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指紋,非常謹慎。所以這枚戒指除了調相似資料外,沒有送到鑒證科查驗的必要了。段汀棲跟保安說完什么走過來后,也不經意地低眼瞥了一眼那枚戒指,隨即目光就挪到了余棠的額頭。額頭上不用說,肯定是給手上剛縫好的傷附贈了一片小姐妹的。所以明明平常看著挺低斂沉穩一姑娘,怎么遇事兒說沖就沖呢。難得見段汀棲就這么似笑非笑卻不說話的樣子,余棠抬起眼抿抿唇:“嗯……”其實這個傷,還是剛才她從樓梯翻上來的一瞬,被保安手里的手電筒晃花了視線,沒計算好角度給碰擦的。走到燈光稍亮一些的地方后,段汀棲又細細瞥了眼余棠的擦傷,不僅有一道直接磕上去比較深的小口,邊緣也摻著不少灰和細小的沙粒,不用再看,至少是要清創消毒的。得,半夜探險的行程又添了一項,兩人一個多小時前怎么從林西陵那兒出去的又怎么邁了回去。林西陵也非常詫異,站起身細細查看了一下后,邊給余棠消著毒邊閑聊:“你這樣會讓我覺著,你是在被什么人不間斷地追殺?!?/br>……結果兩個人都沒有搭她的話,空氣突然安靜,猝不及防就像龍卷風。林西陵撇撇嘴,也沒試圖再問了。不過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不吭聲的原因并不一樣,段汀棲是耷著眼皮兒懶得吭聲,余棠則是不大好意思開口解釋。因為她今天這一系列cao作……確實顯得莽撞又野氣。而段汀棲這種一路清清貴貴長大的都市精英,應該是看不慣的吧。這次離開時,林西陵依舊笑瞇瞇地給段汀棲開了她手藝免費的賬單,段汀棲沒說什么地接過后,才忽然意味深長地睨了余棠一眼:“你還怪會替我花錢的?!?/br>余棠:“……”無話可說,她確實就是那種花的比掙的多的典型。……兩個人這次回去立刻各自回了臥室,沒再折騰。余棠并沒有多研究那個戒指,而是很快上床睡了過去,她真的很困。而段汀棲在隔壁加班到深夜幾點,她就不太知道了。只是第二天一大早,從臥室出來準備上班的段汀棲看到余棠在廚房忙活的身影時,還覺著有些意外。平常的這個時候余棠是不應該出現在廚房的,至于她之前是還在臥室睡,還是已經出門了,段汀棲倒并不清楚。不過,“你不上班嗎?”段汀棲看了下時間。余棠端著兩個盤子走了出來,實話實說道:“雖然我仿佛進了個什么都不報銷的假單位,但我確實還是有雙休日的。”段汀棲難得一頓,覺著正要去加班的自己受到了膝蓋一痛的攻擊,于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余棠一眼。余棠立即轉而道:“那個,一起吃點早餐嗎?”段汀棲目光轉而望向她擺上桌面的盤子……里的早餐。那玩意兒賣相慘極,也不知是一坨什么,段汀棲不敢輕易嘗試,于是目光挪開,沖余棠客氣假笑了一下,“不了,跟同事約好了早飯的時候談點事情?!?/br>余棠也沒說什么,點點頭,目送她出了門。其實這坨賣相慘極的東西是她剛才顛鍋煎蛋的時候,手忽然疼得呲了一下,沒托住鍋給有點兒糊了。她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兒后,想了想,將剩下的一份兒裝了起來,又拿起昨晚的戒指,一起帶著來到了江鯉的教育機構。☆、代替每年的寒暑假都是教育機構的業務高峰期,一幫周末還要加班的家長們正匆匆忙忙地將孩子陸續送來,門口掛著的小風鈴熱熱鬧鬧響成一片。余棠混在一幫老小中走進來時,江鯉正團在她的老板椅上犯困,身子雖然坐得端端正正的,腦袋卻在不停往下掉,像個鳥。面前的手機忽然響起支付寶到賬兩千的提醒時,江鯉一個激靈,立馬睜開眼,“啊……你來了???”她說著又懶洋洋將自己窩進椅背,隨手翻起手機看了眼轉賬提醒的頁面,不怎么在意地嘖了聲:“發工資了啊。”余棠看著她被錢叫醒也沒感到幸福的樣子,覺著江鯉這個人已經提前喪失了生活的基本快樂。“嗯,工資剛好‘達到’了欠債的十五分之一,”余棠隨口一答,接著摸出手機,點開一個個人財務管家,順手將欠江鯉兩千的這筆賬消掉,頭也沒抬地問:“所以你支持分期嗎?”普通人每當發工資的時候,還能短暫的擁有一種自己是地主的富足感,起碼維持幾天后才會變成:不買,不約,我沒有錢。而余棠直接跳過了這一過程,發工資也不能帶給她片刻的快樂,反而看著這堆數倍于工資的債務,心更麻木了。江鯉笑成了狗,大概是沒想到她這樣的窮逼還給自己搞了個財務賬本,伸了個懶腰接過早餐問:“還欠多少啊?”她說著目力極佳地瞥了眼余棠手里的屏幕,忽然輕輕咦了聲:“欠段汀棲兩……姓段啊?”余棠腦中的算賬風暴立馬停下,抬眼望向她,“姓段怎么了?”“倒是不怎么,就是姓段的人不怎么多?!苯幏路鹬皇请S口一提,搖搖頭,繼續窺視她的財務負債表,“我說……你還折算著現在房租呢?““要不然呢,白嫖嗎?”余棠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拿了桌面上的白瓷茶壺去泡茶,“棣花現在的房價漲成這樣,她就是每個月把那間臥室半價租出去還要坐收好幾千呢,我哪兒值那個錢。”江鯉望著她燒水的背影,忽然問了句:“所以你為什么不回去住呢?”空氣兀自寂靜了幾秒,余棠低頭往茶壺里夾了個小青柑,眼睛輕輕一彎,明知故問道:“回哪兒?”她的聲音明明沒有刻意低慢下來,卻有一絲條分縷析的通透,讓人無端聽出幾分她不想多聊這個話題的意思。江鯉沉默了兩秒,“嗯”了一聲,“確實也沒什么好住的,拆遷都不愿意眷顧的小破院子了。”余棠沒有吭聲。“不過……”江鯉看著她,“你回來這么久,回去看過葉叔叔他們了嗎?”余棠沒有回話,低頭用細細的水流洗干凈了幾個小瓷杯,又一一放進托盤里扣好后,才轉身出了柜臺,聲音輕得能融進水里,“他們連墳都沒有,有什么好看的。”她這么一說,江鯉才忽然將目光轉向了日歷。今天正好是陰歷七月七,按棣花的傳統,要給過世的親人燒燒紙錢的日子。這時,風吹得窗外馬路邊一排梧桐樹簌簌作響,今天剛冒了半個頭的太陽被一片卷云遮了下去,天色隱隱陰了起來。……段汀棲在天陰下來的同一時間踏進了公司,比平常早了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