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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點啥事都沒干,就混了一場手術費的愉悅,笑瞇瞇地通知外面的人:“沒什么危險,你們都白坐半天。”幾個人:“……”“瞧瞧,怎么還有病患呢。”林醫生溫柔地走上前質問:“你們不好好待在病房里,都跑出來干什么?贊助氣運加成嗎?”……從她身邊擦過去的段汀棲面無表情,跟著手術床把林西陵撞出了三尺遠。林西陵:“……”瞧這……這沒有素質的家屬,怎么還亂撒氣呢。不管怎么說,白白流了一場血的人看著是有驚無險,江鯉也不自我發散火氣了,跳起來就跟了上去,然后……被段汀棲極其自然地關在了病房門外。“……”她目瞪口呆,剛準備破口大罵,被隨即退出來的護士警告了一句:“重點病房區,請不要喧嘩。”江鯉眼巴巴在門外撓著玻璃窗,探頭探腦地艱難看了幾眼后……燈又吧唧關了。!!她好氣!屋內的余棠也在驟然暗下來的環境中眨了眨眼,有些昏昏沉沉地笑了一下——旁邊小心翼翼地人這回沒上床,只是輕輕側靠在旁邊,手臂摟著余棠,在她額頭溫柔地親了一下。“想睡就睡,不要cao心那些閑雜人等。”段汀棲將她纏住的手慢慢包進手心,低眼輕聲說:“疼就小聲哼哼,我會一直守在你旁邊的。”☆、防備余棠其實并不困,但是陷在熟悉的懷抱和淺淡花香間,眼皮兒卻自然而然順著這句話沉了下來,慢慢閉上了眼睛。徹底睡過去前,她還輕輕往旁邊的懷里偏了偏頭。段汀棲立馬用了點兒力道摟了摟她。江鯉在外面兒憤怒地撓了一會兒門,終于沒勁了,不得已安分下來,她探著腦袋瞧了瞧里面安靜的微光后,自顧制定了一個“明天撓花段汀棲大臉”套餐,才不樂意地轉頭離開了。入夜后,麻醉的藥效慢慢退了下去,余棠本來平順的細軟眉毛緩緩擰了起來,時不時又會無意識地輕輕抽口氣,好像在夢里也不安穩。段汀棲始終沒有換過姿勢,整整一夜,只要余棠一動,就會把她抱進懷里,輕輕拍她后背。在醫院已經待了好幾天的孟羨舒也沒有睡好,在ICU門口靜靜偏頭靠了一會兒后,慢慢踱步到陽臺,吹了半夜風。深夜的棣花比白天能安靜一些,但也有限,路邊梧桐樹的黃葉不分晝夜地旋旋飄落,樓下不時有半夜鬧事來看急診的人。早上五點半,天邊堪堪露出灰蒙蒙的時候,余棠仍舊準時醒了過來,目光掃過滴液后,無聲下挪,看向了趴在床邊的人。大概是害怕碰到她剛縫線的傷口,段汀棲并沒有躺在她旁邊,而是蜷趴在床沿,睫毛乖乖地蓋著,還不忘握了她一只手墊在臉下。這人最近也基本沒睡過幾個好覺,明明金尊玉貴的,卻也被陪床折騰得夠嗆。有點不知道怎么還了。余棠靜靜看了剛瞇上的人很久,一點兒聲響都沒出。昨天的挾持反水案并沒有移交到市局,但是吳越知道這件事后,去了轄區的分局旁聽審訊,天剛剛亮的時候才從分局派出所走出來。又是十年前的那場爆炸案相關,而且這次衍生的相當離譜,還涉及到了虛無縹緲的“報仇”……吳越難得覺著有一團氣梗在了心口,臉上不修邊幅的胡茬兒和兩顆逗也搶著往出冒,想在他臉上開一場熱鬧非凡的聚會。花壇前掃垃圾的老大爺先在邊上掃了幾個煙頭,示意了幾番后,見這一臉憔悴的傻大個竟然還不挪動,索性不客氣地掃了他一掃帚。吳越跑遠的思緒被大爺拉了回來,茫然地聚焦看了他一眼后,才察覺到自己是找嫌了,連忙道了個歉,半順不拐地走了。他把車開到附近一條賣早餐的小巷,隨便叼了幾個包子后,拐向了醫院。剛開到門口,他目光往右邊一挪,好像看到了背著手往上瞧的段老爺子。但是還沒等他停好車過去打招呼,這個老爺子竟然一副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又裝模作樣地背著手走開了。吳越:“……”這是鬧哪出。這么腦袋一發木,手中提著的兩個沒來得及入嘴的包子遭了毒手,不知道從哪棵樹上從天而降的江猴身影一閃,差點兒把地上砸個坑地拉過吳越的包子,心安理得地喂進了自己的嘴。“我最討厭奶黃餡兒了。”此賊竟然還邊吃邊嫌棄,“你一個大男人一天吃什么奶黃?是rou它不香嗎!”吳越一看到她,嘴就替腦子做了指導,把剛才看到段老爺子那茬兒甩到了九霄云外,體貼地詢問:“那我再幫你買幾個rou的?你喜歡吃豬rou還是牛羊rou,我知道有一家雞rou湯包也可以。”邊嫌棄邊一口吞掉半個奶黃包的江鯉喉眼兒一卡,差點兒把自己給咳個半死,痛苦地彎腰卡卡了幾聲后,連忙擺手謝絕:“……不、不用了……我倒也沒那么金貴。”吳越連忙幫忙拍拍她的背,從車上取過一瓶還沒開的水,擰開遞了過去。江鯉被他這番黃鼠狼的貼心嚇得臉色都菜了,連忙顧左右而言他,“那什么、你是來‘匯報’案情的是吧?阿棠這會兒估計也醒了,快走快走!”于是形象不佳的吳越被她連拉帶扯的,挾持上樓做了“敲門磚”。段汀棲正擰著濕毛巾,給余棠亂七八糟的擦臉,小段總平生沒有伺候過人,手法粗糙生疏地仿佛剝皮工。余棠被再三折騰后,實在忍不住沖她輕輕一眨眼,說:“疼。”她本意是讓段總反思一下自己的手法,放輕柔一點,結果段汀棲憐愛地低頭看了看她細軟的眉毛后,對旁邊的護士說:“一支杜冷丁。”余棠:“……”護士被當成了地主家的“婢女”使喚,本來還有點不樂意,轉頭看了眼病歷上的主治醫生簽名后,又心平氣和地去了。余棠用無聲的目光注視了段汀棲一會兒……明明半年前還能看她愛咋咋,受傷就受傷,針也能毫不手軟地故意往傷口里戳,頂多財大氣粗地出個醫療費。現在卻連她受這點兒疼都看不得了。余棠嘴角輕輕一翹,杜冷丁就杜冷丁,傷口確實有些疼,怪難熬的。吳越是被當成盾牌推進來的,但是一進門口那條線,江鯉立馬從他身后跳了出來,炮彈一樣沖向了余棠床邊,還雙手緊緊抓著床桿子,一副嚴守堤防被扔出去的樣子。“……”敢情他就是起個敲門作用,吳越不由得有些心酸,戳在原地,左腳絆了絆右腳,才被疊好毛巾兒的段汀棲讓了進去。余棠拍了下江鯉沒個人樣兒的樣子,“你干什么,床都要被你拽稀碎了,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