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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再次重復著問了一遍。“哦,這種就行。”紀慕夏選了三束菊花,付款后拿在手里。紀繁春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看的紀慕夏神情有些不自在。他本以為,自己弟弟情商跟智商成反比,向來遲鈍不開竅,自己無需阻攔謝秉言也沒什么希望。他懟謝秉言,一來是從小的習慣,二來是謝秉言對紀慕夏初生情愫時,紀慕夏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紀繁春一直擔心向來心思重的謝秉言為了自己私欲,趁紀慕夏未成年不懂事把他拐上不歸路。這也是謝秉言后來離開的真正原因。謝秉言寄養的叔叔一家出國時,他已經成年了,可以動用父母留下來的資金,有條件繼續住在紀家隔壁的。但是謝秉言對紀慕夏說自己的親人所剩無幾,想去親戚家聯系感情,于是去了另一位親戚家直到讀完大學。其實真相只有謝秉言和紀繁春知道。紀繁春本以為,這個真相紀慕夏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但是現在看來卻不一定了。站在紀家父母墓碑前,紀慕夏恭恭敬敬放下菊花:“爸,媽,我和哥哥來看你了。還有秉言哥。”“爸,媽,我們來看你們了,希望你們在地下過的好。”“叔叔,阿姨……”雖然謝秉言很想叫一聲“岳父岳母”,但是想想就知道,紀繁春會打爆他的頭。于是他只能在心里道:岳父,岳母,小婿來看你們了,希望你們能同意我跟慕夏的事……下一秒,轟隆一聲,墳墓再次炸裂。謝秉言瞪大眼睛:岳父岳母反應這么大,這到底是高興地棺材內蹦迪蹦的墳墓炸裂,還是氣的想蹦出來打爆他的頭?三個人一起往下落,再一起站在一個灰撲撲的村落村口。紀慕夏無語地瞪著前方的村落。“我覺得,我跟墓地這種地方八字不合。”不然,怎么又是在公墓被拖入游戲。“我倒是希望,爸媽能跟謝秉言一樣復活。”紀繁春哀傷的長長一嘆,讓紀慕夏也跟著沉默了起來。謝秉言更心虛了。想想他的假死,再想想他在紀慕夏父母墳前的心聲,總覺得自己有責任。但很快,他們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醒走神的思路。“jiejie,這里是什么地方?”甜甜的聲音,讓謝秉言跟紀慕夏同時向那邊看過去,不是秦椒還是誰?這一次,秦椒穿著醫院常見的白色護士服,正朝他們看過來。謝秉言瞇起眼睛,這次冒充護士,秦椒的目標人物看來是在住院?紀慕夏則是炯炯有神的想著:這一局游戲,外科醫生,心理醫生,冒牌護士都有了,他是不是應該也冒充個醫生護士啥的同行組個隊?紀繁春挑剔地上下審視一番秦椒,一開口就是職業病發作:“這護士不及格,上班穿高跟鞋,不便于行走還影響病人。”聽到紀繁春話語的秦椒:“……”“酆都村。”大嬸挎著一個竹籃,竹籃里裝著一些紙錢元寶,戒備地看著這一群外來者。四人或直接或間接的認識,便好說話了。謝秉言也過去詢問那位大嬸:“今天是幾號?”誰知大嬸冷冷瞅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一個字都沒回答就離開了。秦椒笑的不行:“謝秉言,你活該!”謝秉言從口袋里掏出他的偽裝道具——眼鏡,動作優雅地戴在鼻梁上,用右手中指推了推鏡框。秦椒臉色一變:“艸!你又在對我豎中指!”“謝秉言,你又在裝逼。”紀繁春一句話,讓謝秉言被嗆的一噎。還不待他回嗆,村口又走來一位中年男子,沒好氣對四人喊道:“你們就是村長請來幫忙的?還不快進來,別的幫工都來了,就你們幾個磨磨蹭蹭,小心扣工錢!”紀慕夏沒有說話,他在觀察村民的特異之處。之前的大嬸穿著素色的粗布麻衣,手腕上挎著竹籃里有紙錢,他本以為只是那大嬸恰逢親人忌日去上墳。但是現在的中年男子又是一身素色麻衣,這人莫非與大嬸是一家人?披麻戴孝一般是直系親屬在葬禮上的穿戴,如果是同村幫傭或者參加喪事,只需要服素色即可,不需要穿麻衣。四人眼神交流一番,當即點頭同意,走進村子。這個村落門口是一棵大槐樹,遮天蔽日,比村里所有房屋都要高。他們先前站著的位置就在大槐樹的樹下,除此之外,樹下還有一塊石碑,上面有凹進去的字體,被風吹日曬的磨得模糊不清,連石碑也出現了蜘蛛網一樣的裂痕。結合那位大嬸說的村名,紀慕夏懷疑石碑上寫著的三個字是“酆都村”。酆都,這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尤其是在真正能見鬼的游戲里更是不祥。看到玩家走了進來,中年男子臉色稍微緩和,在前面帶路。“其他幫工都到了,已經在村里神廟里幫忙,你們現在一起過去。晚上就回村長家住,村長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住在他家的竹樓里。”謝秉言立刻套話:“其他幫工來了多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村長,只是個傳話的。”說著,中年男子奇怪的瞅了謝秉言一眼,“你不是跟他們一伙的嗎,你竟然不知道,難道你是個冒牌的?”謝秉言:“……”秦椒憋笑憋得不行,聲音甜甜的幫他圓過去,換她來套話后效果立竿見影。紀繁春與紀慕夏一樣,自幼在喜好研究的環境長大,此時第一反應就是觀察。兩個能說會道心思活絡的開始攻略NPC,兩個善于研究心細如發的則在攻略地圖,這一次一開局,便算得上是合作愉快。秦椒與紀慕夏謝秉言二人合作了兩次,嘴上依然嫌棄,實際上頗為信賴,十分配合的幫著忙。等四人被帶到那所謂的神廟面前時,秦椒已經好的跟中年男人稱兄道妹了,一口一個“鐘哥哥”“幺妹兒”,有來有往好不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