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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方守衛(wèi)的工作如此輕松,誰想被調(diào)到拼死拼活打仗的前線去。“怎么可能!”先說話的士兵說著還拍了一下旁邊的同伴,嫌棄道:“咱們走了,這城門誰來守?”他放低了音調(diào),對著同伴悄悄道:“我聽說的情況是,城中除了城門部分和采石場那一片的守軍,其余人等通通奔赴前線。”得知自己不用去前線,同伴舒了口氣。但舒完氣之后,他又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城門和采石場的守軍才多少人,剛剛?cè)О桑磕沁@皇城不就跟空城沒什么區(qū)別了嗎?”三千的守軍,皇城的城墻建的再牢固,在大軍壓境下,都不頂用。“誰敢跟咱們西羌叫板?”士兵反問道:“再者說,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南邊的戰(zhàn)事完全結(jié)束,就會直接到皇城內(nèi)接替離開的守軍。”“而且,咱們有祭司大人坐鎮(zhèn),為保皇城萬無一失,他還特地將本該跟著城內(nèi)守軍一起去前線的八大鬼將其中最強(qiáng)的一位留了下來。”“那鬼將到底有多強(qiáng),不用我多說了吧?即便咱們只有三千人,也必定不會出什么亂子。”“有道理!”同伴被說動了,那八大鬼將的強(qiáng)橫,他們西羌人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說,這八大鬼將,才是西羌一直戰(zhàn)無不勝的原因。“對了,那守軍什么時候離開,南邊的戰(zhàn)事又什么時候徹底結(jié)束?”他又問道。士兵想了想:“我估計最遲半個月后就會啟程了,至于南邊...這個說不準(zhǔn),我感覺起碼得一個多月。”“誒,不說了,反正跟咱們也沒關(guān)系。動作快點,外邊那么冷,趕緊撒完尿好回去繼續(xù)喝酒。”“說得對,這風(fēng)是挺冷的,要是有個美嬌娘可以幫著暖暖床就好了。”同伴說著還搓了下手。“做你的美夢去吧!”士兵玩笑著推搡了下同伴,然后又忍不住跟著一起暢想了起來。接下來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三俗話,討論哪家的婆娘長得好看,哪家的身材好。隨著他們漸漸走遠(yuǎn),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聽不到了。等聲音完全消失后,封燁試探的向上爬了一下,他偷偷看了下城墻上的情況,確認(rèn)已經(jīng)沒有人后,立刻翻身跳上了城墻。然后入目的就是,城外漫無邊際的曠野。也是自由的曠野,一花一草一木,都在無拘無束的自由生長。封燁的眼底情不自禁的泛起了喜色,他距離自由只有一步之遙,只要他從城墻跳下去,他就能徹底逃離西羌皇城。郝沉的眼里也泛起了喜色,因為他等待的時機(jī)就要來了。這個幻境雖然真實,但卻并不是真實的世界,它是有邊界的。而幻境的邊界,就是皇城的邊界,也就是封燁腳下的城墻。封燁雖然站在城墻上可以無遮無擋的看到城外的景色,但那只是虛假的幻影。他一但真正離開皇城的范圍,就會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片虛無,幻境之外,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很明顯,一個真實的世界不會有這樣的情況。這絲異常會讓封燁開始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進(jìn)而認(rèn)清自己所處的根本就是一個幻境,一個巨大的精心編制的謊言。當(dāng)他開始懷疑世界的存在的時候,幻境也就漏出了破綻,破綻就意味著薄弱點,這就是他和封燁里應(yīng)外合打破幻境的機(jī)會!郝沉的迫切不比封燁少,他一直跟著封燁,此刻,他站在封燁旁邊,期待的等著封燁從城墻躍下的那一刻。封燁也確實是這么做的,他一條腿已經(jīng)踏上了城墻壘高的邊沿,距離躍下,也不過是手臂一撐的距離。但是,突兀的,他的動作卻停下了。郝沉不明所以的看向封燁的臉,就見到封燁有些怔愣的神情。“你要逃跑嗎?”那個消失了許久的聲音再一次在他心中響起了。仿佛陰魂不散的幽靈。封燁皺起了眉,他不喜歡對方的話,尤其是“逃跑”這個詞。這個代表了懦弱和無能的詞。但他卻也無可反駁,他的所行所為,都是在逃跑。而且是丟下同族,丟下那些同樣被奴役的人,孤身一個人逃跑。但他也并沒有做錯什么,他不過是萬千奴隸中的一個,他自己能夠逃跑都是拜這樣千載難逢的時機(jī)所賜,他又有什么能力去救別人?他救不了別人,好不容易能救自己,為什么不能逃跑?他逃跑的理由名正言順,封燁自己都說服了自己,但偏偏在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被心底里不知何來的聲音質(zhì)問。那些名正言順的理由突然有些站不住腳,因為他在逃亡的路途中,隱隱意識到了一個事實。他真的救不了其他人嗎?之前或許救不了,但在得知了皇城內(nèi)的守軍即將外調(diào),這里將變成一座空城的時候,卻有了轉(zhuǎn)機(jī)。西羌的奴隸有多少?就光封燁在采石場里的觀察,都起碼有一萬。一萬對三千,幾乎三比一的比例。即便西羌守軍有兵器之利,體魄也比奴隸們好上一些。但奴隸們也并不是全無武器,他們開采石礦用的鎬子之類的東西同樣可以當(dāng)做武器。而且在人數(shù)的巨大優(yōu)勢下,體魄的差距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這些成日飲酒的士兵們,真的就比天天做苦工的奴隸強(qiáng)嗎?可以說,只要有個合格的領(lǐng)頭羊帶領(lǐng),他們勝利的機(jī)會極大。而這個領(lǐng)頭羊,不光要有出頭的勇氣,還要有一定的排兵布陣的本事。否則人數(shù)再多,也不過是散兵游勇。而這幾點,那些原本不過是普通村夫的奴隸們普遍不具有。但是封燁有。他雖然不記得過去,但是該怎么布防,怎么打仗,有種本能般的意識,他好像很擅長此道。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吳毅口中同村的自己會擅長這個,但他確實很擅長,所以對于采石場內(nèi)守軍的位置才會記得那么清楚。他可能是這群奴隸中,唯一一個,可以合格的做領(lǐng)頭羊的人。但是他現(xiàn)在卻準(zhǔn)備逃跑。他逃跑之后,皇城即將變成空城的消息那些同為奴隸的人也不會知道,他們依然會聽話的干活,不敢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如果他留下來,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勝算卻也起碼有九成。留下來,他要在皇城內(nèi)多待很多天,而且要擔(dān)著一成的失敗的風(fēng)險。現(xiàn)在離開,他不需要擔(dān)任何風(fēng)險,立刻就能得到自由。這是一筆怎么看后者怎么劃算的買賣。但封燁的心里卻仍然有些迷茫,他望著城墻外無邊的曠野,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茫然中,他突然轉(zhuǎn)過頭,向著身后望了一眼。他本想望一眼采石場的方向,但卻不經(jīng)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