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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對了,你在電話里說的還有一件關于我的家事是指什么?”江生拿起一塊巧克力醬的小餅干,扔進嘴巴里,吃完之后才接著說道“你家老頭子在調查當年的一件事,三姨太落水之事,是你媽干的,并非意外。至于為什么直到現在才開始著手調查此事,只怕之前是礙于你外公的勢力。”“你怎么知道?”“在上海,我家就是最大的情報局,沒有我不知道的,只有我不想知道的。”顧沉秋心里隱隱感到后怕,還好對面的這個人不是敵人,而是朋友,若是敵人,將會是多么強勁的對手。他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顧錚在北平,江生已經知道的信息,那么顧錚一定也是知道了。顧沉秋心里沉思著不覺皺起眉頭,若是顧江辰知道呢?越想心里越亂。“顧錚此時正在回來的路上,該如何解決此事,你自己定奪,我先行告辭了。”江生說完之后,順著樓梯口向下走去,一個轉身就不見了。顧沉秋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猶如被重錘擊了一下,正是腦子里猶如漿糊一般,可是許多事情又牽扯他的心緒。他的母親從小就對顧江辰十分照顧,對于這個不是自己親生孩子的關愛甚至超過對于自己,現在想來可不也是一種贖罪心理嗎?顧沉秋一邊想著一邊開始往家里趕。顧沉秋在路上幽幽地問了句今天幾號了?正月十五號。衛長風回道。到了那顧家公館,顧沉秋便直奔后院而去,二姨太端坐在房內,在燒紙,房內的味道有點嗆,顧沉秋跨步而入,二姨太抬起頭來,母子之間的眼光撞在一處,二姨太已是美人遲暮,眼里沒有光芒,有的只是看透一切之后的溫和,可這溫和之中又流動著股深深的悲哀,她看見自己的兒子風塵仆仆,她也看見自己的兒子秋水凝眸中有的是一把燃燒一切的暗火。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似無情卻深情,只后悔當初沒將那孽子一并沉于江中以絕后患。“媽,你走吧。”“兒子,你都知道了把,母親近來心里常懷不安,總以為有什么事要發生,思來想去,只怕便是那樁陳年舊事。”二姨太說著話,又燒了些紙錢。“我會讓衛長風把您送走,離開這里,我也隨您一并離開。”“不,我身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我從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我愿意承擔為此的一切代價。”二姨太的語氣透著堅定。這邊顧沉秋和母親爭執之際,那邊顧江辰卻已經到了飛機場,趕去飛往美國的路上。兄弟兩人至此勞燕分飛,然而這次的出國卻并沒有達到最初的目的,顧江辰并沒有在美國待多久,事情急轉直下,一次短暫的分離,再次見面卻已是物是人非。二姨太執意不肯離去,顧沉秋也是心急如焚,然而對于執意如此的母親,顧沉秋最終只能強行將母親帶離顧家公館,送離上海,暫住在南京。顧沉秋心里暗自想道:父親是個急性暴烈之人,初聞此事,或許怒不可支,然而若能緩沖些時日,也許事情會有更好地解決方式。于是日子繼續平和地過著,顧江辰離開了,顧沉秋照例處理著家里內外之事。這顧江辰雖然貪玩愛鬧,索性也并不是全然的不學無術,到了美國,半是說半是比劃基本的交流卻也還是可以的,在這里他遇到了早兩年便過來的李恒,李恒蓄起了胡子,經過一番修剪,更有一番男人味,濃眉大眼,一雙眼睛里熠熠生輝,如兩盞明亮的燈,時光并沒有磨滅他本性中那光明的一部分。李恒在這里學的是經濟學,由于來得早,已經融入當地的生活圈里去。話說這李恒與他和沈九安初中時便是好友,雖然來了國外,然而不時卻也有書信往來,故而此時見面兩人皆是十分欣喜,雖然這兩年的生活環境截然不同,不過竟毫無隔閡之感,這李恒將顧江辰帶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一頓安置,兩人擺上一壺好酒,擺上一些面包火腿燒雞,邊飲邊聊,氣氛熱烈而親切,桌子旁邊燒著爐火,兩人圍著爐火取暖。李恒說起剛開始美國人說起一個美國人稱中國人為東亞病夫不自覺又猛地逛了一大杯酒,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的,喝過酒的眼睛泛著紅,顯得異常兇猛,他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自己反駁那美國人,并因此和那美國人干了一架,當即把那個美國人撂倒在地,為此被送到當地的派出所,后來又被一些要好的美國同學救出來的事情。李恒是一個永遠能將生活過的有聲有色的人,他就是那樣一個色彩鮮明的人,不將就,不糊弄,永遠活的明明白白。在美國,顧江辰感受一股新鮮的充滿活力的生活氣息。不同于大上海那般繁華糜爛的氣息,他感到充滿了對于生活的最熱烈的激情。李恒在一家小吃店里做兼職,而顧江辰一邊在學校里報了和李恒一樣的經濟學專業,然而在真實的學習中,卻遇到很多實際的問題,諸如在課堂上全程的外語教學便令他萬分痛苦,再者則是在交際方面陷入某種孤立的境地。顧江辰不自覺又開始顯露出某種沮喪和落寞的情緒。這天李恒兼職回家后,卻見顧江辰手里拿著本書,卻是倒著拿的,頭歪著趴在桌子上,手腕上壓著封還沒寄出的信,只露出信尾,正是寄給顧沉秋的。離家越久,顧江辰心里開始涌起一種深深的孤獨感伴隨著強烈的思想之情,想念自己的故土,更想念自己的哥哥,這種思念深深的藏在他心底,猶如螞蟻在輕輕嚙咬他的心,酥酥麻麻的疼痛,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對于他二十年的人生來說,陪伴他最多的不是那個在小時候就去世的母親,而是那個大他三歲的哥哥,那個會小時候陪他哄他,長大后教訓他斥責他的哥哥,從來沒有如此長久的分離過,他的心里控制不住開始思念起那個長久的陪伴著自己的人。然而如今兄弟倆正是出于一種尷尬的時候,他卻是不知該如何起筆,一只筆握在手上,起起落落好幾回,落筆之后,又覺甚是不妥,只得重來,終是不知如何寫這一封家書。難不成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吧。然而所有的事情已經是真實的發生了,而且也在彼此的心里埋下了根刺,又該如何化解。李恒卻在旁邊坐下,長久地注視著那個睡得一無知覺的睡得沉沉的漂亮的人,爐火映照著他的眼睛,竟映照出一些異樣的柔情,天曉得當他知道顧江辰要來美國時他有多高興,然而隨之而來的是困惑,在美國這個開化的國家,他接觸得到的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一樣的戀愛甚至有的在大街上熱情擁吻,雖然這樣的人大多數會因此遭到別人的輕視,但是若兩個人的心是在一處的,那么旁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么呢。早在國內之時,他就總是格外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