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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恐怖的溫度下,變成灰塵,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甚至不會有多少痛苦。方陽額頭開始冒汗,雖然他一直在出汗,但此刻出的汗卻異常的多,他的嘴唇微微起皮,這是因為水分在流失。溫度的傳導比飛馳的金箭更快,就連曹子睿一直發冷的身子此刻都被飆高的溫度烘的暖了起來。雖然封燁已經說了不要回頭,但方陽還是忍不住想要回頭看一眼情況。回頭總是免不了會降緩一點速度,所以在方陽剛剛有轉頭看一眼的想法,封燁就厲聲呵止道:“別回頭!”“可是...”方陽想說回頭看一眼又不會怎么樣,而且回頭看看金箭飛行的軌跡,說不定能像之前那次一樣,躲過呢?然而封燁知道這根本不能相提并論,之前射空的那一箭威力可遠沒有這一箭這樣強大,這樣摧枯拉朽。方陽無論往哪跑都會被這巨大的火柱吞沒,必死無疑。所以封燁打斷了他:“相信我。”他這回沒有再用往常那樣嚴厲的語氣,反而近乎有點溫柔了。但溫柔歸溫柔,他的聲音同樣堅定無比,無端的給人一種心安的力量。讓人忍不住相信,即便是這樣十死無生的絕境,他也會為你開辟出一線生機。方陽抿了抿起皮的嘴唇,反正他早就將自己和曹子睿的命壓到了封燁的賭桌上,再賭一次又何妨。所以他不再有回頭觀望的想法,只埋著頭往前跑,他距離天空那破口也越來越近。距離戰場三公里遠的郝沉緊閉的眉眼不由皺緊了些許,他的身外化身已然化作狂瀾,但封燁被這巨浪吞沒,竟然毫無躲避的意思。他就這么任由尖刀般的水流將自己的衣袖劃的破破爛爛,像是個破布口袋一樣掛在身上,他卻八風不動的站在原地,并且舉起了右手。這家伙想做什么?郝沉滿心疑惑的想。他突然感到一絲冷意,一種不同于北冥的直刺骨髓的陰冷。漆黑的深海中不辨黑白,因此他也看不到封燁手上到底有什么,那是黑色的霧氣。蘊含著森冷殺意的霧氣,似曾相識。黑霧在封燁手中聚攏成型,像是劍的形狀。溫度已經高到一種可怕的程度,方陽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從未有這樣快,每一下都懷疑心臟會從胸口跳出來似得那樣快。他的皮膚被高溫炙烤成了赤紅色,都不用烈火焚身,再在這樣的高溫下待一會兒,他的大腦就被這樣持續的高溫摧毀了。他數著自己跟那縷日光的距離,還有三步!來不及欣喜,因為背后索命的金箭也離他不過三十米了。以金箭的飛行速度,和那劃破氣流的尖利呼嘯聲來看,到底誰先到,還不一定呢。方陽不管不顧,他不光不回頭,干脆連眼睛也閉上了。他就是這么賭了,賭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人會救他。右腳踩在了地面的坑洼里,這本該是積水的洼地,濕軟的泥土卻因為高溫而堅硬、龜裂。還有兩步,方陽默數步數,同時抓緊了背上的曹子睿。又一株古樹在烈火中倒塌,木頭燃燒的黑煙飄向天空,跟天空翻涌的黑氣混在一起,辨不分明,還有二十米。左腳踩到了幾經近乎碳化的樹枝,方陽將背上本來放在正中的曹子睿微微轉移了一下重心,放到了一個方便自己轉移位置的地方。金箭駛過草叢,枯草化作火星,在空中零落、飛舞。還有十米。最后一步!方陽沒有再跑,他直接躍了起來,并且在飛躍中,將曹子睿和自己換了個位,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徹底昏迷的曹子睿。雖然這樣的做法根本是多此一舉,這樣的烈火,脆弱的人體又怎么能抵擋的住?金箭駛過后,除了灰燼,什么都不會有。但方陽還是這么做了,他其實根本無暇思考這樣的舉動有沒有用,他就是想救他,即便他自顧不暇。兩個少年的身體在飛躍中騰空,在騰空中撲入了光柱籠罩的狹小范圍,然后順著這一撲的余勢,重重的砸到了地面。在他們撲出光柱范圍的同時,緊追不舍的金箭也觸及了光柱的邊界。漆黑的深海中突兀的出現光點,只有一點,贏弱不堪,但卻無可忽視。因為那是暗無天日的海底里,從未有過的......光。光點在黑霧中閃爍,卻毫無熄滅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炙列,越來越璀璨。有東西穿破重重阻礙,無論是黑霧,還是浮島三百米厚的巖層,受召而來。那是...天空中那縷穿透黑暗的天光。奇跡般的,天光照到了幽暗海底,呼應著封燁手上那縷光點。金光大盛,劍鋒成型!此為絕世之利劍!劍鋒成型的剎那,無形的劍氣蔓延,鋒利到斬盡一切的鋒刃劈開了頭頂三百米厚的巖層,卻還未停止,那柄正駛到封燁正上方,距離方陽一米之遠的金箭,也恰好在劍氣蔓延的軌跡上。用昂貴材料打造的箭身在跟劍氣剛剛接觸的瞬間,就毫無停頓的斷裂。失去了靈力支撐,烈火也于同時熄滅。斷成兩截的金箭砸向地面,砸到了撲倒在地的方陽和曹子睿兩人身側,兩人除了摔向地面時的擦傷外,毫發無損。陸地上的危機解除了,但海里的還沒有。封燁看著面前呼嘯的海浪,失控的巨浪即將將他撕碎,他猛地揮劍,狂暴的水流在他面前一分為二,頭頂的巖層同樣。呆在浮島上的其余人只看到一閃而逝的光亮,然后就是地動山搖。碩大的浮島被劈成了兩半,地面在震動,山石在坍塌。海面被劈開,水浪向兩邊卷起,翻涌成百米高的水幕。遠在三公里外的郝沉突然睜眼,他的身外化身被這一劍徹底斬滅了,但這并不是結束,那劍光是奔著他本體來的!來不及思索,出于抵御危機的本能,郝沉在自己身前張開了折扇,這是他全身最堅硬的尾羽所制,而且劍氣經過距離的削減,絕對能擋住這一擊。他信心滿滿,事實也確實如此,那劈山斷海的劍氣被他身前的這柄小小折扇給擋住了。等著一閃而逝的劍光散去后,郝沉有些得意的想要搖一搖扇子,眼睛卻猛地睜大,他舉扇擋在身前時是橫著舉的,眼下,這看似完好無損的扇面,突然從中部裂出了一絲縫隙,縫隙越來越大。然后,被斬斷的半截扇身,從他手中墜下。陸地上的修士不明所以,那劍光太快,快到難以捕捉,他們只感覺到了浮島的震動,地震接著海嘯,末日一般。煉氣期的修士抓緊了身邊的樹木,在震動中試圖穩定身形。而筑基修為的修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