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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棠猝不及防地低頭看她:“……段汀棲,你是認真的嗎?”“當然是認真的。”段汀棲自己滑稽地笑了兩聲,聲音卻很正經地輕聲說:“所以余棠,你可千萬別對身邊所有的人都失望了——熟人就熟人,一個人身邊的人多了,有那么一兩個作妖又怎么樣,甚至在概率學上來說還很正常。尤其是這世上只要仍舊有你喜歡的和喜歡你的人,就是有它個十個八個的,有就有了,也不能說明什么。”余棠眼里露出一點笑意,點點頭:“所謂的‘喜歡我的人’,是指你嗎?”“要不然呢,”小段總理所當然地表示:“你想的話,‘你喜歡的人’也可以是我。”余棠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真的被她兩三句搞得心情都跳脫了起來,覺著段汀棲可能是個什么打岔精轉世,會得不行。“好了,冷就不要瞎貧了,趕緊回吧。反正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了,這里哪怕細看也肯定看不出什么東西。”余棠輕輕握了下她有些冰的手。段汀棲卻瞧向她剛才說的密室:“那里不看看么,里面放的什么東西?你不方便的話,要不我進去看看?”余棠微妙地看了她一眼,考慮了一下后點點頭,“你想看就去看看吧。”小段總好像得到這么一個同意后還怪高興的,心里自覺分享了余棠一個了不得的秘密一樣,轉眼就溜達到了立柜前,不搭招呼地輕飄飄一勾,甩身就翻到了頂上。余棠同時出聲提醒她:“要先開左扇門,照著我剛才說的次序上去,后面的小機關才能打開。”“你們家怎么還有小機關這種東西,話說你是什么都會嗎?”家里奇奇怪怪的古董確實不少,比如旁邊的廂房就擺著一個擺件似的縫紉機,以前也不知道是葉巍踩還是余棠踩。而左邊的廚房邊有一個磨盤,活像這家人以前還自己做手工豆腐似的。段汀棲哪怕動作再輕,也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陣飛灰,她睫毛亂眨了一會兒后,沒急著下來,而是好奇地在墻后摸索了一陣,發現果然打不開。“你還記著靈隱寺的匯源和惠普大師嗎,那兩個老頭兒原本在當和尚之前是嶺南道門的人,后來感覺當道士可擴展的業務不寬泛才果斷轉了行。”余棠靠在輪椅上,看著段汀棲回話,“他們那一門多傳下來了一些奇門八卦之術,倒不是什么占星的,就是一些布陣和機關術非常厲害,我師父和他們討教過皮毛,我也會一些好玩兒的。”段汀棲背對著她,目光落在了一處細小的縫隙,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沒說話。這個地方剛好就是不懂立柜機關的人,才能在翻上來碰到墻面之后,又剛好觸動立柜重心之前看到——而那里,竟然夾著一封信。“……”余棠有時候真的也不是很懂段汀棲這個人,她好像感興趣的點都非常迷,你偶爾感覺普普通通的東西她會忽然get到,展現出巨大的興趣,而你正兒八經地要跟她分享自己喜歡的什么東西的時候,她好像又根本就不care。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不合頻?段汀棲心思電轉間,只在那個縫隙掃過一眼,就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輕巧地翻了下來。這封信既然會在這個地方,大概八成是葉巍留下的,可它位置留得非常巧妙——可能不是留給余棠的。“難怪你讓我進來后都跟你一起,這家里還有別的小機關是吧?”余棠:“……”反射弧是可以時而切斷再用來舉一反三的嗎?段汀棲順手笑著彈了下余棠的額頭,“真可愛。”她說完就拉開立柜的左扇門,又勾著內橫梁移動重心,照著余棠所說往起一翻——細心聽的話,左耳邊的墻面確實有非常幽微的滑珠運轉聲。段汀棲最后右手撐住頂面,輕輕躍了上去。柜頂落下的灰塵顆粒又再次浮起了一遍,剛才的那個縫隙卻果然沒有再出現,連帶著那封信,也不知道隨著巧妙的機關轉移到了哪個隱秘的地方。段汀棲眼角掃過一眼后,一聲不吭地按開了墻上的機關,在立柜自動地緩慢挪開后,一躍而下,跳進了背面。“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不過你還是慢一點,小心一些。”余棠叮嚀的聲音響在后面。段汀棲眼睛一彎,習以為常地開腔:“知道你關心我,只是……”她正這么滿嘴滑腔,剩下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不過腳步聲倒是沒停,只頓了頓后就又利索地轉了起來。余棠頓時靠著椅背默不作聲地笑了好半天。過了足有五分鐘,一臉端莊的小段總像模像樣地從里面溜達了出來,恢復完立柜的全貌后,才終于忍不住地批評道:“你們家這都是什么風氣,搞個密室就是專門為了放那些十八禁的東西嗎?!”余棠眼里的笑幾乎已經藏得風平浪靜了,不動聲色地搭腔:“刀劍放那里面怎么了,放外面違禁啊。”問題是除了刀劍棍棒這些管制品,那個密室里——竟然還有什么皮鞭,串了九個環的細鏈手銬,薄透異常的軟銀織甲,甚至還有一副特殊材質的膠皮手套……這是什么奇葩的十八般武器展,簡直就跟她在紅樽花事看到的那些情趣用品根本沒什么區別!抱著純潔心態的小段總萬萬沒想到進去后會看到這些玩意兒,三觀都碎完了!她以后對著余棠貧嘴討便宜時還怎么直視?搞不好這顆大瓣兒蒜又什么都懂什么都會!“……好了,鑰匙我全部沒收,以后你絕對不準一個人偷偷回來!回來要打報告知道吧。”段汀棲心里戲多地噼里啪啦放了幾串鞭炮后,不由分說地彎腰,把余棠手里所有的鑰匙全都收到了自己懷里后,推著她一抬腳就跑。余棠心里已經不知道笑了第幾輪,反正什么都沒說,就這么乖乖地被把持著出了門。這房子不比安了嚴實防護網的現代高層,小軒窗的地方非常多,真心想要進去的話,沒有鑰匙完全可以,甚至可以不留痕跡。只是把家里鑰匙都交到一個人手里保管的感覺……好像也還可以,怪窩心的。段汀棲從兩個半扇門慢慢合起的縫隙里最后看了眼立柜的方向后,伸手一拉,把橫叉的黃銅鎖掛了上去。余棠被她放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么地摸了摸手邊細軟的海棠枝后,抬頭問:“段汀棲,這后面是還有一個后院的,你想不想去看看?”“后院有什么東西?”段汀棲轉身,把鑰匙往兜里一收。“嗯,后面全部都種的果樹,有七八種吧,還有一片空地,一片竹子,兩個石桌和一些石凳,還有……一個秋千,唔,還有一個放酒的地窖,也沒什么特別的。”其實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