問題……余棠收回思緒,八字才剛有一撇。林西陵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消停了一點,竟然顯得沒那么忙了,有時間在辦公室劃拉一下學術論文看。這會兒見段汀棲不招自來,才轉頭調侃她:“你最近是跟我們醫院杠上了嗎,不是來陪床就是探病。”她劃拉著椅子轉了半圈兒,靠著椅背,“我說,雖然我們醫院跟警方有合作關系,但是一天怎么剛服務你們這群人了呢,你要不要考慮辦個VIP卡,既能打折,又能掛我的號給我增加點業績。”段汀棲感覺她被盧為傳染了,抬頭瞧了瞧后,財大氣粗地說:“不辦,我有錢。”林西陵:“……”兩個人還沒聊開,外面的走廊忽然嘩啦啦地嘈雜起來,伴隨著一幫人疾跑的聲音。段汀棲立馬返回去拉開門,林西陵緊跟著問一個保安:“樓上怎么了?”保安著急忙慌地邊跑邊說:“林醫生,好像是六樓有人被用刀挾持了!”段汀棲眉心下意識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恩將仇報事發突然,六樓整一層都已經被臨時隔離,繁忙的電梯還在空中上下。段汀棲掃了一眼后,直接消失在了樓梯口。跟她的匆匆忙忙相比,江鯉就顯得很閑散,甚至有點兒莫名——一個持刀的男子追著一個小姑娘從應急通道突然跑出來,然后把人挾持了,這會兒縮在角落大吼大叫,還把刀耍得上下揮舞?怎么跟鬧著玩兒似的。“你們認識這個男的嗎?”江鯉偏頭問身邊的人,“穿著你們醫院的病服,病患?”離角落最近一個辦公室的幾名護士正在爭相往出跑,大家都臉色緊張,唰唰搖頭,不知道這是從幾樓跑下來的,不認識。聊個天兒也能碰上這種事,真是神了。江鯉糟心地上下觀察了一下挾持者的架勢和表情,覺著應該不需要等警方來,她和余棠就能分分鐘給收拾了。甚至都不用她,余棠玩兒刀的時候,這男的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兒泥巴呢。“怎么樣,阿棠?”江鯉偏頭,小聲噘嘴,“要動手嗎?”包括江鯉在內的所有人剛才都一直在盯著持刀揮舞的男子,余棠卻沒吭聲,上下端詳了一遍被挾持的女孩子,目光在她的五官掃了掃。盡管刀鋒抵在脖子中間,油皮已經被割開了一層,冒出圓潤的血珠來,但被挾持的女孩子卻并不十分驚慌,只是盡量鎮定地配合著挾持者的動作,眼睫毛有些一顫一顫的抖,也沒有大喊大叫著救命。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表現的有點兒過于鎮定了。不管怎么樣,余棠插在口袋里的手忽然動了,霎時間,銀色的蝴蝶乍然飛出,一只翩翩割裂了挾持者拿刀的手腕,一只劃開了他支撐腳的膝蓋。“……啊!!”持刀的男子大吼一聲,忽然劇痛著松手跪地,手中的刀一下掉了出去。可是方才被他勒在懷里的小姑娘下意識一閉眼,竟然沒趁機跑出來,而是在過于緊繃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