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蘇騰深吸了一口氣,牢牢抓緊杜樂丁的手:“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絕對沒有寄托對別人的幻想。我很清楚你是真實的,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閉嘴,我不想聽。”杜樂丁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這幾個字,想要阻止蘇騰繼續說下去。這番聽起來如同遺言般的話,怎么聽怎么有一種不祥的意味。蘇騰笑了笑,低聲說:“遇到你之前,我本可以忍受一輩子孤獨。但現在不行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話音戛然而止,蘇騰眸光輕顫,仿佛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某種感覺,倏然收緊了抓在杜樂丁手腕上的手指,將他拉近到自己跟前,想把要說的一切都化作一個吻。然而這吻終究沒能抵達杜樂丁的嘴唇。倏地,又一道光滅了。杜樂丁呼吸一滯,渾身的血液驟然冰凍,唯獨心臟在戰栗中悸動。整間石室里只剩下了杜樂丁手上即將被黑霧吞沒的光源,在漫無邊際的虛無中,孤立無援的亮著。作者有話要說: 丁丁:我還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第58章幻海沉沙09杜樂丁手中一空,下意識的虛抓了一把,除了溫熱的空氣,什么都沒有。黑霧在他的動作下被攪動出了一股氣旋,緩緩的轉動出另一番詭異的模樣。他心如死灰般僵立在黑暗中,壓抑,恐懼,憤怒,將他的五臟六腑絞成rou泥,擠壓成粉末。他突然抓狂的吼了起來,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氣喘吁吁的在地上坐了下來,拼命回憶與蘇騰從認識起的點點滴滴,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蘇騰忘了。他記得隔著琉璃墓室半透明的墻壁,第一次看到蘇騰那雙好看的眼睛,即便在回憶中想起,也那么令人心動;都臨大教堂外的營地里,二人第一次起了爭執,蘇騰逗他說“耍的就是你這個流氓”。他二愣子一樣拿著風油精去暗算蘇騰,卻被一把按在床上,當時蘇騰始終沒讓他看到自己的臉,應該是怕暴露那雙異常的眼睛。在去往巨腹山的列車里,蘇騰站在窗外為他戴上了戒指,那是專門為他而做的裝備。在洶涌的水流中,蘇騰不顧一切的去救他,在水下二人雙唇緊貼的一幕,牢牢刻在他腦海里。病房里的蘇騰,坐在車里不斷試著用聊天緩解氣氛的蘇騰,被他一句話傷到心的蘇騰……杜樂丁忽然想起,在進入隧道之前,他正兒八經跟蘇騰說的最后一番話,竟然是一句極其糟糕傷人的話。他痛苦的在頭上亂抓一通,頹然的靠倒在墻壁上。過了很久,他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手上的戒指出神。若是蘇騰的靈魂真的被亡魂抹除,那這枚戒指也應該會消失,就像霍奇家沒有任何荷莉曾生活過的痕跡一樣。既然戒指還在,他也記得過去的每一個細節,那說明蘇騰暫時沒事。想到這里,他打起精神又站了起來,決定再試著開一次門。雖然不知這次開門之后會面對什么情形,即便門外有路,也不知去哪里找蘇騰他們,但杜樂丁不想徘徊在絕望中。他必須試試看。他走到門前,抓住門栓,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猛的打開了門。出乎意料的,外面既沒有石墻,也沒有隧道,而是一條雪白的通道。天花板、地面和墻壁全都是白色,在冰冷的燈光下更是泛著慘白的光。他第一反應是醫院,但隨后又感覺不像。墻上沒有窗子,連一點瑕疵都沒有。他試著邁出一只腳,直到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才走進通道。四周很安靜,偶爾能聽到“滴”的一聲從遠處傳來。杜樂丁小心翼翼的往通道深處走去,過了一會兒,竟然看到有人從通道盡頭走過。那人穿著一身白大褂,手里不知拿著什么東西,側臉看起來很眼熟。他戴著一副眼鏡,鏡片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片雪亮,杜樂丁沒能看清到底是誰,只是隱約感覺似曾相識。眼下也不知是什么情況,那個人是人是鬼也不清楚,杜樂丁沒有叫住他,只是保持一段距離跟在后面。走廊里沒有任何可以藏身之處,那個人只要一回頭就能發現杜樂丁。但一路上那人都目不斜視,一路向前,似乎并沒有發覺身后的動靜。眼前的情形十分詭異,杜樂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他掐了一下手指肚,疼痛的感覺非常清晰。前面的男人走進一個房間,里面還有好幾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人。杜樂丁湊到門口往里看去,房間里擺放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儀器,對面還有一個房間,用整塊玻璃隔著。這似乎是個做研究實驗的地方。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里面有個男人說:“手術很成功,不過接下來他會承受很大的痛苦,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另一人語氣無波的說:“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我從不質疑自己的決定。”杜樂丁蹙眉尋到說話之人,就是之前他跟著的男人。在看清男人五官的一刻,杜樂丁嚇了一跳,差點沖進去。那人真是像極了蘇騰,尤其是面部輪廓。但仔細再看,便能分辨出幾分不同,男人的眼睛更狹窄,眼神亢奮,幾近狂熱,在反光的鏡片后透出來,令人莫名感到懼意。男人繼續說道:“這個計劃已經進行了十幾年,在此之前始終沒有突破。母體實驗的成功是一次飛躍,他出生之后的藥物實驗也都進行的很順利,我相信接下來也是一樣。他只是個實驗對象,我不會考慮與實驗無關的事情。”他的聲音并不像蘇騰那么冷漠,但卻在杜樂丁體內激起一股寒意。玻璃墻另一側的房間門打開,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被帶了進來。科研人員全都穿著白色的衣服,跟房間和燈光幾乎融為一體,穿著藍色羊毛衫的小男孩兒顯得格外醒目,仿佛是這慘白色空間里唯一的生命。科研人員忙忙碌碌,將男孩兒的衣服脫掉,把他固定在病床上,在他瘦削的身體上貼滿了電磁片,一根根纖長的連接線從男孩兒身上接入機器,令他看起來像是個提線木偶。隨后又有幾根連著輸液管的針頭被扎入男孩兒的手臂和大腿。男孩兒沒有喊疼,直到幾分鐘之后,科研人員開始cao作機器,也不知是啟動了什么,男孩兒眼睛倏然睜大,脆弱的身體猛的繃緊。杜樂丁的距離不足以看清那孩子發生了什么,只能看到輸液管里的褐色液體蜿蜒流動。但當撕心裂肺的叫聲從玻